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31 12:44:52⊕ClaiRoL⊕

雙眼通紅鼻酸酸…

最動人o既承諾‥唔係係人都講得出口o既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真正o既承諾…可能唔需要用口講‥因為心知道已經可以喇。

雖然以下只係一篇好短o既醫生手記文章‥但係已經足以令人雙眼通紅、鼻酸酸…

有一位老婆婆個子唔高,但係就好肥,行路o既時侯需要拐杖支持。
每隔兩個月,老公公都會陪老婆婆到醫院覆診,因為老婆婆患有高血壓。有一晚,老婆婆左邊身麻痺入院,經過電腦掃描顯示到右腦出血。我如實話比老公公知,佢無出到聲,只係好無奈咁望住我,淚水已經湧現。第二朝,意料之外,老婆婆o既情況唔係想像中咁壞,而且頭腦仲清醒。
入院之後o既第五日,老婆婆問我:呢兩日伯爺公點解無黎探我o既?一個實習護士話比我聽,早兩日老公公突然心肌梗塞,住左o係對面o既男病房。兩老無兒無女,最親o既都只係姪仔。今日,姪仔帶左兩樽果汁黎醫院,先先去探老公公,再去探老婆婆。
過左幾日,老公公o既病情剛剛穩定,就叫住要出院照顧老婆婆,經過一番溝通之後,主診醫生諗左一個折衷辦法:首先老公公換番自己o既衫,坐住輪椅,由工友推到女病房門口,而為左安全起見,醫生護士都要跟埋老公公一齊…
老公公蹣跚地企起身,手執果汁,走到去老婆婆床邊:買比妳飲嫁。
老婆婆嗲起黎:呢幾日唔見你o既伯爺公,咩事呀?病左咩?
老公公微笑:唔係呀伯爺婆…係姪孫結婚喇,我要幫佢打點一下嘛。
呢一個,係我咁耐以來聽過最動人最感動o既一個謊話。人生就好似變幻莫測o既天氣,雖然可以預料得到,但往往都出人意表…
老公公o既心臟日復日咁康復,準備出院o個日,病情突然惡化,撒手塵寰。姪仔辦理完死亡證明之後就黎搵我,要求暫時唔好話比老婆婆知,因為老公公死前遺言係:照顧伯爺婆,唔好話佢知我既事,我唔想佢受剌激。
呢個時候,無一個在場o既人唔感動、唔流下眼淚,包括我…
當日我巡房o既時侯,老婆婆又問:伯爺公d果汁飲晒喇,點解佢又不見人o既?護士強忍眼淚:妳唔記得左咩?佢姪孫過兩日結婚啦嘛!老公公要幫手呀。
第二朝清早,我發覺老婆婆床頭多左樽果汁,聽到護士同老婆婆話:老公公岩岩黎過呀,佢見妳訓得咁甜,唔捨得叫醒妳,所以放低佐樽果汁就走左喇。
當護士一轉身發覺我企佐o係度o既時候,立刻雙頰通紅。我微微一笑,拍左佢膊頭一下,慶幸佢o個顆愛心,不為歲月冷卻。當日下晝,護士長察覺到坐o係梳發對住窗望風景o既老婆婆無左呼吸,我迅速跑去一手抱起老婆婆,再聯同護士將婆婆放上病床急救…搶救佐二十分鐘之後,我宣布失敗…我一邊寫報告記錄,一邊諗起「陪著你走」o既一句歌詞:如果,走到這世界邊端,我倆已是無力前行,跟我一起飛去…
護士長走過黎同我講:估唔到妳咁大力,一手就可以抱起老婆婆。
我只係以微笑回答,因為我已經唔想講任何野,我怕我會忍唔住眼淚…
老婆婆的確好肥,但係就好輕。因為佢o既靈魂已經跟老公公飛走左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