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28 11:45:59野人

輕淡如煙的思念 - 白戀

  *呃,死人劇情有,這次辛苦白哉唱獨腳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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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桌上煩人的工作,白哉腳尖稍稍一蹬,離書桌遠一點。把視線從文件上移開,移到放置於書桌邊緣的煙灰缸。更準確地說是置在煙灰缸邊凹陷邊緣的煙。沒有 吸煙習慣的白哉把只剩下半根的香煙拿起,特細的煙支在手指上把玩。把還在燃燒的煙支當成筆來轉,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之間滾來滾去。似白又似灰的煙在手上 繞了好幾個圈,可是很快就消彌在空氣中。
  
  也不知道是誰一口一個男子氣慨,卻又留了一頭惹人羨妒的長髮。還不願意吸一般的煙,堅持 要吸這種特別幼長的。想來也好笑。因為自己不喜歡嗅到煙的味道,所以那傢伙一直都很聽話,每次都在屋外抽完再進屋。但也不是說在屋外抽就是合法的,總得付 一點點代價。容忍他不戒煙的唯一理由就是,可以常常籍着檢查為由,不顧他的意願在任何地方深吻他。享受以香煙之名的親吻。
  
  把玩了好一會兒,香煙只剩下四分一的時候,白哉又無聲地把它置回那陷下去的邊緣。然後沉思似的,定定的望着那間中露出點點火光的煙頭。
  
   那種衝擊心頭的感覺又來了,隱隱覺得跳得好好的心臟亂了節拍,連位置都被拉偏移了。捏痛人心的手,緩慢的動作着。好像不把心臟擰壞不甘心似的,一下一 下,非得連最隱密最柔軟的部分都弄痛了才放手,然後再來。緊隨其後,是呼吸都幾乎要窒住了。意識還在,腦還是運作得好好的,白哉十分清楚沒有人把手伸到胸 腔之內,也沒有人掐住喉嚨。
  
  這好像叫心痛。初次接觸這個詞是國小的時候,意思是悲傷的感覺,習慣上用心代表感覺,所以合起來的詞 叫做「心痛」。從小在冷冰冰的環境長大,心和愛極其量只是一個可作動詞用名詞,於白哉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直到把露琪亞撿回家,知道什麽叫做關心,把那傢伙 也撿了回來,這才知道心和愛到底是什麽。
  
  第一次嚐到失去的滋味,才發現一直以為只存於胸腔的心,已經悄悄的逃出實體的限制,正式植根於神經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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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散井戀次,男,二十八歲,死於腦內積血過多,顱內壓過高以致血液無法供應腦部。
  
   聽跟戀次一起去幹架的手下報告,是對方耍陰招,混戰途中推出一個生面孔的女人,令戀次一時分心被擊中。「全滅」的命令在報告以前已經下達,聽完報告沒多 久已經收到檜助木任務完成的通知。記得坐在醫院等候戀次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還不會擔心,直到戀次被送到病房,世代服務朽木組的醫生浮竹說戀次有生命危險才 被動搖。因為被擊中頭部,即時腦內出血。
  
  除了頭部之後,還有背後、手臂和小腿多處小傷。看着病塌上的人被綁成木乃伊,有一刻白哉 幾乎要冷笑出聲。不是因為幸災樂禍,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平常那個生龍活虎的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該怪讓他去的自己、讓自己傷成那樣的他還是耍陰 招的人。從遇見戀次開始就忽然迷信起來,迷信身手好的人可以陪伴自己終老。但事實上人類的構造還是很脆弱的,被人在頭上敲一敲就跟死亡相距一臂之遙。
  
  戀次一直昏迷不醒,雖然有迷迷糊糊,不停呢喃「白哉」的時候,可是終究沒有醒過來。身上其他的傷漸漸的好了,纏在身上的紗布是愈來愈少,醫生風風火火衝進來危救的次數是愈來愈多。看着那朝氣勃勃的臉日漸消瘦,露琪亞一見他眼淚就掉個不停。
  
  所謂的「心痛」就是在看着戀次的臉孔由健康的小麥色變成黯淡,顴骨突出,臉龐微陷。整個人消瘦下來,掛在手腕上的病人標籤由長度適宜變成鬆垮垮,可以輕易脫下。
  
  在戀次昏迷期間,白哉曾經不眠不休的守在病塌旁兩天兩夜,看戀次的臉看得出神。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白哉伸手仔細的在戀次臉上臨摹,額頭、臉頰、鼻子、眼睛、嘴唇、下巴。摸了又摸,直到他發現被單濕了一小塊。
  
  沒有酸鼻子作前奏,也沒有吸鼻子的聲音作陪襯,只有淚水自顧自的從眼眶墜落,濡濕被單。
  
  戀次正式死亡之前白哉就坐他身邊,握着他的手,足足看了他一整天。人已經死了半個月,白哉還是能清晰的記得戀次的樣子,連肌理都記得一清二楚。而記得最清楚的莫過於他的眸子,生氣的、興奮的、冷漠的、充滿愛戀的、情欲高漲的、挑釁的,各種各樣的眸子。
  
  那種痛似乎是被身體同化了,稍有空閒下來的時間,就出現一下。
  
  咯咯。
  
  「進來。」
  
  露琪亞端着晚餐進來:「大哥,已經很晚了,你也該餓了吧。」白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看一下桌上的鐘,已經快九點了,旁邊的煙已經燃剩棉塞的吸口,煙草燃燒過後的灰悉數掉到煙灰缸。
  
  伸手把桌上有點散亂的文件疊成一疊,放到一邊:「放下吧。」
  
  露琪亞把盤放下後就離開白哉的書房,關上房門前還不忘叮囑:「即使沒有胃口還是吃點吧,不然身子會吃不消的。」說完就關上房門。
  
  他只是不太餓。隨意每碟都挑了一些吃,吃了一半左右就放下筷子。
  
  從煙盒拿出一根煙,叼在唇間。桌上的玻璃淺盒子盛滿了火柴,拿一根往煙盒側面一擦,劃火柴特有的硫磺味一下子就斥鼻間,須臾間又消散了。吸了一口氣,微辣的味道填滿了口腔也填滿了思緒。片刻之後便嚐到一種酸酸苦苦的味道,吸出一口煙之後依然殘留在嘴裏。
  
  在吸完這支煙之前他還是可以維持一種半吊子的悲戚,白哉心想。誰讓他是冷血無情的朽木白哉,即使是全心全意地愛著的人,對已逝者的愛戀還在持續着,思念也不過寄在這煙之上,泛濫了這支煙的時間。快速的彈一下煙灰,似乎在催眠自己停止思念那睡得正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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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 原來壓了好幾篇更新沒爬上來......(頂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