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學了畫圖，看「俄羅斯文學三巨人特展」時，我對於普希金喜歡在手稿上畫圖格外有感覺。跟兒子說起，他說，「可惜你把我以前課本上的圖擦掉了！」

我不由大笑。

小學時他喜歡在作業簿上亂畫；不僅紙頁四邊空白處，連格子旁邊那一小條空間也點綴的畫一畫。課本上空白較大的地方他就畫一場烏龜大戰或超人大戰。甚至原有的畫面，也給它們添枝加葉一番。一匹馬，加上翅膀，變成飛馬；一隻伸出來的手，補上長長的兩道閃電式曲線，表示那個超人會發射「死光」……。

有一次老師著令他必須把課本上的亂畫擦掉，晚上他忙著與作業奮戰時，我和哥哥便一個擦單頁一個擦雙頁，兩人忍不住邊擦邊笑。

那是小學三四年級的事，是這張圖時候的年紀。

他的邏輯思考常讓我驚訝，就像他的笑容，總帶著掩不住的頑皮機靈。

小他一歲的表弟說他的老師很兇，會用力擰他們的臉頰、耳朵，他安慰他：「以後你也許會碰到一個比她更兇的，那時候你就會覺得現在這個很好了。」

社會作業有一題說到「金門在台灣的對面」。他說：「為什麼是對面而不是後面？這邊（西邊）是台灣的臉嗎？」後來他說那金門畫得像一隻狗，狗的屁股是對著台灣的，「所以應該說台灣在金門的後面。」

現在的他也常有令人莞爾的言語，說著說著，也是那種自己要爆笑卻忍住不笑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