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遊大阪的某一天，我去逛百貨公司，與丈夫約好某一時刻在二樓出口的天橋碰頭。誰知他有事耽擱，我在這頭等不到人，疑心他說的是天橋另一頭的地鐵百貨公司，便走過去。橋這頭有人派送小包面紙，中間、那頭也有人分送。那時的面紙在台灣去的我心目中還有「貴族」氣，拿得很開心；因為來回走了兩趟，拿了好多包，還擔心人家以為我是為了它們才在橋上梭巡呢。

曾幾何時，在台灣，小包面紙也不用買了，打開信箱，不時會看到一二包。上面或附在裡邊的卡紙打的廣告是化妝品的、美容院的、SPA塑身減肥的、牙科醫院的、珍珠粉圓波霸奶茶的、披薩店的、售屋的，應有盡有。

走在街頭，更隨時有人遞上一包。商人學了乖，知道人家不要純傳單了。到了選舉季，小包面紙更成為候選人最輕薄短小的宣傳中介。

還有加油站送的盒裝面紙！每個家庭裡恐怕早已面紙為患。偏偏有消費者聯盟出來說，經過檢驗，它們多半不合格，有過多的螢光劑，對人体有害；只宜除塵除汙云云。

近幾年，因為環保，也因為手帕有它的優點，我們家人已反璞歸真，盡量用手帕；因此這麼多免費的面紙格外成為一種視覺壓力。擦桌擦椅擦瓦斯爐台，總是用不完。如果全民為了消耗它們而過度使用，不正是反環保？

有一天的電視新聞中看到有加油站送當時滯銷的大白菜，覺得真有創意。送農產品，又實用，又有助農民，倒不失為兩全其美的好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