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愛又暖了阿月 59
再也沒有比穿著昂貴的靴子把滿地落葉踩的噼哩啪啦的去發洩心裡的憤怒而來的更盡興滿足了。尤其是當我正努力的要遠離剛變成過去式的一段友誼,以及遠離一個差點對自己圖謀不軌的人,而這個人恰好又正和我最好的朋友有染。瘋狂的動物,瘋狂的事情!
「月!」楊書棣在我身後的呼喚起到了一點心锚的作用。
「別理我,我要走了。你要走的話就跟著來。」我身都沒轉毫不猶豫地說。
「等一下。」他平靜而理性地緊緊抓住我往後拉,一直到我屈服。我把目光轉向他,希望他能看到我內心的憤怒,希望他能撫平我的傷痛。「月,跟我說話。」他懇求著。不知怎的,他的手指也加入了懇求的行列,他們在輕輕的按摩著我因緊張而握的緊緊的拳頭。
「有什麼好說的?」
「說什麼都可以。」
「…從幼兒園到現在,她和我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我們相濡以沫的分享一切。可是今晚發生的一切卻都已被埋在時空膠囊裡…」我邊說邊試圖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但我缺乏更大的勇氣堅持下去。跟這人在一起該死的浪漫感覺!
楊書棣邊聽邊考慮著沒出聲良久,我立場堅定的鼓著腮一直抽。他看到我一副不服氣的模樣非但沒有鬆手的跡象,他還用拇指摩挲著我掌背,他那斜斜的微笑就像冷水澆在憤怒的火焰上,我的氣頭一下子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我並沒有告訴他的是隨著憤怒的消退,我內心湧起的感覺無疑卻是充滿了令人心碎,令人作嘔的遺憾。「我不想談論她。」我看著他,聳了聳肩的說。「我已不知道我對她是什麼的感覺,是什麼感受,或是我為什麼會在意她。」我不知道他聽懂了多少,因為我覺得我內心的這份感情很難向任何人表達,聽的人在沒有經歷過是很難想像我為這股新的脆弱感而感到的疼痛。
靜靜的聽著我的訴說,楊書棣默默的將我拉近,撫慰著我頸間的髮絲。他的手觸碰著我的肌膚,他的嘴唇輕輕觸碰著我的耳邊。我心裡的一切煩惱也隨之流逝。我傾身埋首在他胸裡,閉上眼睛,想知道如果沒有這種體貼的觸摸,我怎麼能活這麼久,或者沒有他我怎麼能活下去。「當你準備好的時候就告訴我。」他在我耳邊低語。他是如此善良,如此的體貼。他的甜甜到讓我在心裡感到不好意思,被寵壞了的不好意思。我情不自禁地感到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手牽著手,一切都像童話故事一樣簡簡單單的相愛。就像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一樣,我欣喜的在等待著另一隻全屬於我自己的水晶鞋。
「好了,別忘記現在我們還要對高中時期最臭名昭著的惡霸搞個惡作劇。」楊書棣的手有意無意的停在我的腰旁,只是一個簡單的觸碰,卻讓我感到一陣悸動,悸動一路北上,穿過我的脊椎,再向南下,到達我更深處,難以明言的地方!我仰起頭看著他,竭盡全力才沒有在此刻,就此對他下手。
我強迫著自己擺脫無法自拔的浪漫情懷,因此我清了清喉嚨說:「那就勞煩你帶路吧。楊生。」
楊書棣笑著伸出一隻手臂,我輕盈的握住了他。我們穿過中世紀哥德遊樂場來到一個建在小樹林裡的舞台。舞台背景是風吹過的大海,舞台上搭起的是一艘木質外觀的道具船。我們剛好趕上演出的結束,楊書棣告訴我,這場演出每天上演三次,講述的是海上兇猛的海獸和它的掠食船員的故事。
偉勒又名疤痕的惡作整蠱專家在舞台劇裡扮演的是個十七世紀海盜的角色。只見他在剛表演完之後在舞台中央用編排得很糟糕的動作向觀眾行了個謝幕禮。有些人十年內會變化很大,以至於當我再次見到他們的時候,我的大腦拒絕相信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偉勒就是其中之一。
https://youtu.be/_rH7nzTIEsU?si=c3xsRij5FbOwvQ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