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吻堵住我的話﹐以行動來證明﹐她也是如此的舍不得我﹐她願這樣停留在
我的臂彎裡﹐被擁抱著﹐被寵著﹗她願﹗她願﹗她願﹗
那是她第一次主動吻我﹐是那麼樣的狂野﹐那麼樣的炙熱﹐牽引著我全身的每
一條神經﹐我心跳﹑氣喘﹑發熱﹐我想要她﹐迫切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移動﹐
可以感覺得到我幾乎要揉碎她了﹐但理智仍戰勝了我。不行﹗會嚇著她的﹗我猛然
離開她﹐仍在氣喘﹐她驚訝的問我﹕「怎麼了﹖」
我笑笑的回答她﹕「沒事﹗你這折磨人的小東西﹐以後別再這樣了﹐我會克制
不住自己﹐別再我身上點火﹐你玩不起的。」我說完後﹐便走出房間﹐那一夜我不
敢回房。
往後我仍泰然的面對她﹐只是誰都不曾再過那天的事﹐有天她突然跑來告訴我﹐
小忠他回家了﹐並且告訴淑芬﹐他站在我們的立場想了很久﹐決定慢慢的去接受我﹐
他覺得我很勇敢﹐也相信我會好好的對淑芬﹐希望我原諒他那天魯莽的行為﹐也希
望我日後能繼續去他們家。
很高興我終於突破第一關了﹐那一刀也算是沒有白挨了﹐慧芳將手上的衣袖卷
起來﹐那刀疤丑陋的留在她手臂上﹐還有那手肘上為愛留下的痕跡﹐我好奇的問她
﹕「為何我從前都沒有發現﹖」
「我不說誰也不知道。」
「你和淑芬之間﹐真的只有那一次的接觸嗎﹖」
她反問我﹕「你覺得呢﹖」
慧芳不理會我﹐繼續說著她的故事………
又快到她的生日了﹐很不巧這一次她的生日﹐正巧遇到我們班的放假日﹐她每
次放假都會回家﹐這一次我特地請她將假日留給我﹐她答應了﹐那是個很美麗的夜
晚﹐我至今仍忘不了﹐那時我舅舅在市區開了一家餐廳﹐我請他幫我留個位置﹐並
訂一束花﹐我安排好了一切。
當晚我帶她去餐廳﹐將事前安排的花送給她﹐也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巧合的
是﹐坐在我們隔壁桌客人﹐也是那天生日﹐我們聊了起來﹐才知道他們也是學生﹐
用餐後﹐我帶她去看了場電影才回去﹐整個過程我盡力的營造浪漫的氣芬﹐只為她
有個美好的夜晚。
回到宿舍﹐因為放假室友都回去了﹐只剩我和淑芬﹐她洗完澡後便催我也趕快
去洗﹐等我再回到房裡時﹐發現她換了件很性感的睡衣﹐我楞住了﹐因為真的很美﹐
我吞了口口水﹐不敢繼續看她﹐因為我竟發現有些沖動﹐想走過她身邊﹐放下手中
的東西﹐竟發現這樣的一段路變的好遠﹐終於到達想到的地方了﹐我彎下腰﹐她突
然從背後抱住我﹐告訴我她今晚好開心﹐我極力的想掙脫﹐雖然喜歡那種感覺﹐但
仍盡力克制自己不犯罪。
擺脫她後﹐我快速的走回床上躺好﹐心裡只想著看不見就好了﹐沒想到她也跟
著來了﹐我轉身背對她﹐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力的將我轉過來﹐問我﹕「你到底
怎麼了﹐為何不回答我﹖」
我還是不敢看她﹐只是敷衍的說﹕「高興就好了。」又轉過身去﹐她又再一次
把我轉回來﹐這一次她不再說話﹐直接親了上來﹐天啊﹗這簡直是火上加油嘛﹗我
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反壓她在床上﹐俯下頭來用嘴堵住了她﹐她覺得不能呼吸了﹗
那狂野的炙熱的壓力與需要﹗她毫無保留地吮吻著﹐我的手極力的在她身上尋找扣
子﹐一個﹑二個她順服的讓我解開它。
突然我停止了一切﹐我不敢再繼續﹐我不能傷害她﹐我坐直了身子﹐她驚訝的
問﹕「怎麼了﹖」
「我說過﹐叫你別對我點火﹐你為什麼不聽呢﹖對﹗我時時刻刻想要你﹐但你
玩不起的﹗我不想傷害你﹐怕會因此失去你﹐我不要這樣的結果。」
她將頭靠在我肩上。「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我﹐尊重我﹐所以一直不碰我﹐但請
相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怕﹐你也不用怕。」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確定的點點頭﹐用嘴脣輕吻我的額頭﹑鼻尖﹐
最後才落在我的脣﹐又是個激情﹑挑逗的吻﹐這一次我徹底的瓦解了﹐我再一次將
她壓回床上﹐仍不忘問她﹕「真的不後悔﹖」她肯定的點點頭。
