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30 01:39:19山夫

八家將的嗚吟 消失的熱鬧 (下)


八家將 醒獅團 大鼓攘還有布袋戲團
陣頭還挺多的嘛~~
只是與這些陣頭相較之下
村民卻少得可憐 了了的1百多人讓小小的廟埕空曠了起來

不斷從我的身旁走過的是一張張
曾經在記憶中年輕精壯而熟悉的臉孔
如今卻已經被灰白髮絲和滿臉的皺紋代替
他們恭敬虔誠的祭拜依舊如同記憶一般
只是在那那專心祈求平安豐收的背後
我卻看不到小孩的嘻鬧 聽不到年輕人的吆喝聲

記得小時後每次廟會 我總會鄰居小孩
不顧危險的爬上廟旁人家的屋簷上
一伙興高吵烈的討論那個八家將跳的比較帥 哪個法器比較恐怖

乩童幹麻老是不拿大隻的鯊魚劍 而用平坦鐵劍砍背
順便拿跟樹枝比劃動作
直到大人發現趕我們下來

要不然就趁著沒人時偷跑進布袋戲的後台裡
偷把玩著布袋戲 被人發現時 也沒關係
雙手一抱戲台後的檳榔樹
往下一滑馬上就可以開溜到大街上

其實村裡的廟就在我家後面
以前也是我們小孩子玩耍最常去的地方
曾幾何時 這廟(玉山鳳山寺) 這慶典 卻成了陌生 遙遠的代名詞

每次回到家 爸媽總是唸我不出去走走 老是悶在家裡
其實我並不討厭出去走走
只是每出去根本遇不到童年的玩伴
而那些小時候的大人 就會被我的大腦重新更新為老人
我討厭這種感覺

今天算是除了過年之外 我遇到熟人最多的一次
也遇到童年時期最好的玩伴
他告訴我 年底他就要結婚了
除了恭喜他之外 我並沒有問他結完婚之後要住哪邊
原因 是答案不用問也知道

在這塊鄉土長大的小孩 都背負著一種宿命
一種物競天擇的宿命
我們並不是討厭這塊土地
只是為了生存 我們必須在各地過著流浪的生活
也許在台南 也許在新竹 也許在台北 也或許在法國 美國
這是我們這一輩的宿命

小時後讀的小學被改成分校
小時後看廟會的屋簷失去攀爬的枝架
逃難的檳榔樹也成水泥擋土牆
而小時後的小孩不但在記憶中消失
連後繼的小孩也在城市裡被吞沒了

廟會的熱鬧拼圖 缺少小孩的點綴 缺少青年的活力
只剩下老人不變的堅持
熱鬧再消失 也是在遺忘
10年後這幅景象 又會是怎麼樣子~~

P.S  500元的午餐 只有乾的要死的大鍋炒飯和炒麵

   還是記憶中全村每戶煮個3-4樣菜 一起分享的廟會比較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