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16 18:10:01Joe Joe~

我的音樂生涯

我只知道必須為自己面對嘅情況去負返自己應該盡嘅責任,始終喺我心目中,自己嘅屋企先係最重要,依家真係去到做決擇嘅時候,要割捨自己心底一D事情,希望喺呢度講晒一直以來嘅經歷,然後從此放低。

一切都唔知由邊度講起先係最完整……都唔記得點解有得學習彈鋼琴,只記得老媽講返係因為我細個曾講過想「摸下部琴」,咁就俾我學琴,對於當時處於嘅年代,學琴係比較特別、冇乜小朋友係會有咁嘅課外活動,起碼對於一班公共屋村小學嘅小學生而言係罕有。我記得一開始左,就真係發現係冇得放棄,最主要係老媽嘅推動,我亦都一直關關難過關關過,整個小學階段,彈琴已經係我生活嘅日常,亦曾經有過精彩嘅時光,大大小小嘅比實同埋表演經歷:小二左吧,第一次上台表,係背譜演出(三頁樂譜),喺沙田大會堂,著住一套新買嘅夏季服同埋波鞋,對於當時嘅我已係一件大事小三第一次參加校際比賽最記得自己係果場最後一個參賽號出場、最年輕嘅參賽者,結果得到優良(81);小四再挑戰校際,拎到新界西區組別嘅冠軍,之後暑假又參加另外一個全港性嘅比賽,入到最後決賽;往後嘅小五小六都有參加校際,都有拎過獎;仲有考過琴試、樂理試……基本上整個小學階段音樂都算係充滿自己嘅生活。去到中學,唔知點解好似將學習嘅步伐調慢左落黎,可能人大個左,多左認識身邊嘅朋友,全部都冇一個喺音樂上面跟我有共同話題同埋興趣,學琴仍然係有繼續,就係學得慢左,不過去到中四前都算考到一個演奏級入門嘅級別。其實喺中學階段都有不同嘅音樂、課外活動機會展現喺我面前去參加,其中一個就係銀樂隊,之但係喺因為老媽勸阻之下(要專注學業,冇時間玩其他課外活動),我一個課外活動都冇參加不過我記得喺中一新生注冊日,學校好多課外活動組都擺左攤擋招新成員,我最記得銀樂隊都有擺擋,有望左一陣,但冇報到名,之後行到最尾一個攤位係童軍,有幾個師兄主動招待我,叫我報名,果陣時我又唔係好識拒絕人地,另一方面心底裡又幾想試下,咁卒之留低左少少個人資料就返屋企了,過幾日點知佢真係打左電話去屋企搵我,俾老媽問到口窒窒,鬧左一餐,我仲記得自俾佢鬧到喊,不過老豆幫我口講左一句話「佢想參咪俾佢參lor」,咁當然最後卒之都係同師兄講退出啦……其實玩課外活動黎到今時今日係一個好重要嘅校生活,我今日唔多唔少都有少少恨我媽當日咁思想守舊封閉,如果當日冇佢咁樣阻住我,我好有可能已經參加左銀樂隊,之但係我亦都有d慶幸自己冇玩過中學果隊銀樂隊,呢個亦都同我之後出黎工作有關,所以其實命運係一早有左安排,可能都唔關我老媽事……講返中學時代嘅音樂發展,如是者中一入學後,照舊我有我自己校外學琴,我喺學校內有自己的學業(不過最後都係自己浪費自己),中三考到8級,中四考左一次PC,肥左一次,重考考到distinction,另外喺學校入面俾音樂老師發掘我喺合唱團伴奏,教會亦開始多左彈琴去幫手做敬拜,亦認識左楊傳道呢一位我生命中一個好重要又影響我日後發展嘅人,但係去到中五就停左學琴,到中六又去到另一間學校升讀,我同老媽講想學返琴,不過到頭來因為真係兼顧唔到咁多,學左冇耐又停左,老媽為左我出爾反爾成日鬧我浪費左佢好多錢(果時屋企供樓用左好多錢,而我口口聲聲話難兼喺佢眼中係因為我成日只係掛住玩冇心機做任何事,咁浪費法難怪佢咁嬲…),老實講自己咁樣浪費自己時間,喺A-level 大學jupas放榜前我都對自己嘅將來好迷糊,當時自己一直的中學生活都錯過左打好基礎嘅階段而令到自知自係好低可能性可以揀到自己想發展嘅方向(中六七當時係想發展會計,諗住做會計師都應該可以搵到多D),卒之最後又係命運安排去左讀IEd music,一個當時諗都諗唔到嘅地方(不過我依家諗返我其實都經過重重難關,我喺jupas放榜前去左兩次IEd參加interview架,最後係收到conditional offer letter)不過總結自己嘅中學生涯,最緊要嘅事係搵到自己嘅老婆,呢樣一定係最重要,係任何事情上,我認為人生倒帶一次,我都係會選擇去HKMA讀預科,揀呢一位做我老婆,一、定、係。

