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6-11 02:59:39于善祿

人鳥臨界的《水鳥樂園》

時間:2016610日,周五19:30

地點:永安藝文館表演36

演出:踉蹌鴕鳥都市變種劇場二部曲《水鳥樂園》

 

這是我第二次觀賞「踉蹌鴕鳥」的創作作品,上次是去年在台北藝穗節所看到的《集體恍惚(在她不吃香蕉以後)》(http://mypaper.pchome.com.tw/yushanlu/post/1343118392),在我看來,這隻還走得歪斜不穩(踉蹌)的鴕鳥,仍然是持續地在語言的遊戲與現象當中,試圖表現人類的某種生存異境。

 

這次的「境」,主要由兩座鷹架、一張大桌、若干雜物架、鋪地防水帆布、橡膠游泳池所形構,左後方的舞台上方還懸吊著「水鳥樂園」四個大字的閃燈告示牌,四位女演員(林柔君、許瑜容、彭艷婷、賴怡雯)不時說著要完成某項計畫(project),似乎要通過這項計畫,才能夠進入到水鳥樂園,此「境」宛如入園之前的訓練場。

 

一開場,四女就面對著觀眾說了一大堆關於語言與社會、個人意識的關係,說實話,這戲的起頭有點勁弱,主要讓人覺得有賣弄之感(後來的台詞出現了一句巴塔耶的話,也有點這種意味),演出海報上說要「挑戰俗之言語」,聽起來未必,菁英味道還是頗為強烈的,再加上因為大量的只是說話,聽久、聽多了,其實也沒能有多少聽進耳裡。語意變成了語音,倘若如此,似乎也缺少語言的節奏與韻味。

 

我能夠想到的範例是紀蔚然、尤涅斯科、貝克特或品特的若干劇本,在玩弄、質疑與批判語言的同時,仍不忘語言在劇場裡的劇場性與音樂性。我猜想編劇邱奕嘉對語言或新文本有意嘗試(這戲還榮獲「105年度文化部藝術新秀補助」,應該是有評審也嗅出了她的創作意圖與潛力),感覺上她目前仍處於「描紅」與「臨帖」的階段,思考與論述能力稍稍大過於創作能力,編劇的技術似乎還有許多精進的空間。

 

礙於我對台詞內容的理解能力有限,只能約略分辨出四個不太一樣的角色(名稱除了「蒼蠅」和「蚊子」之外,另外兩位也不太有印象了),性格從溫吞到強悍,從天真到火爆,我不是太清楚她們的過去,其中有一位(彭艷婷飾,我也只能辨識出這位演員的名字,其餘三位雖海報上有其姓名,但我在現場對不上演員)似乎偶爾會被過往回憶所困擾,並且偶爾會說著口音很重的方言,再由另一位演員將其翻譯成國語。這些腳色都比較偏扁平,她們的對話也都偏於當下性,比較明顯地就是她們都想要進入水鳥樂園。

 

四位演員的服裝,差不多都有用到廢塑膠袋的環保設計,有些還在衣襬部分剪些小洞,似乎象徵從足部或下身漸層變身為飛禽動物,再加上演出海報上說要「探索人之邊界」,所以我將此異境理解成過渡的交界,意指這四人已經來到人類的邊界(所以語言可能即將無效),只要完成所謂的計畫,就能夠進入水鳥樂園,由人化鳥(無怪乎此系列喚做「都市變種」),或與鳥同在,有鳥之處,視為樂園。

 

關於此劇,我大致只能曲解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