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愛又暖了阿月 57
這個和我約會還不到二十分鐘的男人卻處處考慮到幫助我贏得晉升的機會。這讓我興奮不已。我越過車上的中控台在楊書棣的臉上親了一記。
「你是什麼意思?」楊書棣摸著自己臉上我剛留下的桃紅唇印問。
「就是…就是答謝你陪我去看泥漿摔跤比賽啊。可是有言在先,我可絕對不會啃那些難吃的要命的火雞雞腿。」我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說。
話音剛落,轉眼間我已張著嘴大口大口的撕扯著烤的剛好火候,幾乎跟拳頭大小美味無倫的火雞腿。它對我幾乎空著的肚子來說簡直是美味餐點。它把我變成了一隻原始的貪婪吃肉獸。這隻火雞腿解啓了我內心深處的某種原始能量,我喜歡那個盡情釋放的感覺。
楊書棣也是喜歡的,他是喜歡看著我狼吞虎咽虎入羊群的兇殘!他看得連自己手上的雞腿也忘記了,微張著口看著我又扯下一口油膩的雞塊。擦去嘴上的油膩,我覺的好像要跟他澄清一下我失態的模樣。我吞下換回較小口的嘴嚼對他說:「我警告過你,沒吃早餐的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可以就這樣看著你。吃東西俐落的女生都有灑脫的性格。」說完楊書棣用另一隻空出的手跟我五指雙扣。
楊書棣的話音低沉而嚴肅,他看我的眼神彷彿暗示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某種幻想。我還沒完全嚼完,就又吞下一口。這暗示在我心中燃起了另一種飢餓。我們就這樣久久地對視著,彷彿置身於一個立體的,像琉璃一樣淨潔無染讓邪魔不能侵犯的神聖結界。
楊書棣清了清嗓子,讓我倆從感性的火雞對望中醒了過來。「那麼當我們發現疤痕的時我們的計劃是什麼?」
偉勒又名疤痕能成為校裏的惡作整蠱專家只有一個原因:他很刻薄,他誰都喜歡嘲笑,而且是沒底線的極度骯髒有恃無恐,他還寫了本整蠱大全在校裡到處厚顏無恥的兜售。有一次,他反覆開玩笑說鮑爾和理查兩個長得娘的像夫妻一樣的模樣,把鮑爾弄哭了。尹琴因抱不平被留堂反思後回來後跟我說,我們眼中平常文謅謅的校長當場氣得連留堂單都簽不了下去的對疤痕破口大罵他是雜種生的雜種Son of a bastard。 那時我們就說校長就該有校長的威風,該作威作福就作威作福。罵的大快人心!
「我要跟他開個玩笑。」我聳聳肩說。
「這可是個危險的念頭。」楊書棣眼裡閃爍著擔憂。
「那我就拍拍他的肩膀嚇嚇他說猜猜我是誰,可以了吧?」我主意已定,卻說的不動聲色。
楊書棣大概是以為我真的給嚇到了,帶訝異的說:「堂堂一個賣座寫手筆下的人物角色都是狠辣的阿月一出手就只是嚇嚇他而已?」
我嘆了口氣,把剩下的火雞丟掉,突然又覺得難為情了。好不容易與夢想中的男人第一次約會就要搞到用惡作劇來對抗高中時期校裡最大的惡霸?天啊,果果和皓敏,我是前世欠您倆啥了?
如果這些年我的寫作教會了我什麼,那就是當我發現我筆下的角色變得越來越糟透或是已失去控制,我會給他們設立一個永不超世的絕境鋪排。這樣我就可以把糟糕的角色一了百了的送入地獄的最深層。無需再放心不下。說的文雅是壯士斷臂,說的通俗就是臨陣脫逃。好像第二個說法更貼切的在形容著我。
「Ryan Yang!」我聽到一把我依稀記得的聲音在我和楊書棣身後響起。楊書棣和我一轉身看到的是雙臂交叉胸前,臉上帶著得意笑容的博思民站在那裡。他穿著黑皮褲,一件長袖荷葉領復古哥德式文藝復興白襯衫和絨面皮背心。
他外型看起來不錯,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敗壞人格,我的眼睛會自動為他的外表在吸引力的品評上給個8.5,甚至可能會來個堅實的9.0。
在他身後,一反常態地羞澀的正是我的好友尹琴。她穿著黑色哥德女服。緊身胸衣裡是令人無力抵擋的豐挺白皙,長裙下擺是修長長腿。稍帶著抑鬱的眼神是似笑非笑的淡淡冷傲。她彷彿是穿越二次元世界降臨地球的伊莎貝拉艾斯特女爵Isabella d'Este。
「楊書棣,你終於甩掉了那個每走一步都會讓男人出車禍的啦啦隊未婚妻啦?其實我看啊,她不過只是個只懂一個姿勢的普通妞。對吧?」博思民說完後露出燦爛又狡詰的笑。我看在眼裏真想再一次一巴掌打掉他的臭臉。博思民的目光這時上下打量著我,用眼神侮辱著我。我恨不得想著電影《追殺比爾》裡其中一個獨眼女殺手被碧翠絲一把拔去另一隻眼球的畫面。可是想歸想,我雙眼還是不能自己的看著我的好友尹琴。在博思民用語言挑釁著楊書棣,用眼神侮辱著我的時候,尹琴一直在盯著博思民。從她厭惡的眼神裡我可以看出她心裏要對博思民說的話:你怎樣對待我我都無怨。但就不可以這樣對阿月。
楊書棣顯然被博思民的粗俗無禮和他對我的侮辱性眼神激怒了。「你不是結婚有老婆的嗎?」然後楊書棣又加了句:「不在家陪老婆就懂的在這發情。」
博思民用極爲佔有欲的手摟住尹琴的肩膀。天啊,博思民還絲毫沒有掩飾的用戴著婚戒的那隻手。博思民得意的說:「我和尹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嘛。絕對沒有任何的出軌問題。對不對,尹琴?」尹琴的目光與我的目光相遇,她眼中充滿了羞愧。該死的。他居然旁若無人的在羞辱尹琴。就在這瞬間,我看到了她現在是多麼的脆弱,她是多麼需要一個朋友,一個盟友,一個知道她不是另一個人渣的玩偶。一個知道即使在她失望無助的時候卻還是愛著她的朋友。即使現在的尹琴是一個活在空殼裡面失去靈魂的人,我心中那種熟悉的牽動還是毋庸置疑的,無論她怎樣看待她自己的決定,尹琴還是我這一生裡的好姊妹,我最要好的朋友。
尹琴用手肘推著博思民要他把手從她肩膀上移開。他反而摟的更緊。
https://youtu.be/gpkuWREsgOs?si=5alxm-TPFrb9--N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