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7-20 00:48:02方知

最後旅程

  父親7月10日住院,因他覺得人不舒服,可是又說不出怎麼個不舒服,不是痛,就是難受。我們知道是腫瘤在作祟,再加上他沒食欲吃不下東西,一個星期已掛了兩次夜間急診,妹每次急診都要問有沒安寧病房,急診室醫師的回答都說他們醫院沒有安寧病房;住院前兩天剛好一位急診室的護理師跟我們說醫院的家醫科醫生有收治腫瘤患者,掛了號看了醫生後就住進病房了。

   父親的對床有位室友,我們跟他的家屬聊天時發現他和父親同年,又隨口問了陪伴家屬和病患的關係,她的回答讓我和妹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她說我們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原來他們是相差了37歲的夫妻,妹以為她是外籍新娘,可出乎意料的她是土生土長的台灣姑娘。看她細心的呵護病中的丈夫,很難想像她怎麼會肯嫁給一位比她父母還年長的男人,她說這是前世因緣。那位室友在預計要出院的前一天早晨走了。

  原本父親還能下床到洗手間,住了三天後連下床的力量都沒有了,醫生也驚訝於父親的病情變化急速。就在住院第9天,剛好星期天,父親還是走了,比我們預計的時間表快得太快。看父親走得安詳沒感覺到病痛,心裡覺得安慰,不想哭的,拿起手機聯絡親戚,可淚水卻失控的流不停;二哥說不要哭,我說不想哭啊,可是淚水自己要流下來呀。

  和妹一起接了父親回家,家裡已準備妥當,最終還是沒能讓父親留一口氣回家,可父親走得安詳還是彌補了這小小的遺憾。之前還怕腫瘤末期的痛會折磨著父親,慶幸父親沒受到太多痛苦,願父親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