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01 02:30:51芋頭奶子
橘色海2
逼---逼---逼
轟~~~
在我去開例行會議的途中，碰巧遇到了凱特，很連續劇地。
捷運車廂內和往常一樣，不管任何時段，都盤桓縈繞著人們呆滯的氣息。
雖然正式訪問已經結束，但問問題我的職業病。
「妳都是怎麼找尋靈感的阿?」
「觀察，隨時隨地觀察。」
「觀察。」
「每一個小細節都可以是一個靈感，可以寫一首詩。」
聽起來並不是特深奧，但基本上我還是沒有聽懂，並很假地試著裝出聽懂的樣子。
「哎呀，例如那對情侶，看到他們妳想到了些什麼?」她看懂了我的不了瞭解。
「他們在… …相愛。」
她抽動了一下那小家碧玉的紅唇，搖了搖頭:
「我說，那男的已經不愛她了。在過去的一分鐘內，他不停地將他那根本沒有下滑的眼鏡往上推，為的不是將他女朋友看更清楚些，而是虧看在我們左前方那位唯恐自己賣不出去，把自己打扮得像朵花的女人。他特別用力地瞄了一下她那帶有蕾絲鑲邊的裙擺，再用推眼鏡掩飾，把視線移回他女友對他來說早已了無新意的臉蛋上。妳說，他們在相愛嗎?」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了，她涓滴不漏的侃侃而談徹底地對比出我的稚拙膚淺。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詞語來表達我此刻對她的佩服，當我知道她下一段話差不多要出現時，我就放棄找了，很窩囊地。
「不要太相信表面與妳自己自創的自以為很對的理論，要看深一點，用很簡單的一瞥，去想、去體會。」
之後，她就沒有多說什麼了。沉靜時的她外表沉靜，內心似乎依舊在運轉翻騰。她那短到近乎男生頭的髮型，也許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種對典型女生的不滿與抗議，白布條上寫著「不准那樣看我」等字樣。不過她的雙眼是那場抗議的敗筆，濃到膩的睫毛，好像故意在保護其下方的那一灘黑得透明的湖水，但越是保護，它越是不甘被隱藏，趁眼皮張開的那一剎那，竭力地釋放它的力量。湖水中央的一點，是所有力量的來源，直通她內心。這樣一對眼眸，百分之百是屬於女性的，一位愛美女性的驕傲。走在她旁邊，可以強烈感受到一位藝術家所應具備的冷靜、熱情、敏感與勇氣，雖然同時擁有卻各個型態分明。
而我呢，屬於她不屑成為的那一種，長髮，修過的細眉，雙眼皮，有時還會借用腮紅來點亮我的面頰，一個沒什麼好說的女生。
※ ※ ※
關於總編，他一步一腳印，經過半輩子的努力，白手起家建立了一家報社；有個多才多藝的女兒，他花了許多積蓄在她身上，不過嫁出去以後再也沒有回來看他，連一封信或節慶的賀卡也沒，這是聽同事說的。
當初進入他的報社，是透過我爸朋友的介紹。最初從打雜工作起，都表現的不錯，很負責，態度良好，後來漸漸的參與編輯，到了現在。
總編和我有著類似父女的情誼。每年他生日，他都會找我回他兒時常去玩耍的一個山上。開大約三到五小時的車，到了已經接近傍晚。一瓶啤酒，一陣涼風，和幾段有意義沒意義的對話，就值得放他一年的青春一馬了，他曾說。
今年的這一天又到了，恰好是星期天，不需要來個理直氣壯的翹班。
這是一個靜杳清幽的夏夜，山上的空氣很輕，蜿蜒的山路，挑戰著我的安全感。路旁山坡及另一邊的波谷被披上一層厚厚的黑色薄紗，變成一片極深的墨綠。波谷內流著河，和一條大蛇一樣輕巧緩慢的向前匍匐，背著那綴滿零碎星星的夜空。
總編從車廂內拿出一條不知是早已在那兒塵封已久，或是為了今天特別準備的毯子，鋪在草地上。
「坐下來吧。」
他分了我一瓶啤酒，車門敞開著，樂音流瀉了出來：
誰能告訴我 哪一種信仰 能夠讓人念念不忘
回頭看 當時的月亮 曾經代表誰的心 結果都一樣
看當時的月亮 一夜之間化作今天的陽光
他把手肘往後撐在地上，口中喃喃哼著曲子。
「很好聽吧，比起你們這些年輕人聽的電音舞曲好太多囉。」
「對阿，我也是這麼覺得。」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遠方，好像有人在那裡對我擺表情。
真害怕有一天我會把這普通的特別景色忘記。
天很黑，但是不需要搞清楚現在是晚上幾點的黑。
「And did he find himself
Or was the hunger that had made it hollow
A hunger for the apple on the bough」我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那是什麼?」
「葉慈的詩，my favorite。」
我們就這樣，享受著被一群用樹林做的黑絲絨豹包圍窺探，並任由時間奶油般的滑動潛移。
※ ※ ※
我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在街上亂看。並不是想引誘誰，或者尋找什麼對象，只是一種純粹美的欣賞。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有這種習慣，尤其是男性。我知道這種壞習慣很容易不小心惹來流氓的一記砍殺，如果剛好碰上他心情不爽的時候，但這是個樂趣，可以讓死板無聊的交通路程感覺上的縮短。
早上趕去上班的途中，我照例觀看著迎面而來的行人。
不過說老實話，在一片茫茫人當中，要找到能讓人眼睛一亮的，還真需要些運氣。
找到了!
