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25 12:41:41uni2019

28

槍挎背後的代爾連奔帶跑的來到倒在地上的馬提斯身旁,撐著膝蓋,喘著氣,說:「Ah,Christ!Calling 911!」說完後又朝倉庫停車場地上另一個被幾個荷槍的探員警惕的圍攏保護著倒在地上的探員跑了過去。彎腰看了地上的探員一下然後又跟其他的幾個人交談了幾句後代爾又跑回到抱著馬提斯的森探長身旁。

「你沒事吧?你的後背起碼有兩個彈孔。」代爾說。

森探長對彈頭撞擊在自身防彈背心上的龐大撞擊力毫無感覺,應該說對周圍的一切毫無感覺,默然不語的為馬提斯掩上雙眼,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沒事就好,來,讓我把防彈衣脫下看看。」

森探長在代爾的攙扶下扯下身上汗水溼透的防彈背心。

「你沒事!三發彈頭都被防彈衣擋下了。」

惘然的看著代爾,一把握著對方的雙臂,「馬提斯卻…」沒把話說完,森探長低頭看著蔓延在柏油地上呈近黑的血液。仰頭看著夜空,他試著掙脫被代爾扶持著的身體,但雙膝一軟又跌坐在拍檔的身旁,上一刻還有說有笑的拍檔一下間就各分東西,腦袋一片混亂的自己乾脆把頭埋在抱著的雙膝間完全的放空自己。

保持著相同的坐姿,只是不時跟走過來拍拍自己肩膀以示安慰的其他探員點頭答謝。就這樣自己也忘了過了多久,大概一直到被駛達的急救車和救火車的鳴叫和燈光吸引了過去。

急救車的醫護熟悉的檢視了受傷探員的狀況後把他安置在擔架床上推進了急救車後又急鳴著消失在街頭的遠處。

六個救火員從停在旅館大門前的兩輛救火車下來後就帶著滅火器走進了旅館。其他留在車上升起了車上的雲梯往旅館的外牆上靠。就是在黑夜也可以看到其中一個面向倉庫的房間裡冒出的濃煙和房間裡的火光。是自己的房間還是馬提斯的房間?森探長沒法確實。更多的救火車和警車抵達,到處都是警笛聲裡夾雜著警察之間對話。可是身旁的一切都沒法讓森探長掙脫包圍著自己的黑暗。

「森探長,鑑證組來了。」一直到來自代爾的提醒。森探長伸出指尖輕撫了一下馬提斯冰冷的臉龐,以示最後的話別。

慢慢的在攙扶下坐進一輛無標記警車的後座,醫護為森探長仔細的清潔了傷口後遞了瓶水給森探長。「長官,你手臂和額頭的傷屬於皮外傷,無需縫針,你要我們送你去就近的醫院接受進一步的治療嗎?」醫護問。

「不需要。給我一點時間。」說完森探長用沒受傷的另一手在褲袋裡把手機拿在手上。輸入密碼,找到電話號碼錄,按下加州自己家的電話號碼。

「怎麼會這個時間打回來?老公?是你嗎!」本來帶睡意的卻變為恐懼在佔據著凌涵櫻的每一個字句。東部時間的佛州是凌晨兩點多,作為每一個執法者的太太,她們知道午夜打來的電話非屬等閒。

「馬提斯受傷了…」

「受傷?」睡意全消的凌涵櫻反問,「傷得重嗎?不對!你們這些人受了傷是不會特意在過了午夜的時候打電話回來說的,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中彈殉職了。」

「Oh!My God!張宇森!那你呢?你有沒有受傷?傷哪了!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只是點皮外傷。我該怎麼跟他家人說?他跟他的女友還打算等他回來後結婚…」

「天啊!不,你不用去說,明天我請假,讓我去,信我,女人在這時候最需要的是來自同是女人的關心。你呢?」

「我還有事要辦。」

「去辦好你的事情。我會在這等著你回來,一直等到可以把你抱在懷裡!」

收了線,森探長咬著牙邁著疲憊卻堅定的步伐走向倒臥在旅館大門前剛奪去了馬提斯生命的兩具屍體。

整個案發現場已交由當地和從附近趕來的警方部門接手。負責看守現場的員警遠遠看到往他們走來的森探長已默默的牽起了圍繞著現場的黃膠帶。

「長官。」兩個年輕的警員向眼前頭扎藥用包紮帶,衣衫不整卻雙眼露著堅決的長官舉手致敬。

「Umm,進來做多久了?」森探長彎腰邁進膠帶圈後問。

「一年零七個月。長官。」年輕警員腰挺的筆挺的回答。

「你呢?」森探長問另一個把秀髮盤的英姿颯爽的女警。

「剛滿兩年。長官。」女警雙眼閃過一絲自豪的回答。

「害怕嗎?」森探長想起了他負責訓練的第一個警員,靜。雖然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但每當想起對方是經他負責訓練,也是第一個殉職的警員森探長就陷入無盡的唏噓。

聽到問題的兩名警員眼中閃過不知如何回答的遲疑。兩人都在猶豫著;當然怕,血淋淋的屍體誰不怕?可是對方是長官啊!如實回答會不會被邊緣化?

「開什麼玩笑,當然怕。我第一次當值看到死人就吐的幾乎休克。後來看多了就麻木啦。害怕不是問題,互相信任才是真正的贏家。」森探長說完,笑了笑,舉手也回了禮。

一步一步的走近地上已被遮蓋著的兩具屍體。半蹲著,森探長逐一的牽起覆蓋著屍體的白色塑膠布。塑膠布下是兩張蒼白,長的一模一樣的西裔男子。孿生雙胞胎?對方到底是誰?是有預謀的針對自己和馬提斯而犯案還是出於精神障礙?不對,我在哪看到過這張臉!

「先生,我們正在進行工作,請先回房間一下,不會阻礙太久的。」

「Sí lo siento。」地上其中一具屍體曾用西語回答自己。

就是他!不!就是他們兩個!這是一個早就有預謀,針對性的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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