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03 17:44:07天空sky

平衡木上,你左邊,我右邊,沒有中點《貳》

/初戀的滋味 甜甜的 
像喝著冰涼的汽水
但汽水中讓人沉醉的二氧化碳氣泡
也很快就 破裂 消失在空氣中了/

進國中最該死的,就是所謂的新生暑期輔導。
輔導第一天,我睡過頭,站在校門口,想想,還是到附近的網咖混了一上午。
結果在網咖認識了三個人,一個是陳浣志,一個是土伯,合稱畜生二人組。
另一個,就是她,劉芷琦。
我其實以經記不起來第一眼見到她的心情,年事已高,要我記起是很殘忍的。
我只記得,她是個美的無法形容的美女。
講真的,我不是很會形容美女。
我只知道,她美的讓人很無法形容。
有點像某位叫西什麼施的美女,又有點像王什麼昭什麼君的外交女。
可是又沒那麼給他沉魚落雁,無法形容的讓我想罵一聲靠北。
所以,那時我看到她,我的嘴唇有4/5的時間是相親相愛黏在一起的。
我怕我一開口,髒話就會不經意的迸出口。
對於面對一個美女來說,我這樣算是很糗,也很失禮的。
不過,我也覺得很奇怪,這種美女怎麼不會被那兩個畜生先泡去。
「欸!令堂的,你們覺得劉芷琦怎樣?」
趁劉芷琦去上廁所時,我問了這兩個還沒獸化的人。
「馬的,你一定要邊說邊罵人嗎?」
「他奶奶的,也不學學林老師我,模範生耶!根本不罵髒話的。」
就是那個時候,我認定,他們開始獸化了。
「管你去死,劉芷琦怎樣啦?」
「想知道嗎?」
「說!」
「靠北,你是不會說請……哦!」
「請說!」
「你剛剛問什麼?」
「該死的!」
本來想用國罵好好問候他們,可是劉芷琦突然從廁所裡走出來。
我把想罵的話硬生生的給它吞了進去,順便喝飲料漱漱口。
聽土伯後來講,我那時的表情好像看到成績單一樣,一臉便意。
「欸,你怎麼都不說話?很無聊耶!」
電腦打到一半,她突然轉過來問我。
這時我很懷疑,她有看過誰邊打電腦邊像那兩個畜生一樣哇哇叫。
「我的大腦告訴我,我一直有在說話。」
基於禮貌,我這麼回答她,當然,得抑制住我的髒話。
「我知道阿,我又不是耳背,但你的話不是對我講的。」
把她的話在腦海中翻譯了許多次,終於搞懂了,不禁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所以妳的意思是說,不管別人說什麼,只要沒對妳說就等於沒說?」
「嗯……你要這樣講也可以啦!不過基本上,我比較喜歡你說我有原則。」
其實我覺得滿廢話的,可是如果我對她這麼說。
她的表情會跟我剛剛一樣,滿臉大便。
你知道嗎,一個人在笨,也會看時機說話。
因此,我很天殺的點了頭,很天殺的同意了她的話。
也很天殺的感覺到我的運動神經背叛了我的大腦。
「欸?剛剛不是還在聊嗎?怎麼又不說話了。」
我沒有回她,因為現在我正努力跟我的理智搏鬥。
「喂!你啞巴喔!我喊破喉嚨你都不理我。」
「因為我叫林皓廷,不叫破喉嚨。」
終於,我擊敗了我的是非觀念,跟畜生在一起久了,總會被影響的。
「呵…你搞笑喔!」
我看到一個美女在我面前笑個不停,突然覺得,她是不是沒有童年。
「你翹課喔!」
再度發現,美女笑完,通常會講一句廢話。
「嗯……」
我跟她講話真的有代溝,突然明白她沒被那兩個畜生泡走的原因了。
「呵…我也翹課耶,可是我比較乖。」
「翹課也有分乖跟壞?」
「當然阿!你是翹課來玩的,我可是翹課來查資料的。」
發現,她笑起來,軟軟的,像睡眼惺忪的貓咪。
