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認識"涅盤聖"的竺道生~:~何謂大頓悟?
受經濟危機的影響,西方有兩位身價超過95億美元的富翁,在2009年1月5日這一天先後自殺身亡。一位是美國的億萬富翁,在樹林裏開槍自殺;一位是德國的億萬富翁,把自己撞在了火車上。如果他們接觸到了禪的智慧,他們就不會這麼匆匆的走掉,他們就會淡定從容地直面危機,擁抱機遇!他們就會好好活下去,繼續在世間做貢獻。
"一切眾生皆有佛性"是中國佛教的共識,它鼓舞著修行者邁向成佛之道,堅定不動搖的修道意志。在中國佛教思想史上扮演著由般若空性轉向佛性妙有的核心人物,當推舉被後世美譽為"涅盤聖"的竺道生法師。
以平等的本具佛性出發,以《大般涅盤經》為佛性思想教證,竺道生于《大般涅盤經集解》的注疏,論證空前不絕後的佛性創見,具體可行的成佛方法,與如磁吸鐵的諸佛感應力,以趣入常樂我淨的究竟涅盤為目標。
從因鑒果,眾生的因地中隱藏著如來果德的究竟常樂,發顯眾生性即佛性的本質,自信在未來世於我身成就三寶。由果說因,佛果的成就來自無明煩惱的斷滅,唯佛了了見佛性,是大頓悟。諸佛如來從法身出應化身,千江有水千江月,隨緣應感。
眾生以本具大慈大悲的佛性精進修道,親證佛性,不求應感而功德圓成,與諸佛心心相印,諸佛功德力契眾生感應力,這就是感通諸佛的方法。具體可行的成佛方法從最根本的五戒十善與不得食肉作起,由自律護他的慈悲心持清淨戒。進一步更要慧解佛性,供養三寶,不舍一毫的善行,而達到眾德淳厚的出世之善。
除八倒之惑的聖諦能體證真實,理無二實,方便隨俗,說為勝義與世俗,要先見不空,然後見空。觀照十二因緣的智能為中道佛性,中道正觀能破無盡的生死輪;,能夠顯明眾生本有的佛性。最後由發菩提心成就三無漏學,廣行六度萬行,莊嚴無上菩提。
竺道生的佛性論具有理論、方法與目標,分別為平等性、可證性與真實性三種理路,並標舉出道生法師孤明先發的"一闡提也能成佛",樹立中國真常佛性的肇始,是遵循"依義不依語,依了義不依不了義"與"對治悉檀"的得意象忘之談,更為行者的修道之路拓展無窮的信心與希望。
道品可以泥洹,非羅漢之名;六度可以至佛,非樹王之謂。斬木之喻(漸悟者的比喻),木成故尺寸可漸;無生之證,生盡故其照必頓。生公的意見︰在生滅心上用功,損之又損之,似乎是漸入的。但真性是無差別的,常住本淨的,所以有一毫的戲論在,到底不能證入。無生的「真知」,不見就不見,見就一了百了,無欠無餘。所以,唯成佛才是真悟。果報是變謝之場,生死是大夢之境;從生死至金剛心,皆是夢,金剛後心,豁然大悟,無復所見。
這個漸學頓悟的見地,闡述得明白一些的,論風度,論見地,論行為,生公(竺道生)都是超人一等的。他「性靜而氣烈」,不能與庸俗者妥協。而生公又唱出「一闡提有佛性」的孤調,生公有淡泊的操持、卓越的深見、真誠的勇氣。他想使佛教中國化,使他合理化,使佛教的真理顯發出來;他不肯阿世取容。這在兩千年的中國佛教中,能有幾人!但當時,佛教還是翻譯的時代,沒有成熟。需要的是多多益善的翻譯;適應民間的,是施戒修福。
生公的孤明獨朗,前進得離時代與信眾太遠了。縱然頓悟成佛,闡提有佛性,可以被人推重;而他的「釋迦之旨,了然可尋,珍怪之辭,皆成通論」的特色,生公的精神,才在唐代的禪宗裏復活,光大起來,射出中國佛教獨特的光芒!
