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11 21:35:08娟子

讓人羨慕的小說家--村上春樹

說老實話﹐我是這幾年才知道有個叫村上春樹的著名日本作家﹐他的作品就像米蘭昆德拉的一樣﹐都是已經風行過了﹐我才如驚艷般地捧讀。

看過劉黎兒訪問村上的文章後﹐更是對村上著迷﹐著迷的不是小說家本身﹐是小說家那種創作與生活的風格﹐他長跑﹐每天專心工作四小時﹐周游各國﹐用寫作來維持他的尊嚴與生活﹐又有那個才華﹐啊﹗真是讓人羨慕的小說家﹐就像毛姆﹑海明威。不過﹐他與兩人不同的是﹐他活得有一種我喜歡的紀律和原則﹐不失其品味﹐這跟傳統小說家給人的觀念是不同的。

看到甲面在他的博客貼了村上的演講稿﹐馬上說﹕哈哈﹗終於有機會把我收藏的村上照片貼在新聞台啦。
村上春樹領取耶路撒冷獎演講時抨擊以色列

東方早報2月17日報導 被授予耶路撒冷獎的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樹,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為了傳達一個信息」,來到以色列耶路撒冷參加頒獎儀式。在15日的主題演講上,村上春樹毫不客氣地批評了東道主以色列不久前在加沙地帶的軍事行動,他把人類比喻成撞牆的蛋,並聲稱「我站在蛋的一邊」。

在獲得耶路撒冷獎之後,村上春樹曾經對是否出席頒獎儀式感到非常猶豫,因為以色列在加沙地帶的軍事行動令他非常氣憤,而且日本國內民間團體等也要求村上春樹不要前往以色列,以免被製造出擁護以色列政策的口實。在頒獎儀式演講中,村上春樹表示最終下定決心來到耶路撒冷,是「為了傳達一個信息」。

在演講中,村上春樹把「體制」比喻成一堵「牆」,而把人類比喻成「蛋」,並強調當他腦海裡浮現「夾在高牆中碰撞而碎的蛋」時,「無論牆有多麼的正確,無論蛋有多麼的錯誤,我站在蛋的一邊。」他說,「牆可以保護我們,也可以成為殺死我們或冷酷地、有效地殺死他人的理由。」

不過,以色列人之前還是恭維了村上春樹:「他的人道主義清晰地呈現於其作品中。」村上春樹在領獎台上的針對東道主的批評演講,倒是很好地詮釋了主辦方的讚譽之詞。不過,以色列人不會為村上的「不敬」感到受了羞辱,自耶路撒冷獎1963年創立以來,這個每兩年一次的獎項經常成為知識分子發表個人政治見解的舞台,其中不乏是針對東道主的尖刻批評。庫切在1987年領取「耶路撒冷獎」時呼籲建立一個棄絕「充斥著病態的情感和冷漠的勢力,充斥著憤怒和暴力」的世界,使得人們得以安居在一個「可以自在地表達情感和思想」的世界。米蘭•昆德拉1985年領獎時發表了著名的《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的講演:「評價一個時代精神不能光從思想和理論概唸著手,必須考慮到那個時代的藝術,特別是小說藝術。」2001年,桑塔格在演講中說:「作家的職責是使人們不輕易聽信於精神搶掠者。作家的職責是讓我們看到世界本來的樣子,充滿各種不同的要求、區域和經驗。」

村上春樹簡介

村上春樹,1949年1月12日出生,日本小說家、美國文學翻譯家。29歲開始寫作,第一部作品《聽風的歌》獲得日本群像新人獎,1987年第五部長篇小說《挪威的森林》在日本暢銷四百萬冊,廣泛引起「村上現象」。村上春樹的作品展現寫作風格深受歐美作家影響的輕盈基調,少有日本戰後陰鬱沉重的文字氣息。被稱作第一個純正的「二戰後時期作家」,被譽為日本1980年代的文學旗手。

獲獎作品

1979年 《聽風的歌》獲得群像新人文學獎、芥川獎候補 。

1980年 《1973年的彈珠玩具》芥川獎候補。

1982年 《尋羊冒險記》獲得野間文藝新人獎。

1985年 《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獲得谷崎潤一郎獎。

1996年 《發條鳥年代記》獲得讀賣文學獎。

1999年 《約束的場所 》獲得桑原武夫學藝獎。

2006年 - 捷克法蘭茲卡夫卡獎、短篇小說選集《Blind Willow,Sleeping Woman》 獲得Frank O’Connor 國際短篇小說獎

2006年 《海邊的卡夫卡》獲得World Fantasy Awards。

2007年 2006朝日文學獎

2007年 第一屆日本早稻田大學坪內逍遙大獎

村上春樹語錄

我漸漸能意會到,深刻並不等於接近事實。——《挪威的森林》

在某種情況下,一個人的存在本身就要傷害另一個人。——《國境以南太陽以西》

山川寂寥,街市井然,居民相安無事。可惜人無身影,無記憶,無心。男女可以相親卻不能相愛。愛須有心,而心已被嵌入無數的獨角獸頭蓋骨化為「古老的夢」——《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兩人記憶的燭光委實過於微弱,兩人的話語也不似十四年前那般清晰。結果連句話也沒說便擦身而過,徑直消失在人群中,永遠永遠。——《四月一個晴朗的早晨,遇見一個百分之百的女孩》

