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05 01:29:22娟子
歪理一籮筐
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對一切都不求甚解﹐好像擔心太了解了我就會失了興趣。這個毛病的延伸就是我喜歡隨性而為。一件事如果要我正經去辦﹐我就如坐針毯﹐情不自禁地想推脫。推脫到實在不行﹐就祈求神來之筆﹐或者柳暗花明﹐有個轉機讓我從容自在地去完成。
有朋友給我建議說﹐你也真是的﹐為什麼放著你寫作投稿賺錢的機會﹐不去寫﹐安于翻譯電臺的節目﹐賺那幾文錢﹖我想想也是﹐那一兩年﹐我不是寫得好好的﹐荷包也賺得滿滿的﹐怎麼就不寫了﹖
有朋友給我建議說﹐你也真是的﹐為什麼放著你寫作投稿賺錢的機會﹐不去寫﹐安于翻譯電臺的節目﹐賺那幾文錢﹖我想想也是﹐那一兩年﹐我不是寫得好好的﹐荷包也賺得滿滿的﹐怎麼就不寫了﹖
最近突然心性改了﹐要追究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我不是江郎才盡﹐看我隨手寫個回應﹐常常就是一大落。如果說是沒時間﹐那也不是﹐我最忙的時候﹐真想寫還是擠出時間寫﹐那段寫稿密集的時候﹐我同時一周有16堂課在上﹐每月翻譯量是180多頁﹐每天還寫1000多字的信給朋友﹐顯然人真想作件事﹐時間是找得到的。
所以我最不喜歡寫信時寫出﹐也不喜歡看到的一句話是﹕“我最近很忙﹐所以沒時間給你寫信﹗”最想寫的是﹕“對不起﹐沒有馬上給你回信﹐是因為我沒寫信的興致。”(天啊﹗碩可以罵我﹐那天用寫稿當借口延後寫回應﹐其實﹐天地良心我當時心思在那篇稿﹐所以沒興致寫回應。)
所以我最不喜歡寫信時寫出﹐也不喜歡看到的一句話是﹕“我最近很忙﹐所以沒時間給你寫信﹗”最想寫的是﹕“對不起﹐沒有馬上給你回信﹐是因為我沒寫信的興致。”(天啊﹗碩可以罵我﹐那天用寫稿當借口延後寫回應﹐其實﹐天地良心我當時心思在那篇稿﹐所以沒興致寫回應。)
我寫信也跟我寫作一樣﹐興致一來﹐想到誰就寫信﹐當然通常也是想到的人﹐讓我有寫信的興致。寫字也一樣﹐我不喜歡因為該寫而寫﹐如果我固定投稿﹐以寫作為生﹐可以想象最終的下場是必須為投稿而寫作﹐這是我排斥的﹐與其如此﹐我不如去固定翻譯電臺的節目。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我一直是個勤奮的小孩﹐可是﹐當家裡規定三個女孩每人輪流洗一餐碗筷﹐還有每晚臨睡前要洗米放在電鍋裡﹐雖然是小事兩樁﹐我卻無可理喻地常常要拒絕去做﹐因為我受不了被規定固定去做一件事。其實我在學校是到大學都全勤的模範學生﹐一板一眼的乖寶寶﹐現在我想可能是我自知無法抗拒大環境的約束﹐就以抗拒家庭的小事﹐來平衡我的心理﹐即使常常因此被媽媽姐姐責罵。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我一直是個勤奮的小孩﹐可是﹐當家裡規定三個女孩每人輪流洗一餐碗筷﹐還有每晚臨睡前要洗米放在電鍋裡﹐雖然是小事兩樁﹐我卻無可理喻地常常要拒絕去做﹐因為我受不了被規定固定去做一件事。其實我在學校是到大學都全勤的模範學生﹐一板一眼的乖寶寶﹐現在我想可能是我自知無法抗拒大環境的約束﹐就以抗拒家庭的小事﹐來平衡我的心理﹐即使常常因此被媽媽姐姐責罵。
說到投稿賺錢﹐誰不喜歡賺錢﹖稿酬高是很大的推動力﹐賺稿費是個很正常的寫作動機。我也真需要錢﹐可是﹐那也只能支撐我一段時間﹐同樣一篇稿子用一種比較報導性的筆法﹐一字稿酬是2﹐7元台幣﹐我卻寧願用比較文學的筆法﹐投去另一個版﹐一字1元﹐一篇千字內的文章﹐報社給我5000台幣時﹐我寧願去寫2000字的文章﹐投到蠻荒的海外中文報﹐沒稿酬﹐或者象征性的15美元稿酬。
對於我這種做法﹐推敲了半天﹐只有一個結論﹕我害怕自己習慣那筆收入之後﹐有一天會寫不出來﹐那我怎麼辦﹖是啊﹗我的翻譯能力始終都會存在﹐可是誰能保證我不會江郎才盡呢﹖所以我寧願寫信﹐寫新聞台﹐然後有一天人家要我稿子時﹐隨手挑一篇給人家﹐多愜意啊﹗
簡直難以想象那些每天固定寫專欄的人﹐壓力多大啊﹗我可以每天固定寫日記﹐但是﹐每天固定找個題目﹐為了答應給人看而寫﹐為了有個合約而寫﹐多可怕的事﹖現在知道能作得到的人就是作家﹐作不到的就是我。
