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14 15:04:53~夢幻迷離~

席絹《親愛的,你被我設計了!》【轉貼】17

第九章

  結束了今天的課程,走出校園,正等著她的,可不是東方磊,而是憔悴的岡田櫻子。

  “櫻子?”

  蓮吟快步奔向好友。向來神採飛揚的女子,才數日不見,怎么可能瞬間凋零成這樣?

  “有空嗎?我想與你聊一聊。”

  “嗯。”她點頭,立即上了櫻子的車。也注意到今日並沒有殷勤的司機隨伺一旁,是櫻子自己開的車。隨口問了一句:“磯氏兄弟沒有跟來?”

  “他們?”她冷笑:“正忙著呢!沒空奉承我。”

  那種狠絕的口氣令蓮吟沒再細問。會不會,櫻子憔悴的原因是來自他們?

  自從東方磊回來後,她便沒再與磯裕司見過面。是通過幾次電話,但沒接受他的邀請,久了,不知是他本身有事,還是其它,就沒見過了。甚少聯絡。

  又因東方磊即將回美國,她除了上課外,全部時間都留給丈夫,讓兩人的感情得以更扎實深刻;也沒有空閒時間與老朋友相聚,才會不明白朋友的近況,想來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車行到市郊的一幢餐館,美輪美奐的歐式建材,以昂貴精致而聞名;當然,也隸屬岡田家的資產。

  櫻子在侍者的領行下,帶蓮吟進入一間隱密的包廂,包廂的一面墻經特殊建材處理,得以將花園的美景盡收眼內,而外頭的人看來,卻只是一面磚墻而已;十足具有隱私性。

  連灌了好幾口茶,若是酒的話,只怕會給嗆得冒煙了。櫻子瞪大她充滿血絲的眼,看著沉默的好友,久久,倒也忍不住笑了。

  “怎么不問我了呢?”

  “給你充分準備的時間,你自會說的,否則何必大老遠地載我來?”

  岡田櫻子噓了口氣:“老朋友。”不愧知交了十來年。

  “磯氏兄弟呢?”

  “正等著接收我家企業。”櫻子笑著。冷淡的口氣是發泄過後的低調,了無生氣的。

  “怎么會?”蓮吟訝異事情急轉直下。她看得出來磯晃司對櫻子是真正情有獨鐘的。

  “有比娶到我順便得到岡田企業更好的管道,他哪有不利用的道理?我還呆呆地以為他當真有些喜歡我呢!畢竟我們自幼相處到今天。可惜呀,古人不早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對他其實是陌生的。”櫻子又狠狠灌了兩杯茶,這回終於嗆到了。猛咳不休。

  “怎么回事?”

  櫻子看向外頭,笑了笑,不失灑脫本色:“磯家算是我父親提拔起來的,三十幾年下來,手上握了不少股票,儼然成為第二大股東。磯之介是個有野心的人,但我們一直認為既然他為岡田家一手所栽培,理應不會有他心,何況他自己也建立了公司,算是經營得很出色了。沒想到,他野心大到想並吞岡田企業,相信他一定計畫很久了,上個星期,我父親被栽贓了一起公款私用的罪,一百億元的虧空公款,被查出流落在父親戶頭中,那一筆周轉金是用來支付一筆鉅大工程的尾款,如今一團亂的狀況,公司也有倒閉之虞,父親暫無力去管存款的來向,急欲提出歸還公司,不料那筆錢不翼而飛,而磯之介適時提出這筆錢來援助,吸納了更多股票。目前父親總裁的位置即將不保外,也可能被抓去坐牢,度過餘生。這是一個有計畫的陷害,磯之介甚至不介意讓我們知道是他搞的鬼。如今我爸被收押禁見,而他正被股東拱著準備登上岡田企業董事長寶座。”

  蓮吟訝異得張大嘴。

  “怎么會這樣?那么磯晃司他們兄弟是幫兇嗎?”