但當我看看見她的螢幕上是一堆看起來專業的資料,我的則是堆積如山的屍體。
內心中突然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很沒內涵一樣。
面對這種感覺,有一個很簡單的解脫辦法,盡速離開。
我離去的速度有多快呢?差不多跟那兩個畜生罵髒話的速度一樣快。
他們罵髒話有多快呢?這應該只能問他們自己。
當他們再講話時,旁觀者清,你會發現。
他們的對話中,有1/4是廢話,有1/4是多話,另外的1/2,就是髒話。
有時候甚至想,如果有人把這些話記下來,是不是可以出一本髒話大全錄。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一回家,就被迫面對一堆髒話。
為什麼呢?基本上不可能是我媽或我爸。
他們是那種從小就教我唸三字經的人,所以我還沒學會叫媽,就先會講人之初。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接到一通電話,很該死的電話。
「馬的,你是趕去投胎喔?還是趕回家去上廁所?」
「從背面看還以為你的腳踏車加了汽油還是火箭筒咧。」
不必說,不是土伯就是陳浣志。
好在,是土伯。
如果是陳浣志,絕對把我從頭罵到尾。
接著把我祖宗十八代罵到從墳墓裡跳起來打我這不孝後代後,再躺回去。
「啊就突然想到我家小強要生蛋了咩。」
「啊我就趕回家用V8把這歷史性的一刻拍下來咩。」
「馬的,你家小強生蛋是奇觀。」
「那我家小貓游泳不是該得諾貝爾獎。」
「不,你家小貓應該得最佳生命獎。」
「在你的摧殘下不死真是個奇蹟。」
「對啦對啦,最好總統還會頒獎給我啦。」
說完土伯這死小子居然給我吹起口哨。
「馬的,你是要用這種小便樂來頒獎是吧。」
「欸欸,別汙辱這首樂曲好不好。」
「這可是有個偉大的名字耶,就叫茅廁一號協奏曲第一樂章。」
「靠北,那給愛麗絲不就更偉大。」
「你到底打來衝啥的?」
「喔……我忘了。」
「馬的,這你也能忘。」
「要不要乾脆去測智商,絕對低於50。」
「是啦是啦,不過有人比低智商還不如,讓一個美女很不爽啦。」
直覺,我想到劉芷琦。
「她……很生氣嗎?」
「除了一臉錯愕看你離開,加上馬上走人。」
「再加上甩門很大力以外,是沒什麼了。」
內心突然興起一股罪惡感,小小懺悔一下。
「哇靠,你是在搞屁啊,幹麼一陣沉默 。」
「馬的,燒香拜拜求佛祖保佑啦。」
「還有啥事啦?沒事我掛電話。」
「靠北,問你有沒有跟她要電話或即時通啦?」
哇咧,這時突然想到,我似乎走的太匆促了。
「忘了啦,你有嗎?」
「想知道嗎?」
「馬的,你搞什麼飛機。」
「想知道就說啊,我沒有啦。」
…………
「靠,沒有你搞什麼神秘。」
「害我心臟病復發,你就準備給我陪葬。」
「拜託,什麼年代了,誰還在玩陪葬啊。」
「哇靠,陳浣志,你連妹都把不到,沒救了。」
馬的,我這頭在懺悔,他們那頭再給我把妹。
「欸,我要掛電話了,掰。」
喀擦!這個聲音很熟悉,似乎是…他掛我電話的聲音。
他掛我電話……
他掛我電話…?
他掛我電話!
靠,他居然掛我電話,不想活了。
早知道我就先要劉芷琦的電話,總比要這兩個畜生的好。
馬的,好個早知道……
早知道,我先認識李靜。
現在的生活,應該就不一樣了吧?
可惜的是,我先認識的人,是劉芷琦,不是李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