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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乾淨的公寓大堂。大門兩侧擺放著兩株葉尖黃捲的大葉植物。不是過量施水就是土壤欠缺肥料。淩涵櫻應該略知一二,可能不止。五樓,就懶一回的踏進電梯。
站在門外我在心裡再把台詞重溫了一遍,略作修改後我進入狀態,敲門。腳步聲在門後停止。我感覺在透視孔裡的眼帶防備的打量著我。「你是誰?」帶警惕的在門後問。「呂不韋。」我用不大不小,空洞不帶感情的回答。「不認識什麼姓呂的。」,「阿阪厲先生,我是味美肉品市場過來的,我們想跟你談一談我們現下肉品部的一個空缺。」可能他對現在的位置沒抱怨,但誰知道下一個機會會不會更好?多點收入誰會拒絕。我不知道他會作出什麼決定,但門是開了。
我換上一張可以讓我當選大統領,如果大家可以接受一張亞裔大統領的親切笑臉。「阿阪厲先生,終於能跟您見面了。真是我們最大的榮幸!」我雙手握上阿阪厲的手上下搖著。一絲不自然在他臉上浮起,他嘗試用同樣的熱情回敬我。「阿阪厲先生,我不會耽誤您很多的時間,讓我現在就把我今天的目的跟您說吧。我們味美公司的肉食部正在徵求一個主管來幫助我們的團隊以應付將來的市場規模需求,我們認為您是最好的人選。」
「我...不明白。」
「我可以進來詳細跟你說說嗎?」
房間是睡房客廳兼容,浴室廚房簡單明瞭的閣樓式間隔。房內只有一個櫃子,桌上跟椅子的總數是二。地上看來有打掃,但偶爾的清洗欠缺。我一拐一拐的走到桌前用手支撐著在桌上。「你的腿?」阿阪厲邊帶好奇的問,邊為我拉了椅子。「哦,這腿啊,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的故事鎖定了目標。「在順化市,我們的陣地被迫擊砲轟炸,擋在我要跳進掩體前是個新兵,我一把把他推開,嘿,誰知道他沒事我的腿卻留了塊鋼片。」我故作傷感的跺了跺我留著彈片的腿。「你來就是要跟我說這?」阿阪厲進退不得的問。「這菜鳥還以爲我是因爲救他才受了傷。他在我病榻前跟我說他一定不會忘記我的無私。」,「那也很應該吧,說到底是你救了他。」阿阪厲還是瞎子摸象,但他不想讓我以為他是瞎了。「戰後回國,一天他去信跟我說他爸要他繼承父業的管理他的家族生意,這菜鳥跟我說爲了感謝我,他決定要我出任他的行政總裁。」,「你不要告訴我他的家族生意就是味美肉品市場。」阿阪厲吞下了半個鉤。我又一次展售著贏盡選民的謊笑。
「呂先生,我還是不明白。」阿阪厲被我的線牢牢的鎖在虎牢關。
「是這樣的,」我繼續放著線,「我在應該名字是...愛莉花的那裡跟人閒聊著,有一人跟我說我應該找你問問,他說你是個數一沒別人可數二的人選。我也跟你上班的同事之間走動過,他們都對你有著同樣的優質評價。你對肉類的知識是我這次來請你過擋的決心。」
「告訴你的人是誰?」
我在心裡的長笑可不能笑出來,我咬著舌頭,作沉思狀的在心裡發逗。然後一本正經八百的說:「酒吧的人都喊他善德斯。」阿阪厲身體一震的雙手扶著桌子邊問:「大個子?」,「留著鬍子的。」我點了點頭說。
「你什麼時候跟他說的?」
「讓我想想,大概兩個禮拜,等等,三個禮拜前吧。」我故作努力回憶的說。
「那你為什麼等這麼久才來跟我說?」
我不明白為什麼阿阪厲聽來有點憤憤不平。「看,我也是忙的不可開交的帶那些新人,又要兼顧人力安排訓練,又要參加會議,所以我們真的需要你加入我們。有問題嗎?」
「喔,沒,只是覺得好奇善德斯會對我有那樣的好話。」
「我倒沒覺得他是那樣的人,蠻熱心的。哦,對了,可能他喝多了一點,他總愛對女人評頭論足的。」
「女人!」阿阪厲冷哼著繼續說:「我已告訴過他女人會毀了他。」
「他看來不像那種人。」我拋出磚。
「嘿,你有所不知,他的病是病入膏肓的了,那些磺胺酸對梅毒已失去效力。」玉石效應高回報。
「啊,真抱歉。但起碼他對你是心懷感激的。看,我都快要忘了我來的目的了,我們這就選一天你來味美循例遞補個面試,好吧?」
交換過聯絡地址和電話後,我們約定兩個禮拜後他去味美面試,前題是阿阪厲的薪水會翻兩翻的成為肉食部主管,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成為股東之一。「我怎樣才可以找到善德斯?」離別前我握著阿阪厲的手問。
「有其他事嗎?」
「沒有,他請我喝了幾杯又為我介紹了你,至少我也要跟他說聲感謝吧。」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了?」
「你,你說什麼?」我有點氣急敗壞的問。
「聽說他回老家了。」
「離這近嗎?」我差點就要動刑。
「奧克蘭,靠南的地方。」
「漢,可以告訴我更多關於梅毒的資料嗎?」
「Umm...」但電腦鍵盤在輕響著。
「放心,是電視上的那個可能是帶菌者。他在用磺胺酸抗生素。」
「他染病多久了。」
「不清楚,但應該是後期了。」
「那麼說他的神經系統已被損壞,他已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對這病還有對誰用藥,有紀錄嗎?」
「我可以找找看。」
「你需要他的名字不?」
「我有。」
「你有?」
「電視裡我看著他的名字有幾百遍了。」
「謝謝你,漢。」
「還要婆媽?」
我掛上公用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