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2-21 22:34:23薇若妮卡

「瞳孔舒張繼續存在」

瞳孔舒張繼續存在

「瞳孔舒張繼續存在」

瞳孔持續放大,心臟漸漸薄弱;
品嚐零下二十度的溫暖,在末日清晨。



按下operation,扭轉熟悉FM頻道的ROCK吵雜激烈。
這不是該選擇狂奔的時間,換上CD Player,無盡空間想像的派特‧曼席尼,
試圖引發我循著吉他線條想像聲音的整體,讓﹝幻像日﹞帶來廣闊草原,
因著吉他演奏而製造的和緩波浪線條,不斷上昇或不停沉淪。

持續特有的風格,在貫穿雙耳後,產生突如其來的耳鳴現象,
聽到的不只是聲音,完整的音樂整體理念,帶來狂野的撞擊,
咚咚,咚咚,手指來回撥弄,像一條無形的弦在面前掛駐許久。
斷斷續續‧嗯嗯阿阿。
眼前閃動無數的小黑點,愈是光亮愈是明顯;
身體輕飄飄地隨著夏日清涼的琴湯尼,
在水珠延著杯緣,旋轉旋轉又旋轉。
模模糊糊地乘坐溜滑梯直線下降。

我,並不知道自己在那裡?
是出自幻想還是現實?朦朧的視覺有片刻的清醒與質疑?
按下運轉鍵又倒退無數回,拉鋸愈形漸遠。
聽見機械不停摩擦,齒輪跺步且徘徊;耳鳴亂有味道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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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胃裡養的一隻蛾,從那時起她便不再流失東西了。
35歲時是知名的鱗翅目類昆蟲學家。
自小害怕蛾,居的一部分。
開放的關係,卻封閉如蛾蛻化前的繭。
什麼東西在胃裡騷動著,某種細碎的割裂。

那從一開始就是無望的戀愛阿。
放一整缸的熱水,房子已打掃乾淨,
他的味道一點都不留。
清晨最後一場性愛的體味還留在她身上。
那種自從不再感覺他的注視,便令她嫌惡不已的味道。
陷在不斷堆累的灰屑裡,像一個繭。
走進浴室,將水龍頭扭到最大流量,開始脫去衣物。
聽見那個聲音,那個唯一看見她、感知她的人的聲音。

彷彿她們懷胎十月生下了彼此,以某種神秘的對位,
某種失落的因果律碰觸對方的生命。
不斷裂開不斷裂開不斷裂開。
蛾在胃的角落裡窸窣出聲。
聞見時空裂縫不斷滲出將她淹沒的香氣,
令她嗆咳的,擠破的香氣,胃部仍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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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張惠菁的小說,全身被觸碰的疼痛難捱,
四分五裂著,假裝請自己坐挺,
好好端視這個放棄成為歷史學家,反而雙腳狂烈踏入寫作領域,
並且無限擴充寫作提材、思維新穎、領導寫作超現實擬人化!
真實空間因科技資迅縮小,知識鴻溝愈顯差距太多,
叫人身不由己。
時時刻刻的衝突與矛盾在五官、在四肢、在內部器官呼吸極度不順暢;
恐慌恐慌且恐慌!
房間裡的垃圾堆砌成一座座的象牙塔,
主人只剩一小平方的空間容納自己;
產生焦慮移植在胃部、眼神、子宮、大腦、皮膚、血管。
器官被自己背叛,哀戚起來。

如同逆反世界法則的魔咒,必須解除才能獲得幸福。

那些焦躁的、不安的,墜落無止盡、消失無蹤影的抽象提材;
令人著迷、嚮往不已。
生活是無聊但也荒謬無情,經歷一場百年來的浩劫巨變,
人性貪婪、努力、爭奪、積極、失望‧‧‧‧‧‧
企圖消失卻又返回。
我們從喧嘩五彩繽紛的大馬路走回家,看見生命的浮光掠影與顛錯的文字符號。
在沉淪墮落的過程中,消失又再出現。
然後戀慕的人憑空幻想,同性相吸的深刻劃出理想與現實;
在不能折衷後的荒唐及殘忍手段。

這幻影魔光,彷彿群魔在面前亂舞著,
手中的讀本硬是被堆擠下去,卻又不得不從腳底竄上腦門,
有人期盼,有人企圖迷戀文字,
改變字面上的真實意義;「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的另一版本,
我,畢竟是哭了出來,
得到救贖與寬容,
走出末日早晨。

890524-----maruko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