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其實不是,人是一瞬間變老的。——《舞!舞!舞!》

至於我是何以拋棄原來世界而不得不來到這世界盡頭的,我卻無論如何也無從記起,記不起其過程、意義和目的。是某種東西、某種力量——是某種豈有此理的強大力量將我送到這裡來的!因而我才失去身影和記憶,並正將失去心。——《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對相愛的人來說,對方的心才是最好的房子。——《神的孩子全跳舞》

追求得到之日即其終止之時,尋覓的過程亦即失去的過程。——《國境以南 太陽以西》

山川寂寥,街市井然,居民相安無事。可惜人無身影,無記憶,無心。男女可以相親卻不能相愛。愛須有心,而心已被嵌入無數的獨角獸頭蓋骨化為「古老的夢」。——《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世上有可以挽回的和不可挽回的事,而時間經過就是一種不可挽回的事。——《國境以南 太陽以西
永远在蛋这一边 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的演讲,形象地描述了受人尊重的知识分子应该有怎样的良知和责任,永远在蛋这一边,你要有为了人的尊严自由和独立一意坚持的勇气和作为。
永远在蛋这一边
村上春树•2月22日在以色列接受耶路撒冷文学奖的演讲
今天我作为一个小说家来到耶路撒冷,也就是说,作为一个职业撒谎者。
当然,并不只有小说家才撒谎。政治家也做这个,我们都知道。外交官和军人有时也说他们自己的那种谎,二手车销售员、肉贩和建筑商也是。但小说家的谎言与其他人的不同,因为没有人会批评小说家说谎不道德。甚至,他说的谎言越好、越大、制造谎言的方式越有独创性,他就越有可能受到公众和评论家的表扬。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的回答会是这样:即,通过讲述精巧的谎言--也就是说,通过编造看起来是真实的虚构故事--小说家能够把一种真实带到新的地方,赋予它新的见解。在多数情况下,要以原初的形态领会一个事实并准确描绘它,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把事实从它的藏身之处诱出,将之转移到虚构之地,用虚构的形式取而代之,以试图抓住它的尾巴。然而,为了完成这点,我们必须首先厘清在我们之中真实在哪儿。要编造优秀的谎言,这是一种重要的资质。
不过,今天我不打算撒谎。我会努力尽可能地诚实。一年里有几天我不说谎,今天碰巧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让我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很多人建议我不要来这儿领取耶路撒冷奖。有些人甚至警告我,如果我来,他们就会策划抵制我的书。
此中的原因,当然是肆虐于加沙地区的激烈战争。联合国报道,有超过一千多人在被封锁的加沙城内失去了生命,其中不少是手无寸铁的公民--孩子和老人。
收到获奖通知后,我多次问自己,是否要在像这样的时候到以色列来,接受一个文学奖是不是合适,这是否会造成一种印象,让人以为我支持冲突的某一方, 以为我赞同某国决意释放其压倒性军事力量的政策。当然,我不愿予人这种印象。我不赞同任何战争,我不支持任何国家。当然,我也不想看见我的书遭到抵制。
然而最终,经过仔细考虑,我下定决心来到这里。我如此决定的原因之一是,有太多人建议我不要来。或许,就像许多其他小说家,对于人们要我做的事,我 倾向于反其道而行之。如果人们告诉我--尤其当他们警告我--"别去那儿,""别做那个,"我就倾向于想去那儿,想做那个。你们或许可以说,这是我作为小 说家的天性。小说家是异类。他们不能真正相信任何他们没有亲眼看过、亲手接触过的东西。
而那就是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宁愿来这儿,而非呆在远处。我宁愿亲眼来看,而非不去观看。我宁愿向你们演讲,而非什么都不说。
这并不是说我来这儿,是来传达政治讯息的。当然,做出是非判断是小说家最重要的职责之一。
然而,把这些判断传达给他人的方式,要留给每个作家来决定。我自己宁愿把它们转化为故事--趋向于超现实的故事。因此今天我不打算站在你们面前,传达直接的政治讯息。
但请你们允许我发表一条非常私人的讯息。这是我写小说时一直记在心里的东西。我从未郑重其事到把它写在纸上,贴到墙上:而宁愿,把它刻在我内心的墙上,它大约如此:
"在一堵坚硬的高墙和一只撞向它的蛋之间,我会永远站在蛋这一边。"
对,不管墙有多么正确,蛋有多么错,我都会站在蛋这一边。其他人会不得不决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许时间或历史会决定。如果有一个小说家,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所写的作品站在墙那边,那么这样的作品会有什么价值呢?
这个隐喻的涵义是什么?有些情况下,它实在太简单明白了。轰炸机、坦克、火箭和白磷炮弹是那坚硬的高墙。蛋是那些被碾碎、被烧焦、被射杀的手无寸铁的平民。这是该隐喻的涵义之一。
可这不是全部。它有更深刻的涵义。这样来想。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一个蛋。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无法取代的灵魂,被包裹在一个脆弱的壳里。我是如此,你们每一个人也是。而我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面对着一堵坚硬的高墙。这堵墙有个名字:它叫体制(The System)。体制应该保护我们,但有时,它不再受任何人所控,然后它开始杀害我们,及令我们杀害他人---无情地,高效地,系统地。
我写小说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使个人灵魂的尊严显现,并用光芒照耀它。故事的用意是敲响警钟,使一道光线对准体制,以防止它使我们的灵魂陷于它的网络而贬低灵魂。我完全相信,小说家的任务是通过写作故事来不断试图厘清每个个体灵魂的独特性---生与死的故事,爱的故事,使人哭泣、使人害怕得发抖和捧腹大笑的故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日复一日,以极其严肃的态度编造着虚构故事的原因。
我的父亲去年去世,享年九十。他是位退休教师,兼佛教僧人。读研究院时,他应征入伍,被派去中国打仗。我是战后出生的孩子,经常看见他每日早餐前,在家里的佛坛前长时间虔诚地祈祷。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告诉我他是在为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祈祷。
他说,他为所有死去的人祈祷,无论敌友。我凝视着他跪在祭坛前的背影,似乎感到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
我的父亲死了,他带走了他的记忆,我永远不可能了解的记忆。但潜藏在他周围的死亡气息却留在了我自身的记忆里。这是少数几样我从他那儿承继下去的东西之一,其中最重要的之一。
今天我只希望向你们传达一件事。我们都是人类,都是超越国籍、种族、宗教的个体,都是脆弱的蛋,面对着一堵叫作"体制"的坚硬的墙。显然,我们没有获胜的希望。这堵墙太高,太强---也太冷。假如我们有任何赢的希望,那一定来自我们对于自身及他人灵魂绝对的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的信任,来自于我们灵魂聚集一处获得的温暖。
花点时间想一想这个吧。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真实的、活着的灵魂。体制没有这种东西。我们一定不能让体制来利用我们。我们一定不能让体制完全失去控制。体制没有造就我们,我们造就了体制。
那就是所有我要对你们说的话。
我很荣幸获得耶路撒冷奖。我很荣幸我的书正被世界上许多地方的人们阅读着。我也很高兴今天有这机会向你们演讲。

