2003-01-03 19:16:14ka

魚或海鳥



在我最無法分辨晨曦與黃昏的每一天裡,時間像被掛上牆的舊海報,老氣且過時地對我微笑著,到最後我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在沒有浪聲的夜裡,書桌上所有的圖釘都跳進我的腦子裡蹦蹦跳跳的刺得我無法入眠。突然想起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海裡游泳了連海水都沒有浸泡到,最多只是遠遠地看著海裡岸上的人大聲嘻笑著,我想…應該是很快樂吧。我只是遠望著牆上的那一片顏色矯作的海,沒有浪聲,於是又犯頭疼。
究竟有多想念?回不去的那種美麗。或許我只是一隻因為想吃魚而老是幻想自己是魚的蠢海鳥,不然為什麼總是望海望的出神,不是愛也不是不愛,是一種存在於體內根深柢固的慾望,或者根本與海無關,只是每一次想到海就有一種無法抑止的衝動想要去觸碰。羨慕著,輕輕柔柔拍著岸的背部安撫著大地的浪,像母親溫柔低喃地哄著入眠,如此好眠,於是夜。
明知道,自己不是魚也不是海鳥,無法深泳也無法飛翔就永遠卡死在身體裡,只能帶著眼睛去拜訪我的初衷,我想我一定無法忍受海裡冰冷且深邃的黑暗也無法一直在海洋的上空無止境的拍動翅膀,寂寞且乏味;所以我不是。只能永遠以旁觀者的態度暗戀著美麗。或許我是誰的夢,漫長且缺乏真實感的一生,而所有的關連性來自規律且遙遠的浪潮聲,再次把我引領回真實的邊際,暗示著或死鎖著我是誰的一個長夢,魚或海鳥。或者它們打從心裡面羨慕著人們的雙足或者已經厭倦了以海洋為中心的生活方式,所以它們天天對著星星祈禱讓它們像人類一樣有個夢,但夢裡仍有它前進的方向,潛意識裡週期性般的還是想念著海洋,如同回憶一段逝去的愛情,遠遠地,沒有靠近,以什麼樣的姿態既冷漠又熱情的胸懷回到原地?在一直沒有醒來的冬日裡它們只想要一枕溫暖的夢,魚或海鳥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