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24 12:52:36行之

長途車

穿過這長長的崖路,便是呂鎮.

我被前頭三個民工打扮的人吵醒,他們圍坐在自己的椅子旁,好像在攪甚麼把戲.我伸過頭去一看,卻原來是已經落伍了十多年的騙人技倆.把三張撲克牌背朝天平放在椅上,上釣的人就去估那一張是"公仔牌".

車上的人似乎都看過警訊,連正眼去朝的都沒有.三個民工自討個沒趣,一邊"他媽的","操你娘"的收起了牌.然而,這只是是次悲劇的一段小插曲.他們簡直是停不了的火苗,到處嘹弄車上的人們,最後,火頭終於蔓延到駕車的司機上.

司機是個女的,約有三十多歲,皮膚微黑,樣貌令人有祥林嫂的感覺.民工甲用手調弄她的下頰,司機毫不示弱的凶了他一下,然而,兇惡的回應不但未能阻止進一步的行動,反而惹來他兩名同伴的興味.民工乙喝令女司機把車停下,女的毫不理會,他竟兇得要去搶呔盤.
女的大叫一聲"瘋了嗎!"急煞住了車,"幹甚麼!瘋的啦!"
乙冷笑一聲,把女的硬扯下來,"兄弟,好好幹一幹吧."

三狼把女的強壓在地上,她雖拼命掙扎,然而那裡是他們的力.
快要脫去她的上衣了,這嚴重的惹惱了後座的我,"喂!快停手!"
乙笑嘻嘻的,"小朋友,你想幹嘛,坐下乖乖的看戲吧.哈哈哈哈......"
説完他還是轉過頭去繼續着他的惡行,我勇悍的冲將上去,一拳正中他的右頰.
"喂!"丙一腳踢將過來,幸而我也不是吃菜長大的,伸手擋住了,然瞻前卻未能顧後,可恨的乙雙手緊纏着我,我一肘打的他鼻血直流.可怒的丙又打過來了,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那天的確被他們打得像斷了三條腿的狗,橫豎站不起來.

我能做到的,只有眼睜睜看着三狼伴着引擎的節奏在女司機身上輪番震動.
我掃視坐上的觀眾,一個個死魚似地低着頭.我禁不住發笑,原來封建社會還留下了這許許多多的太監,我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而自豪,同時也為自己是一個男人而蒙羞.

一切似乎結束,只有我還躺在步道的正中央,被身旁的三狼以勝利者的姿態玩弄着.
"把那男孩給我趕下車."女司機的話,直如晴天中的霹靂.
"哈!你朝你朝,成了我的女人就是不同."
"臭小子,看到沒有,還學人強出頭,這婆娘早就看上了我們."

我竟如狗一樣被遺棄在路旁.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我非常激動,完全無法理解,就像被黑寡婦幹掉的丈夫一樣,到死都弄不明白為甚麼.
然而我是幸運的,答案立刻出現在眼前,只見長途車朝懸崖直飛出去.

我的心特特狂跳不止,猶如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