這一次我不再保留﹐衣服如夢幻般的滑落﹐兩人赤裸的躺在床上﹐雙手慢慢地
在她的身上移動﹐我吻她的脣﹐她的耳﹐用舌頭舔她的頸﹐分享她身上的每一寸肌
膚﹐聽見她的喘息聲我知道她喜歡這樣﹐她貪婪的享受這一切﹐這一夜更拉近了我
們之間的距離﹐完全屬於彼此﹐一次又一次的將我們帶入了高潮。
當晚我寫下了一首詩﹐在那一陣子裡她給予我許多的靈感……
喜歡你依偎在我的懷裡 好想這樣緊緊擁抱你
好愛你愛笑的神情 就像天使般的美麗
好喜歡叫你一聲親愛的 好想你知道我多在意
我會好好用心去珍惜 這一生只有我最疼你
今天愛你﹑明天愛你 每天和你分享秘密
今天愛你﹑明天愛你 今生今世只有愛你
今天愛你﹑明天愛你 日復一日在我心底
今天愛你﹑明天愛你 就像流水永不止息
慧芳清楚的描述了那一晚的情形﹐這應該是美好的﹐快樂的﹐但卻在她眼中看
不見。她痛苦﹑心碎﹐為什麼會這樣呢﹖接下來的日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慧芳說她想起來坐一會﹐我扶她坐在輪椅上﹐她移動到窗前﹐繼續訴說下面的
故事
時光飛逝﹐快畢業了﹐我擔心的事終於還是要發生了﹐真的要分離了嗎﹖隨著
時間﹐我的心情跟著陰晴不定﹐她說對了﹐我還是淪陷了﹐但我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她還是發現了﹐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她總是在適時的表示她的關心。
當煩惱困擾我時﹐我最喜歡坐在桌前﹐那天也不例外﹐我坐一整天了﹐還是無
法理清自己的思緒。
「你怎樣了﹖」她問我。
我還是沒敢告訴她﹐怕她會難過﹐「沒什麼﹗只是心煩﹐你別擔心﹐過幾天就
會沒事的。」
「真的嗎﹖會沒事嗎﹖」她跨坐我的腿上﹐「讓我來猜猜﹐你在想什麼﹗嗯…
你在想快畢業了﹐我們是不是要結束了對不對。」
我驚訝的看著她「你怎樣知道﹖你別緊張﹐我會尊守約定的﹐一定會結束的﹐
會沒事的。」
她親了親我的臉頰「你舍得離開我﹖」
她問到重點了﹐但舍不得又能怎樣﹖該來的還是要來﹐我想把問題丟給她﹐由
她來決定﹐如果她選擇分手﹐我不會堅持﹐「你說對了﹐我提的起卻放不下﹐在這
段時間能擁有你我應該感到滿足﹐就算我自私好了﹐沒有勇氣面對事實﹐我並不想
結束﹐始終無法抉擇﹐你來決定好不好﹐如果你堅持﹐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她緊緊的抱住我「傻慧芳﹗你舍不得﹐我又何嘗舍得﹐我也不想離開你啊﹗你
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和我一起面對往後的問題嗎﹖你還要我嗎﹖」
「要﹗當然要﹐我只怕你離開我﹐這一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我不怕問題﹐
只求上帝將你賜予我﹐這一生我別無所求。」
「我也是﹐我也不要離開你﹐讓我們生活在一起吧﹗再也沒有分離。」
她哭了﹐真情的眼淚﹐這一生除了她以外﹐我真的別無所求。那晚我再一次要
了她﹐我欣悅她的承諾﹐真的不再分離。
我回家後﹐極力的跟媽媽爭取座落於市區的房子﹐那將是我和她「愛的小屋」。
畢業後﹐我們搬進去住了﹐就如我的願望般和她在一起﹐為我洗衣﹑燒飯﹐早
晨我去上班﹐她在家等我歸來﹐黏著我訴說今天她在家發生的事﹐告訴我她的一切
喜﹑怒﹑哀﹑樂。
就這樣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有一天我接到了同學的　帖﹐看到她和老公相
愛的模樣﹐我萌起了跟淑芬求婚的念頭﹐雖然在臺灣這保守的國家﹐仍不能接受這
樣的事﹐但我仍時時有移民的想法﹐我的家境也算富裕﹐移民對我不是什麼難事﹐
但我想以我的能力來證明﹐只要等我賺夠了錢﹐我相信她會願意陪我到老﹐有人說﹐
婚姻只是一只合約﹐我相信這種說法﹐所以有沒有婚禮和證書﹐我並不在意。
我迫不及待的想留她在身邊﹐這說起來有些戲劇化﹐我選在我生日的當天﹐到
珠寶店選了一只戒指﹐她也為我精心的設計了燭光晚餐﹐但她並不知道我的計劃﹐
在用完晚餐後﹐她拿出了禮物送我﹐是一只表﹐有人說﹐手表帶表著「你還要我等
多久」的意思﹐我當然知道她的心意﹐我故意裝作臉色沉重的樣子﹐等她先開口問
