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與新一的九次碰面
穿越過厚重的瓦礫來到這裏,能做到的,仍然只有與她隔著講電話。
聽著她已經開始抽泣的顫抖的聲音,我的心不斷的翻騰,卻只能用調侃的語氣安慰她。
發覺那裏面的炸彈,我的心懸在空中。
多麼擔心著她的安危,卻不得不在此刻平靜下來。
很難想像,那個平時膽小怕事的她,在聽說那是炸彈後,竟然是唯一一個不避開它的人。
心中稍稍得到一點安慰。
她照著我的方式一步一步的拆著炸彈,我滿以為,我們會一步一步地走向安全。
黑色的線剪斷了,時鐘卻沒有停。
留下的紅線和藍線,必有一個是引爆線。
這兩條線,就如無焰的殘燈照射出來的影子,悠悠的令人感到膽寒。
如魑魅魍魎般,纏繞在我和她身邊。
當命運的鬼魅肆意是捉弄我時,我聽到了午夜的終聲。
離炸彈爆炸只剩下三分鐘了。
這時候,突然聽到她的聲音。
“Happy Birthday,新一”
驚奇地回頭。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因為……我……或許已經沒有機會再說了……”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滯。
原來地動山搖般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過如此。
呵呵。
既然這樣,現在和她一起同生共死,又有何妨?
“剪吧……剪你喜歡的顏色……你不是喜歡紅色嗎?”
“你不用擔心啦……就算真的躲不過的話……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不能同生,我們就同死……”
知道紅線才是引爆線的時候,我問他我,為什麼不剪斷她喜歡的顏色? “因為,那或許是,連接我和新一的紅線啊。”
原來如此。救我的,居然是哪個美妙的月老的傳說。
然而,那在我生日裏最快樂的那三分鐘,令人感到,幸福而又漫長。
二
“當時的柯南好帥啊,真的很像新一……” “但是,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對嗎?”
那淚眼朦朧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以前。
白日,在人面前,她咬著嘴唇,強裝笑臉。
但刻骨的思念,在寂靜的夜晚,卻化為滴滴淚水,彌散在枕心,久久不能散去。
三
遙遠的約定。
懷念的聲音。
支撐著那已千瘡百孔的心靈。
晚上,漫步于清雅的荷塘。
望著悠閒的幾尾魚,驚起波波蕩漾。
看見荷葉上晶瑩的露水,在月色下垂滴如珠。
周圍的靜謐,反而讓她感到可怕。
明月如霜,好風入水,情景無限。
然,寂寞,無人見。
當蒼穹中劃過一顆流星時,發現,原來生命是如此短暫。
但那刻骨銘心的思念,卻詮釋出,心酸的永恆。
四
面對著失憶的她,我心如刀絞。
望著她晚上坐在床邊。
此時,她正呆望著天空的點點繁星。
微風,將遠處孤獨的呼吸,不斷地傳來。
近旁嬉鬧的人群,漸漸流向寂靜。
她說,她看見我,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感到一種想以新一的身份見她的衝動。
這時,我忽然聽到他們的對話。
“帶他來見蘭姐姐吧。”
“能帶他來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那個傢伙,蘭現在正在受苦,他卻不知道跑到那裏去了。”
我沉默。
隔著窗戶,望著自己的樣子漸漸地在遠處的影子下面變得模糊。
寒煙衰草之下,遺留的,只有冷風拂過的殘留的花瓣。
是啊,我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
悔恨終究無濟於事,當她險些喪命在地鐵上時,我明白,我必須保護她作為補償。
當風戶拿著手槍慢慢向我們走來時,我下意識的護住了她。
就在我拼命想著怎麼救她時,她緊縮的雙肩,疑惑地問著我。
“為什麼,拼了命也要保護我?”
“為什麼?”
我略微遲疑,又不經意地笑了。
聽說真情,會再不經意間流露,看來不假。
微笑著,我對她說:
“因為我喜歡你!”
“我比地球上任何一個人……還要喜歡你……”
笑。
回想起來,海枯石爛,其實只需要最簡單的辭彙來堆砌,就足夠了。
五
後面滾滾襲來的,是濃濃的黑煙。
前面,只有斷掉的連接橋,幾百米下面的人群,遠望去就像螞蟻。
我在咳嗽,走廊的氧氣,已經越來越少了。
她突然堅定的眼神,用消火栓的管子,將我和她綁在一起。
“緊緊地抓好啊,柯南。”
濃霧之下飄散著火焰的灰塵。
幾米之外的空間已漸漸變得模糊。
看著她走到斷橋前,似乎想借著管子的彈性逃到下一樓去?
我忍不住問她。
“蘭姐姐,你怕嗎?”
“我當然怕,但是現在有柯南在我身邊。”
“而且新一也說要我等他……我一定要活下去等新一回來……”
……
風中搖擺的鈴兒,發出清脆的響聲。
天空中的雲端之外,依稀聽到那遙遠的希翼。
濛濛細雨下,看到的,是絢麗的櫻花散落。
驀然發現,那清脆的唱婉的歌聲,並不只是夢想。
Always give my love; always give my love to you.