去到IEd年代,我先真正有得「攞正牌」去參加自己想玩嘅音樂課外活動,合唱團係硬性規定要參加,我記得我有玩足三年。而因為自己本身升IEd之前已經有同楊傳道學過指揮、色士風、中國笛,所以year1果時我已經膽粗粗去到中樂團參加audition,喺個指揮間房吹左一首甩皮甩骨嘅樂曲,最後佢好好人咁收留左我,其實我咁想入樂團會唔會就係因為當年冇得玩銀樂隊呢?我唔知,之後我又加入左音樂系會,year2我仲玩埋windband,又開過音樂會做過編曲兼指揮,校外又玩過orchestra,又有參加過音樂系個比賽同斌仔charminepiano trio最後入埋決5強,跟一個好好嘅鋼琴老師學琴,year3領先全班同學考埋LTCL……好豐富的音樂生活,亦提升左自嘅音樂資,畢後更加自修色士風8……

IEd出現左兩個同學影響我都幾深遠:一個係斌仔,另一個係Jacky。斌仔係一個好出色嘅指家同埋小提琴手,佢令我認識到音樂真係一個好廣闊嘅領域,首先一定要從虛心領會開始,佢一開始已經識好多嘅古樂曲,有自己指揮嘅管弦樂團,同佢夾歌可以真正享受到心領神會嘅境界,佢亦令我認識到如何去欣賞同埋品音樂,到year2完左佢就走左去美國去追求佢自己嘅音樂夢,對於我黎講,佢做緊我一直以來都好想做嘅事;Jacky係一個好多方便影響我嘅人,首先第一個俾我感覺到係佢嘅執著同埋認真,佢對音樂有自己認同嘅一套,喺佢眼中一個樂器演奏者一定要有musicaltechnique返而係其次,同佢夾歌亦都非常享受,有強烈交流嘅意識,另一位玩音樂會用腦嘅人,另一方面佢對於我黎講係一個競爭者,上天似乎一早預備左一個咁樣嘅人物,先天上,我嘅音樂實力應該不輸俾佢,但係講人際關係輸在起跑線,令我4年嘅大學生活入面處處都好似爭輸左,首先係2nd instrument嘅選拔,我記得year1一開始就要揀2nd instrument,當時我應該一早同佢表達過我想揀saxophone,因為我想正式學左1年後year2可以加入IEd windband,點知佢同我講佢都想揀,需知道佢本身已有學單簧管,再跟一個色士風老師學其實係浪費左,因為單簧管同色士風嘅指法同埋吹法好相似,佢亦深知呢個道理,而佢亦曾經講過佢都想學雙簧管,到差不多遞form時佢又問我介唔介意都揀saxophone,我梗係口講唔介意但心裡係十萬個好介意,因為負責分派樂器選拔果個負責人係梁寶華博士,一個吹單簧管同埋IEd windband嘅指兼負責人,而Jacky喺入IEd時已經係一個算係學院當時最頂尖嘅單簧管手,梁寶華一定會招攬佢做親信,卒之好不公平地色士風個位就俾左jacky,而我就只係得到2nd choicetrombone,其實trombone本身係冇問題,係學院派俾我嘅導師有問題,人地其他同學玩嘅其他樂器,個個都係跟一d香港有名嘅老師,而我呢位trombone老師只係一個寂寂無名嘅老師,而且佢hea教,我學到第二年有同學指出我吹trombone嘅基本功有問題而呢個問題係好顯然易見但呢個老師係從來冇向我指正,我好唔開心,我打從心底認真學,原來係咁樣樣,而且冇得2nd