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16 14:46:45亞特蘭提斯的追夢人

古井人俑4-1



古井人俑.jpg


冷井情深4-1



【大輪迴】古井人俑
陳世賢著

1. 景:古井邊 時:日
△春發嫂的小孫子站在加了蓋子的古井上面,跳個不停。遠處春發夫婦蹲在田裡拔菜。
小孩子:阿嬤,你看我可以跳這麼高!
春發嫂:不通這麼跳,危險啦!趕快下來!

OS:話還沒有講完,只聽到木頭斷裂聲和一聲慘叫,小孩子就這樣摔下古井。
△ 小孩哭聲不絕於耳。
小孩:阿公..... 阿嬤...
春發:乖孫,有沒有怎樣?(對春發嫂)你趕緊去報警,順便拿繩子來。
OS:天色越來越暗,好不容易等春發嫂帶來了繩子,春發(嘴裡咬著手電筒)急忙攀下古井。可是越往下走、濃重的霉味越教人窒息,燈光似乎也越顯得昏暗。而井底的小孩早已經累得哭不出聲音。
春發嫂(著急的站在古井邊):春發,到底了沒有?你有沒有看到孫子?
春發:快到了,乖孫,不要怕。
春發嫂:阿孫子,你要出聲呀!
OS:突然從井底傳來的卻是春發的驚叫聲。
春發(驚叫):啊-----啊-----有鬼呀----
OS:春發到底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警方在接獲報案後迅速趕抵現場。

2. 景:古井 時:夜
△古井上方駕著大型的探照燈,古井外人影幢幢,春發家人拿著線香一直往古井方向朝拜。只見一具坐姿的女人屍體被繩索慢慢吊出古井。
OS:很難想像在金瓜石山上這個偏僻又廢棄多時的古井裡,竟然坐著一具帶著詭異笑容的無名女屍,在這個略嫌保守的村子裡,這可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警方不停的以相機蒐證,鎂光燈閃個不停。其容貌、脖子上的玉蟬、小腿上似乎有兩個小傷痕清晰可見。
OS:由於井底空間狹小,採證不易,屍體在被吊上來之後,死者的長相這時才得以看個分明。死者為女性,年約三十、長相清秀,身上整齊地穿著一件式的套裝,在井底被發現時,屍體斜倚在石壁邊,光著腳ㄚ坐在一件黑色的男性夾克上,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嘴角卻有一種似笑非笑的神秘模樣,使得女子的死狀顯得十分詭異。雖然外表看來沒有明顯外傷,但警方卻發現女子身上竟然沒有穿著內衣、內褲。

△隊長用手電筒詳細檢查死者的瞳孔、觀察肌肉的彈性及柔軟度。幾個人將屍體以原來的坐姿放在擔架上。
OS:井底的溫度冰冷、屍體已經略顯僵硬,根據警方的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應該已經超過三天。雖然陳屍地點的附近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但古井邊緣卻殘存著斑斑血跡、和有兩個新刻上去的字「成仙」。
隊長(尋思):成仙?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OS:死者到底是他殺、還是自殺?依現場的狀況,警方根本無從判斷。再說,如果不是鬼使神差剛好有人掉進古井,屍體恐怕到現在都還沒有被發現。一向抱持科學辦案的隊長,對於這樣的巧合,不免覺得是死者的靈魂在暗中指引。更奇怪的是當隊長有這個想法時,死者的眼睛竟然流下淚來。
隊長(心想):嚇我一跳。應該是冷熱溫差的關係吧?(發現異狀)咦?

OS:隊長發現女屍的嘴裡似乎含著東西,隊長撬開死者的嘴,竟從裡面取出一塊蟬型玉佩。
隊長:含蟬?這是什麼意思?

OS:附近圍觀的民眾也不免議論紛紛,有的猜測、有的感慨,緊接著一連串極惡劣的咒罵聲不絕於耳,似乎都衝著同一個人,這引起警方的高度興趣。
隊長:怎麼,你們認識這名死者嗎?
春發:這孩子應該是鳳仙沒錯。鳳仙小時候就差不多長這麼大了,應該沒錯。
春發嫂:可以找他老爸來認。
隊長:她的父親呢?
春發:幹!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說到他,火氣就一直冒上來。
春發嫂:聽說現在隔壁村子裡當乞丐。
△員警氣喘吁吁跑上山來。
員警2:報告隊長,溪邊有一些新的發現。

3. 景:溪邊 時:日
△散落幾處的內衣、內褲、鞋子。隊長從溪邊的發現地點往隧道方向望去。
OS:原來在距離陳屍的古井下方兩百公尺左右的溪邊,發現女性內衣褲及兩只高跟鞋。如果這些物品可以確實是死者身上的穿著,那表示死者生前曾先來過溪邊。

