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剛剛參加了一個關於「作文教學」的研習活動。最近，上頭對於學童語文能力明顯下降，非常的憂心。尤其是在與對岸及鄰近的日、韓等亞洲國家比較之後，才發現無論是每週的語文授課時數，或每學期的作文篇數，及閱讀心得報告篇數，台灣的孩子都遠遠被拋在這些國家之後。

位居上位這些所謂的「教育專家」們，極為擔心我們的孩子，失去未來在國際間競爭的關鍵能力－多語能力。因此開學初，每位學生家長都接到周錫瑋縣長的一封公開信：呼籲家長全力參與當前所推行的語言政策，以提昇孩子的教育品質和語文能力。

B：無所謂吧！學童能力不是用教的。更重要的，古文可以不必學了。

A：我未必完全贊同上頭的這種看法與作法。不過，學童的自主性越來越強，行為越來越橫行霸道，這倒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現在的孩子，越來越重視個人權益，自我意識越來越高漲，卻不懂得如何尊重對方，甚至在與同伴溝通的過程當中，越來越暴力，這點反而讓我比較憂心。

B：所以問題不是學到教材的哪些內容。

A：有時我懷疑，目前政治不穩定，國家地位妾身未明，多少也影響了島民的心情。

B：沒有這種事。因為這個世界樣樣都不穩定，已經很久了，而且以後也不會穩定下來了。這不是問題，只是現象之一。我們要處理的是問題，而不必對現象發愁。

A：現象反應問題的成因，不是嗎？

B：不是這樣區分。譬如說，颱風是一個天氣現象，我們無法改變。而區域排水不良是個問題，要處理。孩子們變得和從前不一樣，很多都只是迅速變化世界中的一環，不必為此頭疼。現在世界環境變化快，是個現象，我們無法改變，但是有些事情要準備好。

A：難不成人類要眼睜睜看著它繼續變化下去？任由它這樣自由發展下去嗎？

B：要不然呢？

A：這樣的態度，會不會太消極了點？

B：那請妳告訴我，哪個政治上的領導人，可以確知未來？

A：照你這麼說，那當初這些人從政的理想是什麼？難不成國父當年在革命的時候，心中都沒有預知的藍圖？也許，現在回頭再去檢覈國父當年的諸多崇高理想，半數以上幾乎都沒實現，甚至當時看起來相當有遠見的規劃，與當前的實際情勢相去甚遠。

B：幾乎都是可笑的。妳要不要參考一下「建國方略」，超爆笑的。

A：但是，即便如此，國父總算是指出一條還算明確的道路，關於「民主」這件事，不是嗎？通常「理想」都是邊走邊修，且戰且走。

B：那是「亂槍打鳥」，就像國民黨的「政績」，搞了幾十年，亂槍掃射一陣，當然會有「科學園區」之類的怪胎。但是，總是不敢提「大汽車廠」之類的笑話。

A：何謂大汽車廠？我是笨蛋，請明示。

B：「神明」趙耀東當年曾經誇口要成立一間大汽車廠，與美日歐抗衡。後來他們還搞了一個大飛機廠，叫做漢翔，現在看起來都是大笑話啊！其實科學園區當時也沒有要搞，國民黨的行政院也反對，卻因為幾個無聊的傢伙自己亂搞弄起來。

A：誰？

B：小人物，不知道，反正就是一些小人物。
B：國家政策其實都是在瞎矇。

A：經你這麼一點，我還當真慶幸自己只是一個沒沒無聞的小人物。就算我性好塗鴉瞎矇混，起碼不會嚴重影響大眾的生活品質。最近，不知怎麼搞的，越來越迷戀寫小說，幾乎是病入膏肓。雖然還沒正式張貼出來，一切僅在私下鬼畫符。

B：我猜也是。

A：不過現在的新聞台功能真好，可以用隱藏鍵。我會慢慢寫、慢慢修。把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實現的，通通在小說中實現。有時想到故事的架構，都覺得很開心，甚至忍不住在視窗前，噗哧笑出聲音來。

