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17 20:46:35悠兒
洞見之石 第四章之二
第四章
「你是誰？」發問的是一名莫約十五歲的亮麗少女，她不太客氣地道：「我沒有見過你。」
站在院子裡的桃花先看了看身旁沒有其他人，才確定是在問她，「在下……駱彤瑾，是時諭的朋友。」駱彤瑾是韓時諭昨日介紹她時用的假名，她也就跟著用。
「時諭哥哥來了？」女孩驚喜地問：「真的嗎？」
桃花一點頭，女孩立刻旋風似的跑走了。
「她是誰啊？」白彥宗站在桃花背後問。
桃花搖頭回答：「不知道。」
「喔。」白彥宗想跟桃花多聊聊，卻又找不到話題，只好隨口問：「韓公子上那兒去了？」
「不知道，一早就沒見到他。」桃花想起昨晚，臉上又有些發燙。
一提到韓時諭就臉紅？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白彥宗心裡納悶，卻又沒敢問桃花到底怎麼了。唉，他怎麼這般蠢，誰不提偏偏提到那個輕浮的傢伙。
「這屋子好大。」雖然白家在洛陽也是赫赫有名，但比起門下納言府只可謂小巫見大巫了，白彥宗隨意看向四周，「不知道韓公子是如何認識宇文大人的，他就像一團謎一樣讓人弄不清楚。」
「嗯。」是啊，關於韓時諭，她還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
「對了，桃花，讓妳看個東西。」白彥宗領著桃花走至庭院旁的牆壁角落，指著一朵蒼藍色的小花道：「今早我發現的。」
在殘霜與朝陽的陪襯下，藍色的花瓣像是琉璃般透明，桃花微微笑道：「好漂亮。」
白彥宗看著桃花的笑容，鼓起勇氣探問：「桃花，妳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她對白彥宗實在不甚清楚，想了許久才終於結論出一句話，「……是個好人。」
「那妳能相信我吧？」白彥宗提出想法，「我聽韓公子說妳要找親人，但這事不能緩一緩嗎？年關將近，我也該回洛陽了，妳先跟我回洛陽，等過些時候我再陪妳去尋親如何？」
「為什麼？」尋親與否她尚未決定，但這事似乎無關白公子啊，她回道：「白公子不需要跟著我呀。」
「不看著妳我不放心啊！」白彥宗焦急地解釋，「我不太信任韓公子，他似乎有很多事瞞著我們，他可能是個危險人物，對妳心懷不軌也說不定，再說，妳一個姑娘家也不好跟男子單獨旅行，有損妳的名節啊！」
「我知道時諭有很多事沒有說明。」桃花心中逐漸升起一股無名火氣，她討厭白公子如此批評他，「那或許是因為他開不了口，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想被碰觸的地方啊，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我信任他。」
白彥宗初次看到桃花有慍怒的情緒，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他不甘心地道：「妳知道我很喜歡妳嗎？我只是想留妳在身旁啊。」
聽到這番告白，桃花不知該如何啟齒，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卻無法不傷他，她沒敢看白彥宗的臉，「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桃花直接且明確的拒絕讓白彥宗大受打擊，他乾笑著：「是嗎？哈哈……」沒感覺，原來如此。他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漫無目的地走遠……
桃花蹲在地上嘆氣，如果可以，她也想用更委婉的方式說清楚，但白公子批評韓時諭的話語實在惹得她生氣。韓時諭給了她太多她以前不敢想的美好，她應該滿足了的，但現在……想要一直留在他身邊的想法會不會太貪心？
方才那個美麗的女孩是誰呢？她好像跟時諭非常熟悉啊，唉，心情好像越來越鬱悶了……
在宇文府裝飾高雅的偏聽內，宇文鴻正憂心忡忡地談論國情，「近來民變四起，國勢越來越紛亂，皇上卻還在兩個月前下令王世充打造龍舟，想三游江南，再這樣下去我擔心……」