唉啊﹗說來說去﹐我真正的目的在給自己找借口﹐想逃避作一件事﹐就跟當初我給自己作那件事﹐設想了許多該作的理由一樣。親愛的朋友﹐你說﹐我怎麼會自己挖了個井跳進去呢﹖現在沒有根繩子的話﹐我鐵定要死在井底啦﹗或者應驗那句食言自肥的古訓。
2007年8月4日寫于安卡拉蜂巢小區(是啊﹗我這個勞碌命﹐是住在蜂巢小區petek sitesi)
對於我這種做法﹐推敲了半天﹐只有一個結論﹕我害怕自己習慣那筆收入之後﹐有一天會寫不出來﹐那我怎麼辦﹖是啊﹗我的翻譯能力始終都會存在﹐可是誰能保證我不會江郎才盡呢﹖所以我寧願寫信﹐寫新聞台﹐然後有一天人家要我稿子時﹐隨手挑一篇給人家﹐多愜意啊﹗
簡直難以想象那些每天固定寫專欄的人﹐壓力多大啊﹗我可以每天固定寫日記﹐但是﹐每天固定找個題目﹐為了答應給人看而寫﹐為了有個合約而寫﹐多可怕的事﹖現在知道能作得到的人就是作家﹐作不到的就是我。
唉啊﹗說來說去﹐我真正的目的在給自己找借口﹐想逃避作一件事﹐就跟當初我給自己作那件事﹐設想了許多該作的理由一樣。親愛的朋友﹐你說﹐我怎麼會自己挖了個井跳進去呢﹖現在沒有根繩子的話﹐我鐵定要死在井底啦﹗或者應驗那句食言自肥的古訓。
2007年8月4日寫于安卡拉蜂巢小區(是啊﹗我這個勞碌命﹐是住在蜂巢小區petek sitesi)
是的﹐這裡的照片是波士頓一個有名的墓園﹐哈佛華裔名教授張光直﹐楊聯陞....都葬在這裡。我照的全是墓碑﹐包括那個銀光閃閃的金屬藝術品。走過墓園﹐人會很平靜﹐什麼三不朽﹐什麼榮華富貴﹐都會丟在腦後。
土耳其只有土葬﹐回教徒是不能火葬的。歐凱說﹐人最後就是用一塊幾十里拉的白布包起來﹐從棺材裡拿出來﹐埋到三米以下。
伊斯坦堡有很多在社區裡的墓園﹐很值得去尋訪拍照﹐而在小亞細亞古老的人類居住遺址﹐發現古人是把死去的親人放在甕裡﹐埋在自家房間的一個角落﹐認為死者還有魂魄和活人相伴。
土耳其只有土葬﹐回教徒是不能火葬的。歐凱說﹐人最後就是用一塊幾十里拉的白布包起來﹐從棺材裡拿出來﹐埋到三米以下。
伊斯坦堡有很多在社區裡的墓園﹐很值得去尋訪拍照﹐而在小亞細亞古老的人類居住遺址﹐發現古人是把死去的親人放在甕裡﹐埋在自家房間的一個角落﹐認為死者還有魂魄和活人相伴。
這最後一張照片就是哈佛燕京學社門口﹐據說﹕最乾淨的就是那兩隻白色的石獅子﹐唉啊﹗說出這話的人真是缺德﹐文人相輕也不必到此地步。我們要厚道點﹐應該說﹕“還好有那兩座白石獅﹗”哈﹗
好一個悶熱煩躁的週六午後﹐我還真懷念波士頓墓園﹐微風吹面﹐枝葉細語的寧靜。
毛虫
2007-10-23 23:43:24
看到这篇自言自语,忍不住又要说几句了。
我好些时候的居然和你一样?总结起来就是再大的兴趣也没有持久性!
像写日记这样的东西,你还可以坚持,我却不行。原因是凭啥每天要同干一种事情?按照兴趣排列,每个月每天要干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恐怕写日记要变成月记,而且不能固定,兴许哪天来了兴致,我一天写好几篇。假如想不起来,一年我都懒得写半个字。
其实,我还有比你更厉害的缺点,那就是五花八门都想染指,都不愿意好好研究,混个一知半解而对外夸夸其谈。这一点恐怕你永远赶不上了,其原因是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练习这个毛病,直到现在。
别看在那边我几乎天天往上发搏,那才是真正的无病呻吟,也叫做一种发泄。估计用不了多久,那块地就会荒些日子,估计也需要干更无聊的事情。^_^
儷娟
2007-08-21 06:23:32
Saphi
你說的有理﹐我這些歪理都是在掩飾我沒有往日那種書寫與投稿的衝動﹐也是給朋友逼急了﹐自己想出來的歪理。
我目前是什麼正事都不想作﹐能逃多久就逃多久﹐不想“被寄以厚望”﹐我現在知道小時候沒有逃學才會埋下今天這種結果。有時候連家都想逃﹐逃得遠遠的。
毛蟲﹕我說從小寫日記﹐是用的泛稱﹐未必是天天記﹐三天兩頭寫﹐我才沒定性天天做相同的事。所以幾天去學校﹐幾天去電臺﹐幾天發獃﹐幾天書寫﹐反正就是順性隨情。
你大概小時候是好動兒﹐沒治療。長大就成這副脾性﹐你發文那麼多﹐我都看得來不及﹐相親會那篇照片和故事都很觸目驚心﹐至少我這麼覺得﹐這婚姻制度發展到先彼此斟酌條件的務實地步﹐一見鐘情就要變成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