  “我不知道,他們兄弟出國了。”她冷笑。不管有沒有參與其中,她與磯家已是誓不兩立了。

  “那,伯父的官司呢?如果他真的遭人陷害,法律會還他公道的。”

  “原本是的,但磯家找來了一個名律師,打了十幾年官司從未輸過的律師,有了他,穩操勝算。”她別有深意地看蓮吟。

  令她心中有了答案,脫口問:“是──東方磊?”

  “他們非常得意的說是。”

  “但,不可能呀!東方磊不會在被人威迫之際還去當他人的律師,何況他後天就要回美國了,哪有空去打這場官司?”蓮吟又深思道:“何況,如果磯之介調查過我,必然知道我與你的關係,怎么會篤定以為他會去幫他們呢?”

  櫻子的背挺直了,又問:“威迫?怎么回事?”

  蓮吟把上回遇到槍手的事源本地告知,然後才想著:他們憑什么以為東方磊會幫他們?

  “還是,他們手上握有把柄足以脅迫他?例如你與小丹芙的生命安全?”櫻子跳了起來。

  蓮吟反倒不擔心,安慰道:“不會的,即使當真有,難道我們母女會任他們宰割嗎?而且你該知道我老公身分特殊。”

  櫻子不減憂慮,為最糟的可能性而心急不已。

  “我不知道你丈夫還有什么特別的身分,即使是黑道人物也罷!他在日本,總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什么也仗勢不得的,你別太天真。”

  “等著看吧!這件事,如果磊願意插手,輪不到事情演變到上法庭的。”

  蓮吟逕自胸有成竹地笑了。沒有理會櫻子不以為然的心急表情。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呢!她端起茶,悠然自得地想著。

  只是,那磯氏兄弟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與其父狼狽為姦的人種呀,人格上天性的正直是裝不出來的。那么,這件事情中,他們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可惜的,無論如何,經過這樣的事,櫻子與磯晃司是很難有結果了。

  “野心”是顆可怕的毒瘤,在心田扎了根,只會愈長愈大,終究不可收拾,而轉為無藥可治的癌,與生命共存一體,至死方休。這種非分的妄想,將人類同化為禽獸之林,卻難有覺悟。

  如此一來,“野心”可能是“人性”最大的挑戰了!不過,也因為世上什么人都有,地球上的生老病死才會顯得繽紛多採,人類的歷史才顯得有看頭、有輪替;朝代更迭,一篇篇的輝煌,實際看來也都是野心的結晶,只是,最下等的野心顯得沒品多了。磯之介便是此中案例。

  而她的丈夫,東方磊,號稱“死神”,秉持著自身的信仰去守護他的正義,破除最下等的野心,他斷然是不能稱好人的;畢竟沾了血腥就是罪愆。但,總要有人去做那種事。她呢,就只好嫁夫隨夫地保護好自己了。

  妻子不會是丈夫的包袱,她一定要讓東方磊明白這一點。

  很快的,古泉蓮吟有了證實自己的機會。

  事情的發生,老實說還真是戲劇化,毫不遜色於電影中的警匪片。不過,由於事件是發生在日本,不妨想像成“城市獵人”中的場景──美麗的被害人走在街上,被盯哨許久的車子攔截住,走出數個穿西裝打領帶、戴墨鏡的孔武有力男子──日本人真有職業道德,連當個癟三也一絲不茍。二話不說,當街擄人就走,飛車而去。

  這幾乎已成了一種必然公式,沒創意得很。蓮吟看了好生失望。

  事情發生於她接女兒準備回家的途中,所以,理所當然的,小丹芙也成了小小肉票之一。

  比力氣,女人當然不是男人的對手,可以說她是在這種認知之下,沒有掙扎地被架走。要說表現得很合作,未免太沒面子,只能解釋為──理性的抗議!不開口、不妥協、不求饒,三不政策表達了堅硬不屈的風骨。

  既然被擄了,那就不妨以平常心看待,順便瞧瞧綁架她們母女的指使者。不會是磯之介吧?她倒想看看他長得什么樣,可以恩將仇報,欲置岡田家於死地?雖說商場詭譎,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看透,吃人不吐骨血的事也不是史上第一樁,但“有幸”參與其中,總會有較深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