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06 13:19:00逐草原而居的馬

找自己

「其實說穿了就是一個找自己的旅途,
表面上我們產出了一堆文字,
卻也藉此找尋一個視角去看自己,
不知道你是否在這次的旅程中更喜歡自己!」(註1)

我喜歡這段話--論文的產出,像是找自己的旅途。

2004年1月15日晚上6:30,歷經一個階段的找自己,我來到了旅途的中繼站。
「找自己」也是要經過別人的評鑑呢!台下兩位地獄入口的守門人,和其他兩位拿著放大鏡的妖魔鬼怪,在台下等著我,彷彿一個不小心,他們就能吃了我。

穿著優雅卻不花俏的我,面對spotlight 的聚焦,毫不畏懼。如水銀燈般剛開啟的光芒,我,正漸漸發亮。

二十分鐘,神經的傳達遠不如語言的連串,霹靂啪啦、淅哩呼嚕,我說了一些連自己都不太懂的外星語,來不及思考,卻見台下的妖魔鬼怪不斷振筆疾書。畢竟沒有妖怪們的心狠手辣,更後面的小嘍嘍們不時以關愛的眼神望著我,外星話太難?我講得太快?還是他們知道我即將被拖出去斬?

「找自己」的旅途漫長,不必在意一時的心慌。故做鎮定,方為大計。

摘下老花眼鏡的妖魔鬼怪,帶著詭異的微笑,開始運用堅利的牙齒,啃食著我薄如紙張的心靈。銳利的眼神有著刀刀見血的犀利,不斷地揮向旅途中已疲憊的我。承受、再承受。沒錯,他們說的都是我!

地獄入口的守門人終究必須收受票根,讓旅人通過。因為,票一售出,概不退貨!輕輕推開地獄入口的門,我看到的竟是一片芬芳。催淚的花朵綻放,蝴蝶飛過滿身傷痕的皮囊。旅人,堅強的眼淚在守門人的恩慈中-------流下。

「看不見了,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註2)

原來,地獄是天堂。看不見的和煦,陡然乍現;遺忘的溫暖,突然湧出。「找自己」的路程辛苦,望不見的終點,是一片的黑暗。原來,是自己矇上了雙眼、捂住了耳朵,而看不見也聽不到未來的希望。守門人的票根,不是以金錢交換,卻是摘下自己的面罩、放下捂住的雙手,解開心靈的繃帶。

芬芳的花園,寬廣的草原,屹立著一棵生生不息的大樹。那,不是終點,只是另一個中繼站。打開自己的包袱,才發現,「愛」一直陪在身旁。永遠吃不完的旅途飯糰是母親的愛,源源不絕、滔滔不斷。

這不是終點,這只是一個中繼站。 我,整理行囊,繼續向前。


【後記】
每個人的論文寫作過程不同,所經歷的故事也不同。
我的故事中,「妖魔鬼怪」只是有趣的比喻,在口委放大鏡的關注下,口試的過程是既緊張又刺激的,因為永遠不知道台下的他們會問什麼問題,更不知道我回答的是不是他們所要的答案。「地獄的守門人」是另一個有涵義的譬喻,指導老闆拿著進入研究所的票根,剛開始,他們不知道我們要什麼?可是隨著關係的建立,指導的關係,他們看到我的需要,撕毀票根、讓我進入,他們要我看見自己。
很感謝我的老闆們,他們的放手,讓我有機會利用論文找自己,產出的論文,發表的文章,遠不如找到自己的重要性。另外,很想謝謝我的母親,很少人會願意讓自己的私事曝光,尤其是傳統觀念的包袱,更不輕易使人面對曝光的尷尬。然而,她面對了,她面對女兒的淚流滿面,她面對事情在口試中的曝光,更以她的行動—參與口試,來面對女兒的傷痛,即使她自己也淚流滿面。
承認,是改變的開始。唯有承認,才有進一步的可能。一切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一個全新的扉頁。

(註1)來自好友Fish的留言。Fish是我的大學同學,目前也就讀於某大學的研究所,有興趣的人可以點閱她的新聞台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vocana

(註2)取自幾米之「月亮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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