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五晚間去紅樓參觀「2007台北數位藝術節」
主要是想欣賞免錢的開幕表演－「流變:/ 終端 Fluux:/Terminal」
藝術家史考茲及科肯（Skoltz & Kolgen）的作品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
對數位藝術是啥米碗公也全然陌生
帶著求知的心與高度的好奇　便去恭逢其盛了
結果
長達25分鐘的「流變:/ 終端 Fluux:/Terminal」
看得我是頭痛欲裂　反胃想吐　雙眼險些失明　雙耳險些失聰...


台北市文化局究竟重金請來了什麼可怕的節目呢？！！


如果大家還有印象的話
早期的windows media player
在播放音樂時　軟體界面會呈現與音樂相契合的波紋
它會隨著曲調、聲響、節拍的高低起伏不斷渲染、流轉、衍化
有些迷離　有些奇幻　更有些繽紛
若說得誇大一點
這回數位藝術節開幕表演－「流變:/ 終端 Fluux:/Terminal」
就是把類似windows media player的老古董波紋畫面投射到超大的雙螢幕上
重點是
搭配的樂曲不是令人搖擺神馳的銳舞電音
而是高達幾百分貝的工業噪音跟雜訊
像是外星生物不斷傳來地球的訊號　而且是宣布要大舉摧毀人類的那種
乎焉在前　乎焉在後　尖刺詭異　既不規律　又不悅耳
畫面則是前秒全暗　這秒全亮　下秒全暗　下下秒又全亮　
搞得我眼睛脫窗　瞳孔當機　眼睫毛飽受驚嚇
加上音量過當　音頻過高　
身體便本能地將胃裡一小時前吞下的培根蛋餅往回推送
口腔裡幾度上演把反芻物當成漱口水　滿上來又嚥下去的戲碼
差一點就要狂噴到坐在前方的外國藝術家頭上


25分鐘的節目　恍若一個世紀那麼長
結束後　很多觀眾恐怕都有一絲解脫的感受吧
像是剛從外太空神遊回來　腳踩著土　卻感覺離地仍有0.5公分
人潮逐漸朝樓梯口散去後約30秒
才零星地有些掌聲竄出　但隨即滅去　
我隨手打開手機　重新啟動對外的通訊
手機桌面秀出了外甥女嬰兒時期的可愛獨照
在經歷半小時　
看到了萬千線條　卻又什麼都看不到
聽到了億萬雜訊　卻又什麼都聽不到　的層疊虛空
兀的與外甥女的照片相遇
竟有種漂流汪洋數十載　而今重新踏上陸地的潸然欲泫
「虛妄的臉龐竟是如此的美麗啊！」
......這照片一瞧　便明白剛才究竟經歷了什麼


整場演出
坐在我旁邊的小朋友　一直對著畫面中不停變換的幾何線條大喊
「是海耶～」「是山耶～」
基本上　我們大人只會覺得「幹！到底在幹什麼......」
只能說
這個老外藝術家大概「駭客任務」看太多
不然就是吃到了過期的斯斯感冒膠囊
他見諸相非相　聽諸聲非聲
把爹娘看作是虛妄　把蟑螂看成了如來
於是決定複製這樣的極致感官經驗給全球的觀眾
當然也不幸的包含了我們......


走出戲院後
偷偷湊到人群邊　聽聽其他觀眾的反應
有一圈年輕人高聲的討論：
「媽啊！它的音響開得也太大聲了吧！」
「這個演出應該是去建國啤酒廠比較合適吧！」
我在旁邊心想「這個演出應該是去外太空演比較合適吧！」
（建國啤酒廠當天同時展出城市行動藝術節）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之前在紅樓都是聽相聲　嘻嘻哈哈地嘲弄人間
第一次在紅樓被拋到太虛幻境　也算是不錯的經驗啦
不過一次就好了！拜託！






－2007/11/27

我不是尼歐啊！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