道生,一般稱為生公,是晉宋間的義學高僧。本姓魏,钜鹿人,寓居彭城。幼而穎悟,依竺法汰(320—387)出家,隨師姓竺。披讀經文,一覽能誦,十五歲便登講座。到受具戒之年,便以“善於接誘”見重當世。後到廬山,隱居七年,研究經典。中年遊學,廣搜異聞。常以慧解為入道之本,故於群經眾論普遍鑽研。後聞鳩摩羅什(340—409)在長安譯經講學,於是和慧睿、慧嚴、慧觀同往受業。
關中僧眾都佩服他的英秀。羅什門下有四聖、十哲等稱,道生都予其列。名士王弘、范泰、顏延之都相從問道。道生從羅什遊學多年,于龍樹和僧伽提婆之旨深達玄奧。因而體會到語言文字只是詮表真理的工具,不可執著粘滯。他說:“夫象以盡意,得意則象忘。言以詮理,入理則言息。自經典東流,譯人重阻,多守滯文,鮮見圓義。若忘筌取魚,始可與言道矣”。於是研思空有因果深旨,立“善不受報”、“頓悟成佛”諸義。
《出三藏記集》說他“籠罩舊說,妙有淵旨”。但守文之徒加以嫌嫉,目為“珍怪之辭”。又當時涼譯大本《涅槃》還沒有傳到南方,只六卷《泥洹》先於義熙十四年(418)在建康譯出,其中說除一闡提皆有佛性(卷三、四、六)。道生仔細分析經文的義理,主張“一闡提人皆得成佛”。
舊學大眾以為違背經說,把他擯出僧眾。道生遂入吳中的虎丘山,傳說他曾聚石為徒,講《涅槃經》,說到闡提有佛性,群石皆為點頭。元嘉七年(430)再入廬山,時大本《涅槃》傳到建業,其中果然說“一闡提人有佛性”(卷五、七、九),和他先前的主張完全相合,大眾才佩服他的卓越見識。他即於廬山精舍開講《涅槃》,窮理盡妙,務使聽眾悟悅。
後來在元嘉十一年(434)於講座端坐而逝。涅槃學從此盛行流傳。從南朝宋初以後,南方出了不少的涅槃師。其中屬於道生系統的,宋有寶林、法寶、道猷、道慈、僧瑾、法璦,齊有僧宗,梁有法朗等。道猷是道生的弟子,道生寂後,他作新出《勝鬘經》的注釋,以弘宣道生的遺訓,後來應宋文帝之請,在宮內申述道生的頓悟義,孝武帝也推重他,稱為“克明師匠,無忝徽音”。僧瑾也是道生的弟子。寶林在道生之後,住在龍光寺,祖述道生諸義,著有《涅槃記》等。法寶是寶林的弟子,也祖述道生義,著有《金剛後心論》等。
道生融會般若空觀和涅槃佛性說的精義而成一家言。他先本于“萬法雖異,一如是同”(《法華經疏》卷上)的論據,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但為煩惱所覆,受生三界;進而說一闡提也是眾生,當然也有佛性。這如《名僧傳》所載:“稟氣二儀者,皆是涅槃正因。三界受生,蓋唯惑果。闡提是含生之類,何得獨無佛性?蓋此經度未盡耳”。
又日本宗性《名僧傳抄》附錄有“一闡提者不具信根雖斷善猶有佛性事”項目,即是記述他的學說。關於佛性的解釋,道生著有《佛性當有論》,其文已佚,但《大乘四論玄義》(唐均正撰)卷七載:“道生法師執雲:‘當有為佛性體’。法師意:一切眾生即雲無有佛性,而當必淨悟,悟時離四句百非,非三世攝,而約未悟眾生望四句百非為當果也”。又說:“白馬愛(曇愛)法師執生公義雲:‘當果為正因’,則簡異木石無當果義”。據此則當有與當果同義,一切眾生有當來佛果的性能,只要斷壞煩惱,皆得成佛。
頓悟成佛,也是道生的主要學說。所謂頓悟,即是寂鑒微妙,不容階級,一悟頓了,與真理相契無間的豁然大悟。後世稱此種頓悟義為大頓悟,而把支道林(支遁,314—366)等有漸進的頓悟稱為小頓悟。依道生之說,真理湛然常照,本不可分,只是凡夫由迷惑而起乖異。然而真理既然不可分,故就悟入真理的極慧,自然也不允許有階級。以不二的極慧照不分的真理,豁然貫通,渙然冰釋,這叫作頓悟。
頓悟與漸悟是漢傳佛教一個重要的教義爭論,在南北朝劉宋時期展開。最早主張頓悟教義者,為東晉支道林。支道林研讀《十住經》,認為修行至第七地時,己得無生法忍,諸結頓斷,即是頓悟。在七地之前,則是漸修而至。
劉宋時,又有竺道生,以《涅槃經》佛性常住不滅的道理,主張頓悟佛性,則一切具足,因此,只有進入十地之後,才能稱為頓悟。後世以支道林為小頓悟派,而竺道生為大頓悟派。禪宗六祖惠能提倡的「明心見性」法門,即是主張頓悟。它通過正確的修行方法,迅速地領悟佛法的要領,從而指導正確的實踐而獲得成就。
如《大涅槃經集解》卷一載:“道生曰:‘夫真理自然,悟亦冥符。真則無差,悟豈容易?不易之體,湛然常照,但從迷乖之事,未在我耳’”。又陳慧達《肇論疏》卷上載:“竺道生法師大頓悟雲:‘夫稱頓者,明理不可分’,悟謂照極。以不二之悟符不分之理,理智悉稱,謂之頓悟’”。但這頓悟的極慧,又必須到佛地金剛心後成就法身才有,如隋碩法師《三論游意義》載:“竺道生師用大頓悟義也,金剛以還皆是大夢、金剛以後皆是大覺也”。
又隋吉藏《二諦義》引道生觀點說:“果報是變謝之場,生死是大夢之境。從生死至金剛心皆是夢,金剛後心豁然大悟無複所見也”。這叫做頓悟成佛。道生的頓悟義,在宋代風行一時,如梁代著名的法師僧旻就有:“宋世貴道生,開頓悟以通經”之語。其時謝靈運作《辨宗論》,與法勖等諸道人往復問答此義,以為道生聲援。宋文帝亦樂頓悟之說,在道生示寂後,先後延請道猷、法璦(慧觀的弟子)到建康中述此義。和道生對立唱漸悟義的,有慧觀,作《漸悟論》;又有曇無成(羅什的弟子),作《明漸論》。還有僧弼等對宋文帝所述設巨難。道生的法身無色、佛無淨土、善不受報諸義,其文已夥,大概都是本於般若的真空絕相義立說。
道生把釋迦如來一代的教法分為善淨、方便、真實、無餘四種法輪,世稱“生公四輪”。善淨法輪指人天乘的教法,從一善(一毫之善)起說到四空(四空處定,亦稱四無色定),去除三塗的濁穢,所以稱為善淨。方便法輪指聲聞、緣覺二乘的教法,以無漏三十七道品獲得有餘、無餘二涅槃,所以稱為方便。真實法輪指《法華經》,破三乘之偽,成一乘之實,所以稱為真實。無餘法輪指《涅槃經》,暢會歸一極之談,標如來常住之旨,所以稱為無餘。這四種法輪說,和慧觀的二教五時說,同為後世教判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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