即使現在開始,也不會失去什麼。
能做到的事,就放手去做吧。
帶著微笑,我對著她說,“我非常瞭解,你的心情。”
六
朝著那個有她的方向,我堅定的走著。
那個有著重重障礙的困難,我們已經走過多次。
所以,絕對不能,在這裏放棄。
儘管,已經傷痕累累。
當我被JTR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
聽見她大喊:
“來生再見了,柯南!”
我突然想起和她去遊樂場時和她的談話。
難道,她要犧牲自己?
她站起身來,沖著我微笑。
“對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後。
不帶一絲猶豫的,她跳下了懸崖。
我看見,風呼喚著樹蔭下哭泣的,那素不相識的我,
聽見吉他演奏著為逝去之人演奏著的曲調。
星星因不歸之人的歎息而墜落。
儘管如此地呼喊著,別走啊。
卻只有橘色的花瓣輕輕飄搖。
愁雲冷月,無聲地注視著,我的悲傷。
“為了公眾的利益,我願意迎接死亡。”
在那一瞬間,我又想起了這句話。
其實,她是為了我,而拋棄自己的……
那時,才能讓我感覺到,她在盡情地詮釋“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七
即使只是見了一面,仿佛在夢中的一面。她仍然很興奮。
“原來,那真的是新一。”
“太好了。終於讓我見到你了。”
刻骨的思念,在寂靜的夜晚,化為滴滴淚水,彌散在枕心,久久不能散去。
白日,在人面前,她咬著嘴唇,強裝笑臉。
只是,那微蹙的秀眉,卻讓我有一種衝動:
“我,就是工藤新一。”
這句到嘴邊又咽下去的話,再次回到肚子裏,不斷的翻騰。
傻瓜,我怎麼會忘記?
“time after the time, 與你相遇的奇跡,在那微風緩緩吹過的街道,悄悄的牽著手一起走過的坡道,直到如今也沒有忘記的約定。”
然而,走在櫻花漫舞的街道上,看著隨風飄舞的花瓣撫平水面,想著與她在一起時的珍貴回憶。過去的種種幸福,如今卻心如刀般,割在心裏,痛不欲生。
我一直在履行著和她的約定,卻不能讓她知道。
但是,終有一天,我會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告訴她那個約定,我一直記得。
“如果在櫻花染粉的街道再次與你相遇,絕對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八
世界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轉動著的。
黑暗與光明,也許沒有什麼明顯的界限。
但是,一旦察覺到黑暗,仍然想試著去淨化它。
即使會很緩慢,即使會很困難。
飛機上所以乘客的生命都在她的手上。
對她來說,那是個多麼沉重的負擔,我知道。
看著她顫動的雙唇和雙手,我發現我必須想辦法幫她。
然而,當我拿起變聲器隔著電話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看似堅強的外表下的脆弱神經。
“什麼嘛,每次總說些好聽的話。”
“你知道嗎?所以乘客的性命都掌握在我手上啊!拜託你不要說得那麼輕鬆……”
她在發洩著她的壓力。我知道,只會在我面前這樣,哼。
“關鍵時刻你總不在,只有電話而已……”
“有時候難得出現,卻又馬上消失……”
“一直……一直……一直……”
“總是扔下我一個人,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啊?”
她在訴說著對我的思念,藏在埋怨的話語中。我知道。
“我……我喜歡你……”
如黯淡無光的黑夜中劃過一顆流星。
仿佛回到哪個第一次與你純潔的邂逅。
幽香的花朵,恣意的飛揚著,滋潤著我的心田。
走過那白雪皚皚的大地,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
樹上的梅花,緩緩的飄著。 ^KP{yW=YDK
微風幽幽地吹過,盡情地滋潤著,那花瓣的芬芳。
她喜歡我……多麼簡單,卻可以讓人無法入眠的一句話。
九
在楓葉飄零的街道,那香甜的花瓣,吹奏著輕快的舞曲。
散落的櫻花,和著風兒,知道蕩漾著水面才會停下。
夕陽,將蒼茫的大地塗成紅色。
那時,才7歲的她,戲謔的對我說:
“原來你這麼注意我啊?”
我慌張地辯解。
“才……才沒有……”
“啊。那你的臉怎麼紅了?”
“笨蛋。那是夕陽照得啦!”
她笑了。哼,真是個拙劣的謊言。
時光不經意間已穿梭了十個年頭。
那個在輪船的海上夕陽下,當她把我從欄杆上抱下來時。
我的臉再一次紅了。
“笨蛋。那是夕陽照得啦!”
哼哼,拙劣的謊言,居然會重複第二次,我是不是太沒長進了?
當天上的那一彎新月準備迎接破曉的黎明時。
只剩一滴淚珠,在草叢中,尋找它的去處。
突然發現,蘭,不見蹤影。
急著和大叔一起去找她的時候,再次回想起那些和她度過的瞬間。
“只有你,是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最後的逃難時,當我跳在空中與大叔的手錯過後。
掉下去的瞬間,我的心空空如也。
那個遙遠的約定,註定要在這裏宣告結束嗎?
這時,一隻纖細的說抓住我的肩膀。
是已經虛脫的她。
儘管如此,她還是溫柔的對著我笑著。
“抓緊我的手,柯南。”
“恩。”
笨蛋,我怎麼會放手呢?
明亮的月光倒映在泛著漣漪的海上。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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