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20 03:19:38于善祿

臺北藝穗節——士多啤梨劇團《獨白》

時間:2016818日,週四19:30

地點:GATHER四合院

 

「節目介紹」提到以自殺為命題,「演出團隊」強調貧窮劇場與藝乘,原本是充滿期待的,但看完之後,卻發現這只不過是個open warm-up,幾乎連open rehearsal都稱不上,更不用講說是個作品,還什麼以自殺為命題,完全看不到,也完全感受不到。

 

Warm-up的內容,主要是唱歌,有合唱、跟唱、對唱等,偶爾還會加上拍手、踩踏,或是樂器(鈴鼓、口琴)輔助;說是古老歌謠,可能吧,因為除了一、兩首粵語歌曲之外(其中一首應該是〈月光光〉),其它都是不明語言的歌謠;還有大概就是演員分組,兩兩對峙,以氣勢、手勢、眼神、聲量等方式,試圖逼退對方;或者是四人成組,各人以自己想到的方式,折磨自己,如自掌臉頰、扭、捶、捏等,直到下一位拍地三次,似乎表示「行了,行了,你也不過爾爾,接下來看我的」,諸如此類。這樣的內容,隨便到任何一間戲劇系表演課的排練室裡,都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到。

 

我不太確定這到底是某作品的發展階段(那我們所看到的部份,是屬於發展中的什麼階段),還是把台灣觀眾當傻瓜。不要再試圖告訴我「你看到什麼,感受到什麼,就是什麼」之類的不負責任話語,台灣對於貧窮劇場可不陌生,別想一招半式闖江湖。

 

如果真要說從他們的歌唱和身體裏頭看到什麼,那就是「當代、城市、都會、年輕、西化、音樂劇」的身體質感,其實除了粵語之外,幾乎沒有什麼香港味,道在邇而求諸遠,唱了一堆可能是中亞或東歐(我猜想)的所謂「古老歌謠」,那跟香港有什麼關係?跟自殺又有什麼關係?嶺南文化裡,真的沒有「古老歌謠」可以溯源?

 

在華文戲劇界首度提出以「藝乘」來翻譯葛羅托斯基所謂的「art as vehicle」的學者鍾明德(該團也直接引用這個譯名,應該讀過一些鍾明德翻譯或書寫的文章,只是不知該團究竟掌握、體悟了「藝乘」多少),於在地轉化與身體行動方法實踐中,曾經嘗試從喉音、泛唱、獅子吼、布農族八部合音、目瑙縱歌等東方或台灣原住民的古老音樂文化中,尋找「雅各天梯」的可能性。繞過英國殖民和中國因素,香港找不到自己的歌謠傳統與身體文化嗎?

 

一個小時後,他們就莫名其妙地謝幕了,聽得出來,觀眾的掌聲稀稀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