instrumentsaxophone係我覺得俾jacky搶左去,到今日我都係咁樣認為,至少我日後學色士風時都兜左唔少冤枉路,第二樣係指揮獎學金,我覺得我好幸運可以早每一個同屆同學一步學左點樣指揮(除左斌仔)year2我去考指揮獎學金時不過我係落選左,因為當時學藝未精,於是我再俾心機學藝,喺教會詩班keep住練習、做指,到year3時我再挑戰最後卒之被選,不過Year3果時jacky都有參加,我好記得當時佢嘅指揮手勢好有問題,點知最後連佢都入選埋,我心裡好嬲,因為我覺得我花左好多時間去練習先獲得人地認可,而佢絕對係未達標嘅情況下居然被選中,第三,同樣地,喺year3輪到我地果屆同學企出黎做合唱團指,理上事實上我嘅指功力一定係全班之冠,奈合唱團指同埋男團長居唔係我,而係一位唔應出現嘅minor:黑熊,而我居要同jacky平分指合唱團表演嘅機會,我花嘅時同心力係最多,到頭來回報竟係同人地一樣,現實就係唔公平,因為佢喺好多教院老師心目中已經係最特別嘅一個,而我永遠都係及不上,於是自此以後,我唔再出現喺有jacky出現嘅競爭環境,因為我點爭都係輸,year4我好決絕咁退出所有樂團,而jacky最後亦平步青雲,贏埋學系最傑出學生獎,佢最後喺頒獎台上講得獎感受第一個公開多謝嘅人居然係我,講到同窗時一點一滴佢感動落淚,我亦第一個大力拍掌鼓佢,我唔記得自己係咪真心俾掌聲了,至少我依家當佢係好朋友,只怪我喺好無謂嘅思想上錯怪左呢一位朋友,人地真係一直當我係朋友,雖然佢唔多唔少都感受到我嘅冷漠依家睇返,原來我玩音樂同埋加入樂團嘅本質當時變左, 我冇享受當中,而係走去追求同人比較、追求地位呢d咁無聊嘅事情上面,再一次,我又浪費左唔少寶嘅時間……

卒之出黎教書,我先發覺自己原來未滿足於自己嘅音樂生活,教書做音樂老師根本同我自己嘅個人音樂素養係完全兩回事,首先係音樂老師係永遠唔會有公平嘅地位,單講一紙長期合就已係事實,至少喺主流學校係我亦都試過想盡力建立屬於自己嘅音樂事業,想做起學校本身嘅樂團同埋合唱團,點知喺LTCF,我先領教到音樂老師真係一個好夾心嘅位置,周旋喺學生、高層、教練當中做各式各樣嘅差事,學生學唔學到野係其次,反而係要交到表演俾高層先重要,教練、學生合作嘅話咪順利lor,之但係我嘅現實就係我又係先天地受制於前任一個好有問題嘅老師之下,佢係一個擬似衰十一嘅情況下中途離職,留低一大壇蘇州屎我掃,亦影響我喺學校嘅發展,好似我做乜都得唔到學校支援,另外一個人物係關於我以前中學冇得入銀樂隊嘅指標教練,原來呢個世界上真係可以有一d音樂業界嘅寄生蟲,我完全搞唔起自己學校嘅樂團,學生更加係受制於學校無聊嘅制度下冇得全心投入我嘅音樂團體當中,唉……