△隊長仔細的檢查溪岸附近的腳印,爛泥巴堆裡有幾個吃土甚深的鞋印,隊長特別以尺丈量其尺寸和吃土深度。
隊長:你們有沒有人走到這附近?
員警:沒有。
隊長(沈思):這些衣物、鞋子跟古井女屍有關連嗎?古井在那個方向,和這裡是有一點地緣關係。但這些鞋印的大小又不像是女孩子的?警方推想死者生前身邊應該還有別人。

4. 景:警局 時:日
△女屍被陳列在桌上。隊長仔細端詳。
OS:死者究竟何人?警方在法醫解剖前也無法確定死者的死因。隊長除了派人調查近來曾經報案過的失蹤人口,也不敢輕忽村民所指認的線索。這個神秘女屍會是王鳳仙嗎?
員警送進來王鳳仙的戶籍資料,上面的相片是一張清純可愛的小女孩,上面寫著38年出生,母親早已過世、父親叫王富雄。隊長發覺死者和相片果然有些相像。
隊長:你是王鳳仙嗎?你在笑什麼呢?你嘴裡為什麼含著這一塊玉?
△隊長看著屍體神秘的微笑,接著將女屍的臉部以白布蓋上。

主持人一:生命會輪迴,愛恨情仇也會輪迴,「大輪迴」為您揭開生死的迷惑!
這一樁發生在民國五十七年的案件,匪夷離奇!婦人坐斃井底,口中含蟬,臉上還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這種死法,可說是詭異絕倫!看似某種宗教儀式,又像是有心人的精心佈置!
當時各種揣測紛紜,就是沒有人參得透個中的道理。如今我們從天意的角度來看這個案子,當初如果不是幾個頑皮的孩子無意間去撞破井底的秘密,那這位婦人說不定就永遠沈屍古井!
顯然靈魂有在勾引,冥冥中有絕對的註定!這位神秘婦人選擇以這樣絕無僅有的姿態重見天日,想必即將會牽引出一段聳人聽聞的際遇!
請您跟著「大輪迴」一起來抽絲剝繭!為所有生命缺憾的靈魂,找一個永無掛礙的出口!

5. 景:隔壁村菜市場 時:日
OS:為求及早解開這些迷團、確定死者的身份,警方暫時將偵辦方向瞄準王鳳仙的父親。在鄰居帶引下,警方果然在隔壁村子的菜市場裡,找到了窮極潦倒的王富雄。
△王富雄趴在地上,全身破爛、兩隻手還纏繞著棉布,身旁是一根隨便做成的柺杖,頭如倒蒜的向人們乞食。看到光鮮的警方黑皮鞋,這才抬起頭來。
警方:王富雄?
王富雄(驚恐):不要來抓我!我沒有做壞事!
警方:我問你,你的女兒王鳳仙呢?
王父:鳳仙?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猛磕頭)
警方:你還狡辯?
王父(辯解):當初我喝醉了,頭腦不清才做出這種傻事,真的只有那一次而已,警察先生,拜託你們饒了我吧。

6. 景:警局 時:日
△鳳仙的屍體依舊以坐著的姿態,坐在桌上,上面蓋著白布,倒像是一件傢俱。
OS:王富雄到底在怕什麼?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隊長將王富雄帶到警局認屍,確認死者是否就是他的女兒王鳳仙?當蓋在女屍身上的白布被掀起時,王富雄整個人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王父(哭):鳳仙呀!阿爸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們逼我,我也不會把你賣掉......
隊長:她是你的女兒王鳳仙?
王父:自己的女兒難道還會看錯嗎?
春發(上前欲揍王父):幹!強暴她的時候你就記不得了。畜生!
隊長:強暴?

7. 景:王家 時:日
OS:這個神秘的女屍確定是王鳳仙。但令人不解的是王鳳仙為什麼會以這麼詭異的方式,陳屍在這荒郊野外?沒想到警方在偵訊王富雄的過程中,卻意外挖掘出一場人倫醜聞。春發描述十多年前的那天下午,幾名壯漢拖著哭哭啼啼、鼻青臉腫的鳳仙撞進王家。

△一個矮胖的男人踢開王家大門,王富雄原本還顛顛倒倒的坐在桌上喝酒,嚇得摔了下來。
秋吉:他媽的,連老子你也敢騙!
王父:我....騙你什麼?
秋吉:你的女兒老早就不是在室女的。
王父:這.....這我怎麼會知道?
秋吉:爛梨子假在室。不是在室女哪有這種行情?(狠)這筆帳我們要好好再算一下。
王父:說話要算話。人讓你們帶回去的,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已經做了?
秋吉:這種話竟然說得出口?(轉向鳳仙)ㄟ,他真的是你的父親嗎?