韓時諭淺嚐一口茗茶，語帶玄機地說：「歷史的洪流並非無法改變，但只憑一兩個人的力量絕對無法對抗。我不能說些什麼，但皇帝這次若再下江南，恐怕……一去無返。」
「什麼？」宇文鴻震驚地放下手中茶杯，「一去無返，這是為何？」
「這道理很簡單，大人你也知道。」韓時諭雲淡風清地道：「四處民變是國氣將盡的前兆，鎮壓民變只能擋得一時，除非天子有所覺悟，否則民變只會更加劇烈。」
「國氣將盡……」宇文鴻手撫著頭，頹喪地說：「你說的對，但要讓皇上清醒談何容易啊！」一個弄不好，觸怒天龍逆麟，任憑他官位再大也是要掉腦袋啊！
美麗少女腰間掛的銀鈴吊飾叮叮噹噹響，紅色衣衫顯示她熱情如火的性格，她快速跑進偏聽，一看見韓時諭便直衝往他懷裡，高興的喊著：「時諭哥哥！」
「露兒，我們在談正事。」宇文鴻雖斥喝女孩，語氣卻不重。
「談什麼正事？」宇文露不悅地埋怨道：「都是爹爹不好，時諭哥哥來了怎麼不馬上告訴我？」
「唉，罷了，我拿妳沒辦法。」宇文鴻知道是自己對這小女兒偏愛有加，才造成她如此驕縱。
「時諭哥哥，陪我上街逛逛。」宇文露笑著道。
韓時諭苦笑，與其陪這個驕驕女，他還寧願待在這兒談正事。
「時諭，麻煩你陪陪小女了。」
「好吧。」宇文鴻都開口了，韓時諭也不好拒絕，正巧他也有事要出門，就當作是帶了件大行李吧。
宇文露就要拉著韓時諭往外走時，宇文鴻又開口道：「時諭，小女就交給你照顧了。」
察覺宇文鴻話中一語雙關，韓時諭回頭，眼中頓時清冷地望著對方道：「宇文大人，我不懂你說些什麼。」語畢，沒有等待宇文鴻接話，他的腳步已經跨出偏聽外。
宇文鴻望著韓時諭和女兒一前一後的背影，落寞地嘆氣，「這事兒，不成了。」
女兒喜歡韓時諭，他也很欣賞這個青年，無奈對方可沒有那份想法。
深知韓時諭翻臉起來絕不留情面，宇文鴻也不打算逼迫他，就只能讓心愛的小女兒自行想通了。
陪宇文露上街當然不是件輕鬆的事，韓時諭先耐著性子陪宇文露在大興街坊晃了一圈，之後便將宇文露丟給隨行的護衛，自己一個人開溜。
他手輕觸著街牆悠閒地往前走，最後來到一間被閒置已久的小廟，站在亂草雜生的廟中，回憶一波波湧來。
這裡就是當年桃花讓季曉環發現的地方。
「就是後天了……」他喃喃地道。
「你是誰？」發問的是一名莫約十五歲的亮麗少女，她不太客氣地道：「我沒有見過你。」
站在院子裡的桃花先看了看身旁沒有其他人，才確定是在問她，「在下……駱彤瑾，是時諭的朋友。」駱彤瑾是韓時諭昨日介紹她時用的假名，她也就跟著用。
「時諭哥哥來了？」女孩驚喜地問：「真的嗎？」
桃花一點頭，女孩立刻旋風似的跑走了。
「她是誰啊？」白彥宗站在桃花背後問。
桃花搖頭回答：「不知道。」
「喔。」白彥宗想跟桃花多聊聊，卻又找不到話題，只好隨口問：「韓公子上那兒去了？」
「不知道，一早就沒見到他。」桃花想起昨晚，臉上又有些發燙。
一提到韓時諭就臉紅？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白彥宗心裡納悶，卻又沒敢問桃花到底怎麼了。唉，他怎麼這般蠢，誰不提偏偏提到那個輕浮的傢伙。
「這屋子好大。」雖然白家在洛陽也是赫赫有名，但比起門下納言府只可謂小巫見大巫了，白彥宗隨意看向四周，「不知道韓公子是如何認識宇文大人的，他就像一團謎一樣讓人弄不清楚。」
「嗯。」是啊，關於韓時諭，她還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
「對了，桃花，讓妳看個東西。」白彥宗領著桃花走至庭院旁的牆壁角落，指著一朵蒼藍色的小花道：「今早我發現的。」
在殘霜與朝陽的陪襯下，藍色的花瓣像是琉璃般透明，桃花微微笑道：「好漂亮。」
白彥宗看著桃花的笑容，鼓起勇氣探問：「桃花，妳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她對白彥宗實在不甚清楚，想了許久才終於結論出一句話，「……是個好人。」
「那妳能相信我吧？」白彥宗提出想法，「我聽韓公子說妳要找親人，但這事不能緩一緩嗎？年關將近，我也該回洛陽了，妳先跟我回洛陽，等過些時候我再陪妳去尋親如何？」
「為什麼？」尋親與否她尚未決定，但這事似乎無關白公子啊，她回道：「白公子不需要跟著我呀。」
