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比較好笑的事。我說好笑是奇怪的意思。」

「Yeah？」

森探長和愛倫太太互看了一下後問。

「那天聯調局探員來的時候他們告訴了我一些他們已知道的事情，沒有太多，就是我問他們問題，他們也選擇性有限度的回答了我問的問題。其中之一就是，他們跟我說因為網站是在海外經由匿名付帳和註冊的，他們沒法破解網站的功能。」

「是不是很少見到的事情？」

「也不是，如果你知道你在做什麼的話。你知道嗎？我跟他們說那個網站做的真的很狗屎。」

「你可不可以不用那個狗什麼的髒字眼！」愛倫太太糾正了一下兒子的用詞。

「狗屎就是狗屎，」比克繼續說：「你想想看，一個懂得使用匿名付帳的手法在海外註冊使用互聯網服務提供商去建立那個網站的人會笨的做一個那麼狗屎的網站嗎？瑞典，對吧？你說他為什麼選擇去那？因為他知道瑞典擁有最嚴格的隱私保護法。還有，你可以只花幾個小時就可以在網上找到免費又好用的軟件為你建置一個匿名的網站。可是這個1919什麼的簡直就像是一個根本不懂網站設計的白癡弄出來的神經錯亂網站。」

愛倫太太：「比克！我警告你！」

「對不起啦，媽媽大人！所以我就想，會不會是故意把網站弄成神經錯亂的樣子？一個會花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海外用匿名帳戶匯款建立一個那麼粗糙的網站好像不太符合羅緝。媽，用粗糙可不會被你兇了吧。」

「很有見地的想法。」森探長接著問：「你覺得呢？」

比克搯了搯後腦：「我不敢肯定，但我覺得對方是故意的。其實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說到這，比克很認真的看著森探長，似乎在考慮應不應該說下去。

「你說啊！」愛倫太太急得就像剛輸掉發球得分一樣，催促著。

「你即管說，我記性很差，很快就會忘記誰跟誰說過什麼的話。」森探長低頭搯著後腦說。

「真的？那我就說了，我覺得網站會不會是那些聯調局的人故意弄來引那些納粹瘋子出來上鉤的，然後當他們發現真的搞出了禍，那些聯調局的人要收手也來不及了。再下來就是找個藉口把網站丟棄，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說不關他們的事了。」

「Oh，boy，」森探長真的是有被淘汰的窩囊感，居然給一個十七歲的小鬼想出了這麼一個解釋。「會嗎？」森探長唯有強作高深莫測的問。

「當然會，每天電視新聞不都是在談論政府有很多…媽，那個爸最常用的詞叫什麼？」

「黑箱作業？」愛倫太太露出拿到大滿貫的笑容。

「對！黑箱作業！」

「在你提出這個問題之前，沒人跟我提起過，我自己也更沒有想過它的可行性。但經你現在提出來後，我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個很有創意的想法。」

接下來比克還說他在網上找了找1919, 一共找到四億九千二百多萬條的搜尋結果。「真的，492 million！」然後他又按著網站的ISP 去找，這次他找到有三個新納粹主義的網站跟1919同名。再來就沒有了。

森探長寫下三個網站的ISPs，答應比克他會繼續跟進調查後把自己的卡片遞給比克，說：「如果在我離開後你記起其他跟事情有關的，給我電話。」

回到酒店房間，隨便的要了份晚餐，森探長選了個播放爵士樂的電台，讓鋼琴夾雜著色士風的樂聲慢慢的在房間裡低低的飄浮，然後打開電腦筆記，細細的讀著聯調局對那個自命對新納粹主義有深刻研究的查爾的深入調查報告檔案。

能讓查爾成為聯調局調查報告裡的主角全因為他不單止選寫的文章帶有強烈的親納粹思想，還有他接觸的人，或說是組織。根據資料，那些跟他接觸的人又或是為他提供學術研究資金的組織都沒有一個正式的名稱，負責調查的只能以「有可能」或是「感興趣」來形容他們。

在查爾名下他有三個帳戶。其中一個帳戶定期的會有一筆$9，700的錢由一個投資帳戶匯款進去。在其餘的兩個帳戶的其中一個，他在五個禮拜裡共提取了$66，500的提款。他在另一個帳戶裏，在一個月內他總共提取了兩筆，每筆$38，000的提款。有趣的是，根據聯邦銀行的提款守則，提款金額超過一萬美元的都要申報。是不是查爾在故意隱瞞提款的金額？

他取出後的款項去了哪裡？沒法知道。在一個名為自由支柱的組織中臥底的聯邦幹員發現每月自從查爾提取款項後，自由支柱的資金會忽然有了異常的增長幅度。再由該組織的資金流向發現，其他幾個親新納粹主義組織的資金也相應有了寬裕的增長。

以上的調查都跟以非傳統手法收集，由以上幾個組織之間的首腦電郵往來內容得到了證實查爾提取的款項有可能成為了他們組織的行動資金。但這些都是推斷，沒有任何證據確鑿的指出他們有任何的違法行為。

更讓事情變得複雜的是。查爾跟他的一個好友，真實身份是聯調局的秘密線人抱怨，他每月都手風不順的在賭場上賠上幾筆為數不少的賭金。這樣就讓查爾有了他每月提取的款項流失的證明。

這樣半自白，半抱怨的做法，讓聯調局的牽線人認為查爾已識穿了秘密線人的身份，他是在利用線人來告訴聯調局他每月所提款的去向。

查爾，森探長認為比起其他納粹，是一個不算太笨的納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