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首情詩相遇

和一首情詩相遇，在春日的雨夜
行間字裡透著飽和的水氣，節奏
是嘈嘈切切的雨聲，亂彈的指法
分不清妳此刻的心情究竟歡喜或者悲愁
暮春三月，遠方雷鳴不止
我還蟄伏於成堆的書冊間
是一尾銀白蠹魚洄游
在符號學的意指與意符裡

妳的暗示，詩句裡那些隱喻和象徵
有著波特萊爾的頹廢美，莫非愛情
一旦發生在我們之間，彷彿亂碼從螢幕裡
成群吶喊著迸跳出來，而我們只有束手
在晦澀的語意裡四目相視，且相互揣測？
妳說：「愛上一個不能愛的男人，就像把避雷針
別在髮際，總會引來那些光怪陸離的流言
而流言犀利如閃電，真的很受傷…」
雖然分別的那天，我把山茱萸別在髮際
但妳也許知道，有些話擱在心裡
悶久了，還是會發芽
請別理會，我的神經質
有時，真恨自己就像那只游標
除了徘徊，什麼可能的路徑都沒找到
所以，如果妳真想要我
讓我們找一處天涯海角，請幾隻海鳥
為我們証婚，宣讀一首沒有文法的詩
然後，我就甘心情願在妳的手心寫上：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