「不看著妳我不放心啊！」白彥宗焦急地解釋，「我不太信任韓公子，他似乎有很多事瞞著我們，他可能是個危險人物，對妳心懷不軌也說不定，再說，妳一個姑娘家也不好跟男子單獨旅行，有損妳的名節啊！」
「我知道時諭有很多事沒有說明。」桃花心中逐漸升起一股無名火氣，她討厭白公子如此批評他，「那或許是因為他開不了口，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想被碰觸的地方啊，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我信任他。」
白彥宗初次看到桃花有慍怒的情緒，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他不甘心地道：「妳知道我很喜歡妳嗎？我只是想留妳在身旁啊。」
聽到這番告白，桃花不知該如何啟齒，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卻無法不傷他，她沒敢看白彥宗的臉，「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桃花直接且明確的拒絕讓白彥宗大受打擊，他乾笑著：「是嗎？哈哈……」沒感覺，原來如此。他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漫無目的地走遠……
桃花蹲在地上嘆氣，如果可以，她也想用更委婉的方式說清楚，但白公子批評韓時諭的話語實在惹得她生氣。韓時諭給了她太多她以前不敢想的美好，她應該滿足了的，但現在……想要一直留在他身邊的想法會不會太貪心？
方才那個美麗的女孩是誰呢？她好像跟時諭非常熟悉啊，唉，心情好像越來越鬱悶了……
在宇文府裝飾高雅的偏聽內，宇文鴻正憂心忡忡地談論國情，「近來民變四起，國勢越來越紛亂，皇上卻還在兩個月前下令王世充打造龍舟，想三游江南，再這樣下去我擔心……」
韓時諭淺嚐一口茗茶，語帶玄機地說：「歷史的洪流並非無法改變，但只憑一兩個人的力量絕對無法對抗。我不能說些什麼，但皇帝這次若再下江南，恐怕……一去無返。」
「什麼？」宇文鴻震驚地放下手中茶杯，「一去無返，這是為何？」
「這道理很簡單，大人你也知道。」韓時諭雲淡風清地道：「四處民變是國氣將盡的前兆，鎮壓民變只能擋得一時，除非天子有所覺悟，否則民變只會更加劇烈。」
「國氣將盡……」宇文鴻手撫著頭，頹喪地說：「你說的對，但要讓皇上清醒談何容易啊！」一個弄不好，觸怒天龍逆麟，任憑他官位再大也是要掉腦袋啊！
美麗少女腰間掛的銀鈴吊飾叮叮噹噹響，紅色衣衫顯示她熱情如火的性格，她快速跑進偏聽，一看見韓時諭便直衝往他懷裡，高興的喊著：「時諭哥哥！」
「露兒，我們在談正事。」宇文鴻雖斥喝女孩，語氣卻不重。
「談什麼正事？」宇文露不悅地埋怨道：「都是爹爹不好，時諭哥哥來了怎麼不馬上告訴我？」
「唉，罷了，我拿妳沒辦法。」宇文鴻知道是自己對這小女兒偏愛有加，才造成她如此驕縱。
「時諭哥哥，陪我上街逛逛。」宇文露笑著道。
韓時諭苦笑，與其陪這個驕驕女，他還寧願待在這兒談正事。
「時諭，麻煩你陪陪小女了。」
「好吧。」宇文鴻都開口了，韓時諭也不好拒絕，正巧他也有事要出門，就當作是帶了件大行李吧。
宇文露就要拉著韓時諭往外走時，宇文鴻又開口道：「時諭，小女就交給你照顧了。」
察覺宇文鴻話中一語雙關，韓時諭回頭，眼中頓時清冷地望著對方道：「宇文大人，我不懂你說些什麼。」語畢，沒有等待宇文鴻接話，他的腳步已經跨出偏聽外。
宇文鴻望著韓時諭和女兒一前一後的背影，落寞地嘆氣，「這事兒，不成了。」
女兒喜歡韓時諭，他也很欣賞這個青年，無奈對方可沒有那份想法。
深知韓時諭翻臉起來絕不留情面，宇文鴻也不打算逼迫他，就只能讓心愛的小女兒自行想通了。
陪宇文露上街當然不是件輕鬆的事，韓時諭先耐著性子陪宇文露在大興街坊晃了一圈，之後便將宇文露丟給隨行的護衛，自己一個人開溜。
他手輕觸著街牆悠閒地往前走，最後來到一間被閒置已久的小廟，站在亂草雜生的廟中，回憶一波波湧來。
這裡就是當年桃花讓季曉環發現的地方。
「就是後天了……」他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