我。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
「沒有﹐我很喜歡﹐只是覺得我們一直維持這樣的關系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沉默了﹐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來﹐見她的臉色由期待變成難過﹐我並不擔心﹐
因為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中﹐終於她又開口說話了﹕「那你想怎麼樣﹖想結束了嗎﹖
你最後還是要離開了﹐還是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你說愛我都是騙我的﹐最後還是要
離我而去﹐虧我還那麼相信你﹐原來你和那些男人一樣﹐也是玩玩就算了。」她又
哭了。
天啊﹗被她這麼一審判﹐我馬上成了千古罪人了﹐這個小傻瓜﹐我怎麼會玩玩
就算了呢﹗如果答案是確定的﹐當初就不會追你追的那麼辛苦了﹐我走到她身邊坐
了下來﹐伸手想摟住她﹐她生氣的將我的手剝開﹐氣芬愈來愈符合我的計劃了。
我再一次將手放在她的肩上「小寶貝﹗你想那去了﹐這樣亂扣罪名﹐我可是覺
得很冤枉哦﹗」
「我說錯了嗎﹖你一定是想分手了﹐才會這麼說﹐還說我冤枉你。」
「我那有啊﹖我只是說﹐我們一直維持這樣的關系下去也不是辦法﹐也許套牢
你一輩子會更好﹐這樣我們才能永遠的在一起﹐不對嗎﹖」
她驚訝的看著我﹐懷疑我說的話﹐我再一次確定的點點頭﹐她才停止哭泣﹕「
討厭害人家擔心死了﹗」
我將戒指拿出來﹐她高興的緊緊抱住我﹕「這樣算是求婚嗎﹖你不怕我糾纏你
一輩子﹐不嫌我煩嗎﹖」
我輕輕的在她耳邊說﹕「如果可以和你在一起﹐那怕是糾纏我﹑煩我﹐幾世紀
也不怕﹐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們移民到國外去後﹐就不會有人拆散我們了﹐你願意
陪我到老嗎﹖」
她用吻回答了我的問題﹐她願意將一輩子終身托付給我﹐一輩子守在我的身邊。
結婚是人生大事﹐但我們仍沒有讓家人知道﹐沒有婚禮更沒有主婚人﹐沒有見
證﹐只有燭光晚餐和一只戒指﹐這算不算是私定終身﹖一段感情只有愛情沒有面包
不行﹐只有面包沒有愛情也行不通﹐但如果兩樣都具備﹐往後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嗎﹖我們從發生感情到結婚再到日後的生活﹐六年來的日子過的太順利了。
直到有一天夜裡我接到二表哥的死訊﹐因為他﹐我提早當了姑姑﹐而且我知道
二嫂的肚子裡還有一個遺腹子﹐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惡耗﹐任誰也無法接受﹐不只有
二嫂的生計問題﹐還有那扶養二哥長大的奶奶﹐我離開淑芬一個星期﹐到臺北去奔
喪﹐並處理一些瑣碎的的問題。
離開到那麼遠的地方﹐我心裡仍掛念她﹐幾乎天天打電話給淑芬﹐前一﹑二天
還有聽到她的聲音﹐但是後來就沒有人接聽電話了﹐我開始感覺奇怪﹐但仍給她找
了藉口﹐告訴自己她可能是回家去探望父母﹐便沒有再多想。
二哥是在工作時發生意外死亡﹐公司方面的賠償費用﹐全數交給了二嫂﹐事情
也暫時告一段落﹐我立即返回家裡﹐在出發前﹐我再一次打電話回去﹐還是沒有人
接聽﹐我開始有些慌張了﹐擔心她出了意外﹐因為從不曾回家超過二天還不打電話
給我的。
當我進門的那一剎那﹐我愣住了﹐一切屬於淑芬的東西都不見了﹐只有桌上留
下的一封信和那只戒指﹐我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它……
「慧芳﹕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在那遙遠的一方﹐我已厭倦這樣的生活﹐對不起﹗我
必須離開。
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日﹐喜歡你溫柔的呵護﹐喜歡你為了使我快樂而傷
腦筋的模樣﹐喜歡你跟我求婚的那一夜﹐我生命中許多的第一次都是你給我的﹐我
感謝你﹐也會懷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