李友中寫道﹕
我覺得村上作品受到歡迎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他讓書中的主角扮演守候者。站在真實的邊緣,默默等待代表救贖的來電,雖然那是永遠等不到的電話鈴聲,卻讓讀者感到一絲溫暖。

村上春樹的都市記號學般的文字,其實是一種溫暖的反叛,為了避免凝視疏離者空虛的瞳孔裡「有如地底的冰河般,堅硬冰凍的暗黑空間」的一種華麗的虛偽行為。想不到,台灣的村上文字模仿者卻當了真,把澀苦的感傷當成浪漫想像。終極原因是,現實取用的社會比較缺乏疏離者的緣故。

麗娟 2009-05-06 01:52:44

ahannon﹕你好﹗有人常因為大家都迷村上﹐而有意無意說村上也不過爾爾﹐我是沒有看過介紹村上的書評﹐無意中看到他的書就愛上﹐後來才發現﹐他已經成名好久﹐也很後來才看到劉黎兒採訪他的文稿。因此我完全同意你說的﹐“他的文字深深觸動我心”。也很同意chuchu說的﹐寫得雲淡風輕的就寫入心坎裡。有的小說家﹐讓你覺得他就是在寫小說﹐而村上﹐讓你以為他在寫自傳。

shannon 2009-05-05 19:26:54

村上的文字,不知怎麼的,總是可以深深觸動我的內心, 而他的小說,如同金庸小說和紅樓夢一般,是我每兩年必然要拿出來再看一次的

麗娟 2009-03-20 06:44:01

親愛的嘉﹕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也可以寫信給我談啊﹗我會讓你更快活起來﹐呵呵﹗我們相識五年啦﹖時間真的象飛的樣。

謝謝你的祝福﹐我很高興你也喜歡看回應﹐希望留言版你也去看看以前的﹐那裡可以挖到許多寶的。

ben de seni seviyor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