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ways 第一節,情緒翻騰
第一節,情緒翻騰
「這傢伙逃到日本去了,真是膽小鬼!」
我獨自一人抱怨著。自從那傢伙離開美國,我沒有一天停止過這樣的怒罵。整個人變得心不在焉,憤怒侵佔整個大腦。往學校的路上不注意的任意掃瞄著街景,公車行駛得很快,所以就算我想要仔細看車外的景象,也是看不清。
「Are you ok?」
坐在我身邊的金髮女孩聽出我帶點生氣的語調,擔心的轉向我─儘管她聽不懂我說的語言。
「I’m ok. Don’t worry about me.」
我臉轉向她,但身體依舊倚靠著公車的內側車身,面帶一個虛假的笑容回應她。雖然我不知道我她是否看出我的笑容並非真正的快樂?但從她點點頭將視線轉向別處的反應,大概是讓她相信了吧。
我再次轉向窗戶,看著樹叢飛快從眼前消失,心情也有種失落感─覺得你好像這景象一樣漸漸消失了。
這一天,我很不專心─其實從你離開後就沒再專心過,只想著到底我什麼時候可以奔去找你?
在第二節上課前,我拎著書包走出教室,一個人走出學校,到附近的空地去。
我在空地歇了一會兒,決定運動一下。從書包拿出網球拍和一顆網球,開始朝著灰黑色有些龜裂的水泥牆壁打去。
「喝!」
寂靜的空地沒有別人,只有我的喊聲加上網球彈跳的聲音。這時間是小孩子上課和大人上班的時間。空無一人的場地打著網球,這不知不覺已經成了我發洩的方法,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把鬱悶的感覺趕走。
「喝啊!」
我將所有力氣投入在這球上,希望藉此將體力消耗掉,好讓我可以不要再想到你。我以為這樣子心情就可以好轉─普通的時候是可以的,但今天似乎沒用。
接下來的時間,我也忘記自己到了做些什麼事,只知道當我察覺到的時候,我已經回到房間了,而且太陽也已經下山,天空也轉成暗藍色。
(那傢伙,到底在幹麻?)
我手中握著手機,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打電話給他…
(他會不會睡著了?)
想到他是出了名的愛睡,就更猶豫了。可是心裡有一股聲音告訴自己「就打給他吧,聽聽他的聲音也好。」那股聲音不斷地催促我的手指頭,終於我還是下定決心撥下去。
『嘟嘟…』
等待電話接起來的時間令我煩躁,深怕這些嘟嘟聲的後面不是出現他的聲音。我吞了吞口水,想潤潤我乾燥的喉嚨,以免到時候開口聽起來聲音沙啞。
「喂?」
聽見了,是他本人!我喜悅的情緒這時全湧了上來。
「喂,龍馬,好久不見。」
我的語調聽起來很開心,從電話中也可以很直接的聽出。電話另一頭很安靜,聽起來龍馬應該是在房間裡吧。
「妳是?」
龍馬聲音聽起來有點低沉。當他開口問我「是誰」時,我憤怒了。
「我是誰你還不知道!你真的很過分耶!」
想也沒想,我就開始生氣的責罵他。居然忘記我?他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中啊!原本憤怒的情緒後面潛藏著一股濃厚的悲傷。
「是香奈吧。」
龍馬很快的吐出我的名字。讓我憤怒的情緒有些降溫。
「現在才知道嗎?你居然逃到日本!是不敢繼續接受我的挑戰嗎?」
我像一把裝滿子彈的機關槍,不停地掃射電話另一頭的他。
「怎麼可能不敢,妳還差的遠呢。」
還是不改酸別人的個性,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練就了一身”毒舌”功夫。
「哼,我看你一定是發現打不贏我了,所以才跑到日本。」
我用輕挑的語氣說著。
「妳啊,輸不怕嗎?」
龍馬也不甘示弱的回嗆我。但很奇怪的是,我被他嗆居然不會生氣,而是高興。
這一晚,我們兩用電話聊了好久,聊到以前的往事,彼此現在的狀況等等,我好高興能聽到他的聲音,讓我煩躁的心情消失了。但是我也知道,只要電話一掛斷,我就會再次回到孤單的一個人。
「我要睡了,明天小晴要回來,我答應要去機場接她。」
突然,他的這句話打斷我的思緒。
「你要去接她?」
他邊打呵欠邊聽著,所以我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我的問題。
「嗯,晚安。」
他,看樣子是沒有聽到…
「等…」
『嘟嘟…』
電話就這樣切斷了,他並沒有等到我的回應就把電話掛斷了。我錯愕的拿著電話,如果是普通時候的我,我一定立刻回撥罵他。可是今天的我沒有這麼做,只是面無表情的躺回床上。
(我是怎麼了?)
我不斷地問著自己。小晴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而且我跟小晴正好就是住在龍馬家的兩側。我們自封三劍客,我們三個人的世界…
(如今的三劍客只剩我還在這。)
我側身轉向右邊,閉著眼,想著過往的歡樂景象。心中覺得好孤獨,好寂寞。摯愛的朋友不在身邊,讓我覺得這世界好無情、好殘忍。不過我能怎麼做?我也想跟他們在一起,但是…有辦法嗎?
滿腹的疑問;滿腹的悲傷;滿腹的不甘,這一晚,我是帶著這些情緒睡著的。
《三劍客不再了,少了我。你們有想念我嗎?》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