△鳳仙倔強地直盯著王父、雙唇緊閉。
秋吉:你女兒都說了。幹!連自己的女兒也強得下去。你有沒有良心?來!給我好好的打!
△一群人朝王富雄拳打腳踢,王父只有挨打的份。
OS:這些賭場的打手雖非善類,卻都對王富雄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感到相當不恥,那一天王富雄被打得很慘。

△在王家門口看到這一切的鄰居春發嫂,要丈夫前去阻止。
春發(氣得咬牙切齒):這種人打死最好。

OS:鄰居們對王富雄也不表同情,根本沒有人報警,當天的鳳仙面無表情,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父親的雙手雙腳被打斷。不過從那天起,就沒有人再見過鳳仙了。

OS:隊長對於鳳仙的遭遇報以無限的同情,試想鳳仙每天要與剝奪她寶貴貞操的兇手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而對方偏偏又是自己世間上的唯一的親人。天下真的無不是的父母嗎?
鳳仙那天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被打斷成殘廢,心裡面一定百味雜陳。她會承認有這樣的父親嗎?這段被賣掉後的日子,她又是怎麼走過來的呢?

隊長(怒):你到底將鳳仙賣到哪裡?

8. 景:秋吉家 時:夜
OS:在這個物資貧困的時代,許多不懂得節育、又養不起孩子,經常將小孩送給別人扶養。只不過鳳仙被送去的地方是男女情慾的集散地---私娼寮。
當初鳳仙被她的父親以10萬元的代價抵給秋吉還賭債,秋吉原本想將鳳仙賣給老鴇,賺點在室女的開苞費。
待鳳仙被送到秋吉家,秋吉一見鳳仙頗具姿色,便耐不住獸慾,迫不及待的抓鳳仙上床。
誰曉得鳳仙早已被她的父親破了身,說難聽點,秋吉連第一筆賭債都賺不到,要賣也賣不到好價錢,秋吉當然氣不過,回頭去教訓王富雄。
後來警方到九份找到了秋吉,秋吉早將這事忘了,只說好像是將鳳仙賣到台北,至於賣給誰可就記不得了。

隊長:把一個才十歲出頭的小女孩推進火坑,你怎麼做得出來?
秋吉:那是王仔欠我抵債的。
隊長(擰住秋吉):要是你自己的女兒,你作何感想?給我帶回去關起來。

9. 景:私娼寮 時:夜
OS:這樣子的成長背景對鳳仙的生命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我們不得而知。但是金瓜石應該是鳳仙的傷心地,她為什麼會再回來?還不明不白的死在黑暗的古井裡?看王富雄、秋吉似乎都沒有涉案的可能性,那麼最後與鳳仙生前在一起的神秘男子又會是誰?
隊長拿著鳳仙的相片在台北各地的私娼寮尋訪,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拼湊出鳳仙的可能死因。

△隊長走進一間一間的私娼寮,與一個又一個濃妝豔抹的妓女查詢。

OS:一整天下來與這麼多個風塵女郎接觸,隊長感慨良多。這些在男人肉慾下討生活的女孩,如果換一個場所出現,不都是男士們爭向競逐的對象?難道她們不曾幻想過真愛?還是在她們的心裡,人世間根本就沒有「情」這個字。
在警方鍥而不捨的追問下,鳳仙的下落總算有了些眉目。鳳仙確實曾在這一帶當過妓女,不過五年前,被一名曾姓軍官出錢將她贖走了。

隊長:你們知道這一位曾姓軍官的名字嗎?
塵女1:哈,警官,來這裡有人會用真名嗎?
隊長:在你們的印象中,鳳仙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跟誰結怨過?
塵女2:要是有,大概只有那個曾姓軍官的媽了。

OS:原來,這位經常來照顧鳳仙生意的曾姓軍官,後來他的母親知道兒子湊錢要替妓女贖身,竟然跑來私娼寮裡大吵大鬧,顯然鳳仙的出現曾經對曾家帶來不小的衝擊。
隊長:曾姓軍官?

10. 景:警局 時:日
△鳳仙的背部佈滿似被鞭子打傷的痕跡。
法醫:隊長,你看,這名女子背部的這些傷痕,似乎是被人用皮鞭抽出來的,顯然她生前有遭過虐待。
隊長:好狠呀!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下手這麼重。
法醫:奇怪的是除了鞭傷之外,她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沒有遭到任何性侵害,也沒有被強暴過的跡象。
隊長:那正確死因呢?
法醫:死者經過血液化驗,確定死因應該是中毒,毒性發作導致心臟麻痺而死。
隊長:中毒?
OS:法醫證實鳳仙是被毒死的,雖然生前並沒有遭受性侵害,但是背部嚴重的傷痕、溪邊的男子鞋印、和那一件鋪在地上的男性夾克,似乎都指向鳳仙死亡之前一定有跟某個男子同處,這男子勢必是解開鳳仙死亡之謎的神秘人物,他究竟是誰?

△ 警方遭拒於軍營大門。
OS:警方將偵辦對象鎖定這一位曾與鳳仙有過露水姻緣的曾姓軍官,警方向軍方申請調查,卻遭軍方以機密為由所拒絕。這條線索似乎又告無疾而終,警方的偵辦工作只得重起爐灶。

OS:此時傳來更驚人的消息
△員警氣喘噓噓地的衝進。
員警1:報告隊長,鳳仙的屍體不見了。
隊長: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