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08 23:39:35只有我

雙城故事------(27)

「弟,你別胡思亂想的,我現在心裡好煩,好亂!」哥握著我的手說著,我看著哥,他的頭整個埋在我的腿上,聲音是脆弱無助的,語調像是夜裡走失的小孩般。我握著哥的手,緊緊地,房裡的離別曲反覆地放著,寒夜裡吐露著獨特的悲傷!那個安靜中帶著些許哀悽的感覺,又迴蕩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那麼清楚!那麼深切!優雅的痛楚再一次在我的胸口狂放著,成了紅!荊棘爬滿著我和哥的身軀,像被荊棘刺傷的血,似冬夜裡那不可能狂綻地,一朵朵傲慢盛開的玫瑰!

「哥,記得你說過,無論如何,沒有人能將我們拆散!你還說過,因為我們想愛,還能有選擇嗎?這些話,在我心裡,已經是永遠了。」我看著房內白色的牆壁說著這段話,心裡有一種莫名而又說不出的痛。

「弟!」哥將頭抬起來望著我,眼睛裡滿是淚水,鼻息間的酒氣直衝而來,第一次,我看到哥的脆弱,是這麼的不堪一擊,我輕撫著他的頭髮,心裡清楚的知道,哥對我的那份發自內心的責任,我的淚水也禁不住地滑落了下來,我們彼此抱的好緊,好緊!

「弟…..你害怕嗎?」哥喘著氣問我。

「有你在,我沒想過要害怕。」我看著哥的臉回答著。

哥的眼神深邃地對著我微笑著,並用手指輕撫我的頭髮,來來回回,我的鼻息與哥交換著酒氣,冬夜裡,尋找著彼此的出口,我們吻著彼此,他濕潤的唇,還夾帶著鹹鹹的淚水。我緊抓著哥的雙臂,我們的雙唇緊貼著!哥撫弄著我的臉對我說︰「弟,我要你知道,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哥邊哭邊說著,我們的淚,在彼此的臉上化了開來,成了一個洶湧的定格。

我抱著哥,整個臉依偎在他流著汗水的胸膛,玻璃窗上的霧氣,模糊的出現著倆個相同的肉身,哥撫弄著我的臉,房裡的燈整夜沒開,只留著音響隱隱發出的綠光,我們握著手躺在床上,兩個人看著天花板什麼也沒說,我嘆了口氣說︰「哥,誰叫我們生在這個家,如果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話,或許我們就不用愛的這麼苦吧!」
「這是我們的選擇,已經走了下去,就沒辦法再回頭!血緣關係存不存在,我們一樣都會很辛苦的。」哥將我抱的更緊地說。

「弟,哥現在沒辦法給你什麼?但我答應你,這輩子,哥一定都會守護在你旁邊,你放心!」哥將臉側過來對著我說著,我看著他,沉默著不出聲,一種悸動讓我的眼睛又再次模糊,我的身體輕顫抖著,哥抱著我說了句︰「小傻瓜,別再哭了!好嗎?」

「哥,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只要我一發燒,你的的身體馬上也會不舒服,接著也會跟著一起發燒起來。」我問哥。

「嗯,當然記得,小五的時候,我從爬竿上摔了下來,右手臂整個脫臼,你的右手臂也跟著腫了起來,好幾個星期後才好,不是嗎?」哥回憶起小時候的事,眼睛睜大地說著。

「所以囉!不管再遠的距離,我們一定都能互相感應到彼此,即使再遠,這個感應一定都在的。」我抓著哥的手說。

「弟,你為什麼說這些?」哥將身體壓著我,直視著我的臉說著。

「呵呵,沒什麼啦!我只是想起好多小時候的事。」我回答著哥,心裡想著哥問我為什麼說這些,是不安吧!我想?!我相信從小一直被安排著的我們,似乎有些事,已正在悄悄的進行中!這就是我強烈的不安,讓我心裡一直恐懼著。

整個晚上,我們都沒闔過眼,一直到窗玻璃上的霧氣化成了一行行的水,窗外泛起了些許淡藍,我才叮嚀著哥,讓他回房去,哥臨走前,在我的額前吻了一下說︰

「弟,睡一下!好嗎?」哥彎著腰對躺在床上的我說。

「嗯。」我看著哥的臉回答。

哥輕輕地關上房門後,我看著門縫下的影子,一直到影子慢慢的消失,我確定他安全的回到了房間,我才將眼睛闔上。

一大早,爸就來敲了房門,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心裡想著今天在學校有最後一天的練習,明天就是參加蕭邦鋼琴大賽的日子了,梳洗完後,我趕忙拿了離別曲的琴譜,打開房門,哥的房門已是開著的,看來哥是比我早一步下樓去了,我往樓下的方向走著,一個熟悉的味道直竄至我的鼻間,第一個直覺告訴我,媽回來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