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腦海里游水

身體稍稍放鬆一點
深深吸了一口氣
站在十米的高台上
我把雙眼閉上
跳到那苦澀的腦海
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只仔細去聽四周的聲音
那平靜的心跳
柔和的呼吸聲
帶給我安詳
像到了世外桃源一樣
没有半點心煩
寧靜，安逸

我游著，游著．．．
彷彿游到了六年級的那個立冬
立冬對於我來說是特別
因為每年這天是我牛一
可是那年我卻因老媽的一句謊言
劃破了我的思想沉默
讓我不得再相信她的說話
甚至現在也是一樣
我記住了，深深刻下了
腦海也漂紅了

我浮上水面喘息
腦海中，雨霧邈邈
在經歷過一場哀傷後
傷口腐蝕，結冰
我忍著傷痛再下沉
因為我要尋找被謊言歇斯底里地蠶食的心靈

我沉著，我沉著．．．
我嚼著鹹鹹腦海水
你的影子卻在暗處違背我
即使多麼盼望有一天可以開瓶慶祝你的死去
但那天我仍然為你彈奏朋友的樂曲
彷彿不過是一首如煙飄散的虛假歌曲
但你無視於我的虛弱
彷彿不過是一粒塵埃
我也無視於你的驕才
彷彿不過是雨後彩虹
彼此的互動
任由它被時間掠走
飄呀飄呀
像没有驅殼，漫漫散飛的蒲公英
就要被遺棄
你與我也不決意拉回那斷開的疆繩
讓它把腦海劃成兩截
在鹹鹹的細膩中加入苦澀的止痛藥水
需要時間來洗滌，沉澱

我原來曾有過如此多的遺憾
腦水黯然凍紫了手腳
我無力掙扎地浮上水面
就這樣安靜浮在水的掌心上入睡
看見自己從高處墮下
墮斃，逸血
晨光瞬間就要暗滅
冰河悠長地封鎖那從不起眼的自信
也即將醞釀革命的躁動
如成燒灼憂傷的柴薪
待在谷底，封不見天
我經常只是陪襯在快樂面具上的一顆銀色淚珠
沒有顯赫地位，卻足以滴醒
那年的失敗
真的帶給我身旁的人太多的憂傷
憂傷，請嚴厲的指責我
指責我用華麗的辭藻裝飾你那早被世人污名化的身體
憂傷，你是一個孤獨的漁者
灑下你的漁網
靜靜撈捕我的心靈碎片吧

留級的標準是否應進行修改
在我工作後
感到了那一年所學到的所有
在工作上學以致用的就只有分毫
別人總是比我快一步把帽子摘下，站上舞台
接受眾人的加冕典禮
我卻淪為戰敗而逃的落荒者

旭日初升
在冰封過後的腦海
顯出得生機處處
語言的鳥，囚禁在喉裡很久
我終於能找到人來訴說一點感傷
縱使找到，也是虛無的
没有接觸到真正的你
你我的一點稀釋再稀釋的理性
把我們劃定了一條不可侵犯的界線
你從大樓的方向來，我往聖堂的方向去
僅僅在擦肩的剎那
胳臂留下暗暗疼痛的悲傷瘀青
不屑，冷眼
自知那次聖誕的說話
為你帶來一個可笑的笑話
但卻為我啣走那些暗地裡揠苗助長的憂鬱
我從不後悔
靜靜守候
等待童話般的故事出現
每次雨後的清晨
我幻想：可以執雨為筆，鋪展海面為紙
為你寫一封曖昧的信
即使字跡淡淡逸去
最後僅存浪聲在你耳邊反反覆覆的朗誦信中情意

十二的天空
我跟著長了翅膀的青蛙飛出腦海的世界去尋找七色彩虹
那是我最開心的遊歷
從那海岸線走近的你
在清澈的陽光下展示了玻璃珠般的炫麗
太陽般燦爛的笑容
一起共坐一台吃飯
一起共遊夜街景色
一起品嘗泰式美食
可恨的是仍然只得心領神會
就連互相問好的也不需要

我該醒了，我該認真了
苦與澀的腦水把我的皮膚都浸蝕了
我要跑，我要跑
跑到無人問津的世界里
停下來，大叫
累得然後躺下
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