前方那位留著一頭直髮，長度高達肩下大概二十幾公分，濃眉，細長的小眼，像練書法的人不小心把一小滴墨噴到桌碰中就形成了他的眼睛，一個極像女人的美男子，卻穿著灰色西裝外套，美麗的溫柔中不失帥氣的灑脫。
唉，一個不可能在我生活圈中出現的男人，可是感謝他讓我今天的路程彷彿只剩下三分鐘。
奇怪的是，這個男人在和我四眼相交之後，與一般的情況不同，眼神對上的那一秒過去，就過去了，各自繼續專心的走自己的路。相反的，這個求之不得先生的眼睛睜得更大，疑惑之際，他居然像我飛奔過來。
他的表情就像小朋友找回了他還沒吃完的棒棒糖。
「你跑到哪裡去了?我都聯絡不到妳，妳沒事吧?」
「啊?我認識你嗎?」
他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小孩子來比喻了，他現在是男友和她分手後站在懸崖邊的懷孕少女。
「妳… …不認識我?」
「天啊，先生，你想交女朋友也不是用這種手段吧。」儘管他長的帥，我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到時候上班遲到得怪他。
「凱特… …妳病了。」
「凱特?我不是凱特啊，她怎麼了嗎?」
「妳就是凱特啊，妳怎麼不知道呢?」
就在他雙手激動的要放在我肩上的同時，我已經百分之一萬不想再跟他耗下去。
「神經病。」
我跺著腳快步逃走，並不時回頭看他有沒有跟上來。
沒有，他沒有跟上來，他只是站在原地，無力地看我的背影漸行遠去。
氣喘喘地抵達辦公室，不知道該想什麼的我刻意讓腦子空白，強迫自己只能專注於眼前看到的。
玻璃自動門，站一下，打開，瓷磚地板，同事，說嗨，瓷磚地板，我的辦公桌，坐下。
「呼。」
「怎麼啦，一大早被追殺啊?」
坐在旁邊的伊芙琳姑且關心了一下。
「沒有啦，沒事。」
「啊，剛剛總編找妳喔。」
她說這句話的笑容實在不怎麼討喜，好像她知道了什麼我不想讓她知道的秘密一樣，充滿著調侃、戲謔、神經質。
死上班女郎。
「喔是喔，我現在去。」
總編不像一般用一百元擦屁股、用一千元擤鼻涕的那種老闆，整天想破頭要怎麼利用他過剩的金錢去享樂，或者買一堆自己根本就用不到的東西。他是極為節儉的，看他的辦公室就知道。他大概不是什麼藝術愛好者，沒有裸女雕像，沒有油畫，更沒有被扒了皮的豹躺在地上給人家採或者被砍了頭的犀牛掛在牆上給人家欣賞，他不是那種總編；除了桌上那一件他自己創作的藝術品------他女兒。一張她小時候跳芭蕾舞的照片，就這樣唯我獨尊的成了整個辦公室的唯一奢侈品。
「總編，找我有什麼事嗎?」
此刻的氣氛讓我想起小學時站在老師旁邊看她批改我的訂正。
「我在垃圾桶找到了這個。」他手上拿了一疊紙。
我知道我們報社是不怎麼請清潔工的，平常的掃地倒垃圾都由總編代勞，在加班後辦公室空無一人的時候。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當個具有CIA精神的垃圾工。
我走向總編，看那疊紙到底寫了些什麼。
「為什麼妳要隱藏妳的才華呢，海蒂?」
「那不是我寫的啊！」
「那是妳的字跡，而且在妳的垃圾桶裡。」
「那真的不是… …」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就知道妳是個有潛力的孩子，那天回家，我還特別研究了一下葉慈的詩…」
「葉慈?他是誰啊?」我忍不住插嘴。
「妳最愛的，不是嗎?在拆解的字句中表達他那空靈的、深層的意涵，看之前如果不能跳脫出自我，就無法真正的體會。他的詩感覺跟妳很合，難怪是的妳的favorite。」
「總編，那紙上的東西真的不是我寫的。」說完，馬上轉身離去。
轟~~~
在我去開例行會議的途中，碰巧遇到了凱特，很連續劇地。
捷運車廂內和往常一樣，不管任何時段，都盤桓縈繞著人們呆滯的氣息。
雖然正式訪問已經結束，但問問題我的職業病。
「妳都是怎麼找尋靈感的阿?」
「觀察，隨時隨地觀察。」
「觀察。」
「每一個小細節都可以是一個靈感，可以寫一首詩。」
聽起來並不是特深奧，但基本上我還是沒有聽懂，並很假地試著裝出聽懂的樣子。
「哎呀，例如那對情侶，看到他們妳想到了些什麼?」她看懂了我的不了瞭解。
「他們在… …相愛。」
她抽動了一下那小家碧玉的紅唇，搖了搖頭:
「我說，那男的已經不愛她了。在過去的一分鐘內，他不停地將他那根本沒有下滑的眼鏡往上推，為的不是將他女朋友看更清楚些，而是虧看在我們左前方那位唯恐自己賣不出去，把自己打扮得像朵花的女人。他特別用力地瞄了一下她那帶有蕾絲鑲邊的裙擺，再用推眼鏡掩飾，把視線移回他女友對他來說早已了無新意的臉蛋上。妳說，他們在相愛嗎?」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了，她涓滴不漏的侃侃而談徹底地對比出我的稚拙膚淺。一時找不到適當的詞語來表達我此刻對她的佩服，當我知道她下一段話差不多要出現時，我就放棄找了，很窩囊地。
「不要太相信表面與妳自己自創的自以為很對的理論，要看深一點，用很簡單的一瞥，去想、去體會。」
之後，她就沒有多說什麼了。沉靜時的她外表沉靜，內心似乎依舊在運轉翻騰。她那短到近乎男生頭的髮型，也許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種對典型女生的不滿與抗議，白布條上寫著「不准那樣看我」等字樣。不過她的雙眼是那場抗議的敗筆，濃到膩的睫毛，好像故意在保護其下方的那一灘黑得透明的湖水，但越是保護，它越是不甘被隱藏，趁眼皮張開的那一剎那，竭力地釋放它的力量。湖水中央的一點，是所有力量的來源，直通她內心。這樣一對眼眸，百分之百是屬於女性的，一位愛美女性的驕傲。走在她旁邊，可以強烈感受到一位藝術家所應具備的冷靜、熱情、敏感與勇氣，雖然同時擁有卻各個型態分明。
而我呢，屬於她不屑成為的那一種，長髮，修過的細眉，雙眼皮，有時還會借用腮紅來點亮我的面頰，一個沒什麼好說的女生。
※ ※ ※
關於總編，他一步一腳印，經過半輩子的努力，白手起家建立了一家報社；有個多才多藝的女兒，他花了許多積蓄在她身上，不過嫁出去以後再也沒有回來看他，連一封信或節慶的賀卡也沒，這是聽同事說的。
當初進入他的報社，是透過我爸朋友的介紹。最初從打雜工作起，都表現的不錯，很負責，態度良好，後來漸漸的參與編輯，到了現在。
總編和我有著類似父女的情誼。每年他生日，他都會找我回他兒時常去玩耍的一個山上。開大約三到五小時的車，到了已經接近傍晚。一瓶啤酒，一陣涼風，和幾段有意義沒意義的對話，就值得放他一年的青春一馬了，他曾說。
今年的這一天又到了，恰好是星期天，不需要來個理直氣壯的翹班。
這是一個靜杳清幽的夏夜，山上的空氣很輕，蜿蜒的山路，挑戰著我的安全感。路旁山坡及另一邊的波谷被披上一層厚厚的黑色薄紗，變成一片極深的墨綠。波谷內流著河，和一條大蛇一樣輕巧緩慢的向前匍匐，背著那綴滿零碎星星的夜空。
總編從車廂內拿出一條不知是早已在那兒塵封已久，或是為了今天特別準備的毯子，鋪在草地上。
「坐下來吧。」
他分了我一瓶啤酒，車門敞開著，樂音流瀉了出來：
誰能告訴我 哪一種信仰 能夠讓人念念不忘
回頭看 當時的月亮 曾經代表誰的心 結果都一樣
看當時的月亮 一夜之間化作今天的陽光
他把手肘往後撐在地上，口中喃喃哼著曲子。
「很好聽吧，比起你們這些年輕人聽的電音舞曲好太多囉。」
「對阿，我也是這麼覺得。」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遠方，好像有人在那裡對我擺表情。
真害怕有一天我會把這普通的特別景色忘記。
天很黑，但是不需要搞清楚現在是晚上幾點的黑。
「And did he find himself
Or was the hunger that had made it hollow
A hunger for the apple on the bough」我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那是什麼?」
「葉慈的詩，my favorite。」
我們就這樣，享受著被一群用樹林做的黑絲絨豹包圍窺探，並任由時間奶油般的滑動潛移。
※ ※ ※
我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在街上亂看。並不是想引誘誰，或者尋找什麼對象，只是一種純粹美的欣賞。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有這種習慣，尤其是男性。我知道這種壞習慣很容易不小心惹來流氓的一記砍殺，如果剛好碰上他心情不爽的時候，但這是個樂趣，可以讓死板無聊的交通路程感覺上的縮短。
早上趕去上班的途中，我照例觀看著迎面而來的行人。
不過說老實話，在一片茫茫人當中，要找到能讓人眼睛一亮的，還真需要些運氣。
找到了!