B：真的很好笑ㄟ！

A：這有什麼好笑的，我可是很嚴肅，而且很認真的在跟你討論「改寫人生」這部份。有時一想到小說的初步架構，就讓我覺得很有趣。起碼，可以讓自己在生活苦悶的夾縫中，享有一點點的人身自由與樂趣。我懷疑「色戒」這部探討人性的文學電影，之所以可以引起觀眾這麼大的回響與共鳴，肯定跟當前束縛人類的「道德戒律」有關。

自古以來，許多知名的文學家，早已意識到這類問題的嚴重性。否則就不會將諸多探討「道德」與「人性」衝突的問題，寄情於小說中。我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夠擁有這樣的妙筆，讓我們曾經有過的夢想，在小說中一一實現。但卻又不希望最後只流於一部煽情的言情小說。起碼，我還當真希望這些名不經傳的文字，能夠對現代社會或現代婚姻制度，有一些些小小的正面啟示。

B：妳應該開放讓我進行修改，或乾脆允許我另寫一個版本。

A：聽來，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建議。我乾脆給你新聞台的帳號和密碼，故事由我們共同來執筆。否則，以我封閉的社交經驗，和單純的生活作息，我真的很難去拿捏，一個男人的內在想法，與外顯行為之間，到底存在著多少差距？因此在下筆時，往往只能憑藉自己平日對周遭人物的細膩觀察，或從書中、電視、電影汲取的間接經驗，揣測男人可能會有的一些心理反應。

B：妳想太多了，我的意思主要不是擺在共寫，而是應該要有另一個版本。故事的基本結構可能一樣，但是不同的敘述，應該也會很有趣。

A：那好吧！就讓你獨立一個版本。天啊！我光想到這點，就覺得很有好奇。這該不會是破天荒的寫作創舉？同樣的一個故事，男女各自分頭削筆，筆尖切入稿紙的角度不同，結果可能會相差十萬八千里。
A：你當真對此有興趣？

B：有啊！我當然有興趣！雖然不如妳描寫故事的功力。

A：好吧！那我給你新聞台的帳號和密碼。

B：可是，最近還沒有時間寫啊！只能想想，寫不出來，妳不可以罵我喔！

A：當然不會罵你，又沒支付薪水給你，就算今天我是支付薪水的郭台銘大老闆，也不可能如此殘暴的對待下屬的員工，不是嗎？呵呵呵。好了，時間很晚了，我要離線了，在離線之前，想跟你分享一則最近同事轉寄給我的一篇網路文章。

把五隻猴子關在一個籠子裡，籠子上頭有一串香蕉。實驗人員裝了一個自動裝置，若是偵測到有猴子要去拿香蕉，馬上就會有水噴向籠子，這五隻猴子馬上會被淋濕。首先有隻猴子想去拿香蕉，馬上水噴出來。每隻猴子都淋濕了，每隻猴子都去嘗試了，發現都是如此。於是猴子們達到一個共識：

不要去拿香蕉，因為有水會噴出來。後來，實驗人員把其中的一隻猴子換掉，換一隻新猴子（稱為A猴子好了）關到籠子裡。這隻A猴子看到香蕉，馬上想要去拿，結果被其他四隻舊猴子海扁了一頓。因為，其他四隻猴子認為新猴子會害他們被水淋到，所以制止這新猴子去拿香蕉。這新猴子嘗試了幾次，被打的滿頭包，還是沒有拿到香蕉，當然這五隻猴子就沒有被水噴到。

後來實驗人員再把一隻舊猴子換掉，換另外一隻新猴子（稱為B猴子好了）關到籠子裡，這隻B猴子看到香蕉，當然也是馬上要去拿，結果也是被其他四隻猴子海扁一頓。尤其是那隻A猴子，打得特別用力，這就是所謂的老兵欺負新兵。B猴子試了幾次，總是被打得很慘，只好作罷。後來慢慢的，一隻一隻的，所有的舊猴子都換成新猴子了。大家都不敢去動那串香蕉，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去動香蕉會被人痛扁一頓。

這就是「傳統」與「禁忌」的由來。當你接受某種環境的制約，而失去反省及思考能力時，將永遠不會有新的解決方法，個人的能力就會變成負成長，長此以往將成為窠臼。也就會變成「不長進」。可怕的現象，傳統不去反省或檢覈它，就沒有存在的價值或意義。

A：掰。

B：掰。

寧兒2007.1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