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21 12:10:37ㄚ振

阿宏講鬼



夜,凌晨四點,混在網咖的阿宏,跟我講起他的往事:在學校遇到水鬼。

那天的體育課,學生們正在進行游泳課的期中測驗。阿宏說,他測完以後,仍繼續自顧自的在泳池中游泳。他記得,那趟是他游泳時的第十一趟,游至二公尺以上的深水區那時,他看到一個他班的同學──這裡就稱呼那位同學為R吧,正背著泳池的水波、天空,一動也不動地趴在漆藍色的泳池底端。

R同學之前和阿宏的關係頗不妙:曾相約互ㄖㄠ人來打架。據阿宏所述,那天他等不到人來,臨時還有事,便先走了一步。沒ㄖㄠ到人,後到的R只一人赴約。R來了以後,被阿宏ㄖㄠ來的人打。這是阿宏事後才得知的。體測那天,在泳池中乍見R竟趴浮於池底,阿宏便想起了之前兩人之間的那件事,於是狐疑了起來,想R是否不懷好意?由於這一點,阿宏打算按兵不動,單單望著池水裡的R,想看R接下來的反應再做打算。等就對了。

R被急救上岸後(阿宏抱怨:我對他口對口….幹,我的初吻就這樣毀了),很快送到醫院診治。診治的醫生跟阿宏說,再晚一分鐘,他就不用送來了。實在沒想到R那時竟是溺水了,也不清楚醫生說的,是晚一分鐘把R送來醫院,R就完了,還是晚一分鐘把R拖拉上岸,R就完了,這時,阿宏自問:剛剛我說遇水鬼的地點位在高校的游泳池是吧?

應該這樣說,地點是發生在夢裡的高校游泳池,這樣比較正確。從醫院回家後,那天我很快入睡,且做了夢。我夢到人又在高校的泳池裡進行期測。看到的畫面和白天在學校看到的一模一樣。我在夢裡又測游了一趟,測完,我又在水池裡繼續游泳,然後,在第十一趟,又在第十一趟,我又看到R他人趴躺在二公尺深的水池地板上。之前,我和R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我又開始猶疑,納悶,還是在想:R到底想幹嘛?我就看他能撐多久。當然,R是真的溺水了。等我發現水中的R一動也不動,感覺似乎也撐太久了吧,才決定下到深水區。

游到R趴著的身軀邊,我小心著打算先伸手去抓R的肩膀。忽然間,在R後腦杓頭髮漂漂浮浮的地方,我意識到一張模模糊糊的臉,正冷冷的笑著。大熱天裡,我覺得很冷,像夏天和大太陽被整個狠狠的刮掉了那樣。那不是純粹溫度低的那種冷,而是那種瞬間想要把人給凍死的一股冷意。這時,趴著的R的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我倒耙抓來。下意識的,我的身體自行往水面的方位挺腰,仰身,並逃過了一劫。等我劇烈的往水面上仰翻,侵入我眼睛的畫面難以置信:水面上,羅列著一望無際的墳與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