前方那位留著一頭直髮，長度高達肩下大概二十幾公分，濃眉，細長的小眼，像練書法的人不小心把一小滴墨噴到桌碰中就形成了他的眼睛，一個極像女人的美男子，卻穿著灰色西裝外套，美麗的溫柔中不失帥氣的灑脫。
唉，一個不可能在我生活圈中出現的男人，可是感謝他讓我今天的路程彷彿只剩下三分鐘。
奇怪的是，這個男人在和我四眼相交之後，與一般的情況不同，眼神對上的那一秒過去，就過去了，各自繼續專心的走自己的路。相反的，這個求之不得先生的眼睛睜得更大，疑惑之際，他居然像我飛奔過來。
他的表情就像小朋友找回了他還沒吃完的棒棒糖。
「你跑到哪裡去了?我都聯絡不到妳，妳沒事吧?」
「啊?我認識你嗎?」
他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小孩子來比喻了，他現在是男友和她分手後站在懸崖邊的懷孕少女。
「妳… …不認識我?」
「天啊，先生，你想交女朋友也不是用這種手段吧。」儘管他長的帥，我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到時候上班遲到得怪他。
「凱特… …妳病了。」
「凱特?我不是凱特啊，她怎麼了嗎?」
「妳就是凱特啊，妳怎麼不知道呢?」
就在他雙手激動的要放在我肩上的同時，我已經百分之一萬不想再跟他耗下去。
「神經病。」
我跺著腳快步逃走，並不時回頭看他有沒有跟上來。
沒有，他沒有跟上來，他只是站在原地，無力地看我的背影漸行遠去。
氣喘喘地抵達辦公室，不知道該想什麼的我刻意讓腦子空白，強迫自己只能專注於眼前看到的。
玻璃自動門，站一下，打開，瓷磚地板，同事，說嗨，瓷磚地板，我的辦公桌，坐下。
「呼。」
「怎麼啦，一大早被追殺啊?」
坐在旁邊的伊芙琳姑且關心了一下。
「沒有啦，沒事。」
「啊，剛剛總編找妳喔。」
她說這句話的笑容實在不怎麼討喜，好像她知道了什麼我不想讓她知道的秘密一樣，充滿著調侃、戲謔、神經質。
死上班女郎。
「喔是喔，我現在去。」
總編不像一般用一百元擦屁股、用一千元擤鼻涕的那種老闆，整天想破頭要怎麼利用他過剩的金錢去享樂，或者買一堆自己根本就用不到的東西。他是極為節儉的，看他的辦公室就知道。他大概不是什麼藝術愛好者，沒有裸女雕像，沒有油畫，更沒有被扒了皮的豹躺在地上給人家採或者被砍了頭的犀牛掛在牆上給人家欣賞，他不是那種總編；除了桌上那一件他自己創作的藝術品------他女兒。一張她小時候跳芭蕾舞的照片，就這樣唯我獨尊的成了整個辦公室的唯一奢侈品。
「總編，找我有什麼事嗎?」
此刻的氣氛讓我想起小學時站在老師旁邊看她批改我的訂正。
「我在垃圾桶找到了這個。」他手上拿了一疊紙。
我知道我們報社是不怎麼請清潔工的，平常的掃地倒垃圾都由總編代勞，在加班後辦公室空無一人的時候。可是，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當個具有CIA精神的垃圾工。
我走向總編，看那疊紙到底寫了些什麼。
「為什麼妳要隱藏妳的才華呢，海蒂?」
「那不是我寫的啊！」
「那是妳的字跡，而且在妳的垃圾桶裡。」
「那真的不是… …」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就知道妳是個有潛力的孩子，那天回家，我還特別研究了一下葉慈的詩…」
「葉慈?他是誰啊?」我忍不住插嘴。
「妳最愛的，不是嗎?在拆解的字句中表達他那空靈的、深層的意涵，看之前如果不能跳脫出自我，就無法真正的體會。他的詩感覺跟妳很合，難怪是的妳的favorite。」
「總編，那紙上的東西真的不是我寫的。」說完，馬上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