於是我轉而想玩返屬於自己嘅音樂,想夾音樂,自修色士風,考5級試,出黎做野第2年左右吧,我拎住自己支色士風返IEdwindband,參加audition,講起個audition,我又係好受氣,想當年我讀 IEd時我雖然都知道自己實力比一d師兄係強,但我點都會係真心尊敬佢地,點知我返去audition時,由我吹第一句開,呢班師弟先擺出一臉睇小我嘅嘅樣子去對住我,到吹完時,個教練同呢班師弟一齊取笑我當時拎住果支saxophone,不過我都有得玩,玩左一個學年……

到後來我結婚,我又搞左一個屬於自己嘅音樂會,又作左幾首歌,依家睇返都覺得辛苦左唔少人,什至得罪左一班教會敬拜隊嘅年輕band友,其實我應該簡簡單單跟一個伴奏音樂MP3saxophone算了……呀,講漏左,結婚前兩年我仲自修考左8級色士風,仲有distinction,今日我都覺得自豪。

因為有呢個8級嘅資歷,我亦都再一次搵一d業餘嘅樂團去玩,喺結婚後幾個月左右,我加入左shinywinds,喺屋企附近好方便,而且一入團我就坐鎮1st saxophone呢個位,一嚐之前一直想得到嘅樂團生活,呢個樂團我出過兩個表演,第一個香港一d業餘樂團一齊玩嘅管樂節,另一個係喺港鐵站做嘅表演,我一直喺呢樂團都維持高出席率,到後來BB出世後,我就同樂團講要暫停一段日子,點知一年多之後,樂團增長左不少,我原本嘅位置俾人坐左,居然係果時同我一齊吹果個2nd saxophone,我記得佢係無料到,吹野冇聲,細細聲好似吹俾自己聽咁樣架咋,點知俾佢坐1st呢個位,都算,竟然收埋好多街外無料人,一個位都冇留俾我,我亦都立即quit晒所有同呢隊band有關係嘅群組,我真心係好失望同埋唔開心,因為本身就係屬於我嘅位置,我又再一次俾人搶走……

之後老婆幫我搵到一隊big band,細細地,又幾好玩,而且樂手大多都醒目,地點又近,玩左大半年,出過一次商場show,之後出現一般業餘band常見情況就係人數出席問題:因為唔能夠確保有表演機會,黎練習嘅人一次比一次少,冇聚集氣氛,不過都總有幾個有心嘅人會出席,我都盡安排自己出席下啦,每次練三個鐘我都好享受,因為big band始終喺香港我好難遇到,而且又唔洗俾團費,練習地點又方便,至少,我享受到玩音樂……

不過現實問題就係,我已經冇以前咁容易抽到時間,其實一直以來最對唔住嘅係老婆,一直為左追求音樂我其實係犧牲左同佢一齊嘅時間,再加上有埋小朋友,我已經冇乜可能係可以長期Keep住玩,玩音樂係同自屋企出現左對立,呢個我心裡面一早知道,而我心底裡面好清我最重要嘅事一定係守自己嘅家庭,而到左今日,既然如果繼玩音樂嘅代價係要犧牲我嘅家庭嘅話,咁我應該係時候做決擇……正如一開始我所講,今日我要割捨嘅事,就係「自己一路都以為好重要嘅音樂生活」,一個人擁有嘅時間好有限,我睇返一路以來我追求過後,其實都係一d都唔滿足時,我就知道係時候放低了,安守本份,做好自己嘅工作,保住自己份工,不再講自己有幾辛苦、有幾慘、有幾受氣,默默咁做,守護自己嘅屋企,音樂再唔係我其中一樣重要嘅嘢⋯⋯

容我喺度一氣過記低一直以來喺音樂上嘅經同埋成長過,依家就跟音樂說聲:「有緣再會……@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