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青春向你走來10---沈老伯也八卦
黎晏只聽到很大的「砰」一聲,她的腦袋重重磕上了汽車門柱,接著便失去知覺了。
不知睡了多久,當她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病房裡,四面白的牆壁,濃重的漂白水味。
而守在床邊的,是夏晴。因為夏晴壓低了身子,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撞擊,只有臉頰擦傷,簡單貼了一塊紗布。
黎晏則是磕破了玻璃,額角有穿刺傷,加上腦震盪,才會昏迷過去。
睜開眼睛的黎晏,一時想不起來發生了甚麼事,夏晴幸賴她死裡逃生,眼眶含淚握住黎晏的手。
「妳醒來了,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很擔心妳,妳爸要從大陸趕回來了,霍桑桑也來過,黎彬和韓叔剛離開。」
黎晏握住夏晴的手,還沒搞清楚狀況。她看著天花板,努力回想之前的事,自己怎麼會醒在醫院裡?
對了,那個金毛司機不知道要把她和夏晴載到哪去?她奮力抵抗,扼住了金毛的脖子,車子也因此撞到了什麼東西。
她沒事,夏晴沒事,重點是金毛呢?
「車子......後來怎麼了?」
傷了腦子,黎晏覺得自己連講話都不順了。
「撞了電線杆,車頭變形,不過人都沒事。那個司機傷勢跟妳差不多,已經醒了,警察正在找他做筆錄,待會警察會過來問我們。」
夏晴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她甚至都是自己走下車,看見那根腰折的電線桿。
「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這絕對不是意外。黎晏想。
「不知道,待會警察來,咱們再問問。」
夏晴替她攏了攏被子。
「對不起,夏晴,妳老是被我連累,交我這個朋友,很虧吧?」
黎晏苦笑道。夏晴她媽紋姨,是負責在黎家煮飯的傭人,他們母女生活單純,有仇家的機率很低。倒是他們黎景集團開疆拓土之際,難免得罪人。
「所以妳要好好保重!不要啥事都做拼命三娘,這樣才能慢慢補償我啊!」
夏晴笑道。
護士先進來看了一下黎晏的狀況,說再去請醫師,而兩名員警隨後進來,拉了休閒椅,便坐在黎晏床邊,一個拿手機拍照錄音,一個準備做筆錄。
「黎小姐,關於這次意外,妳有什麼想法嗎?妳得罪過什麼人,或者妳的親友得罪過什麼人呢?」
黎晏頭很痛。黎景集團得罪的人可多了,但畢竟沒有進入集團體系,她勉強就她知道的一一告訴員警。
但她個人得罪的,大概就是林薇莉母女吧,所以,她也跟警方說了那對母女的可能性。
「好,謝謝黎小姐提供的線索,我們會仔細調查,有什麼進展,會再讓黎小姐知道。」
那名作筆錄的員警道。
「警察先生,我可以知道那名司機,為什麼那麼做嗎?」
黎晏總覺得事情並不單純。
「他說他是臨時起意,看妳們兩個年輕貌美,突然起歹念,想把妳們載到郊區犯案。」
「這不可能!他只有個一人,身材又不十分魁梧,我們雖是女孩,卻有兩個人,就算他有什麼邪念也不可能得逞。一定是預謀!載我們去的地方肯定還有他的同夥,不是想對我們不利,就是綁架,肯定有預謀!」
臨時起意罪輕多了,這肯定是對方的遁辭,黎晏想,她一定要把幕後主使者揪出來!
警察走後,黎晏便打電話給黎景集團律師團,請他們派專家來幫她處理,一定要順藤摸瓜揪出來,不然不只自己有事,可能連弟弟和爸爸媽媽都會有事,絕不能輕縱!
「好了,妳別激動,頭又該疼了,交給警方和律師去處理,妳就好好休息吧!」
夏晴安慰黎晏。
又在醫院待了兩天,確定傷勢沒有什麼問題,只需要定期換藥後,韓叔來載黎晏出院了。黎振洋回到台灣,看見黎晏的樣子,氣得直說一定要把幕後主使者挖出來。於是,調查的事交給律師團和父親,黎晏就又投入她的課業。在醫院裡待了三天,課業都落下了。
星期六不用上學,黎晏想起她在晚宴那天,答應沈老伯的事,便拜託家裡的園丁江伯替她分了一株銀杏的苗,用塑膠盆裝著,讓韓叔載她到沈家去。
她想,星期六日,沈青辭並未在學校自習,在家的機率很大。
如果遇見沈青辭,她可以把她親手打造的領帶夾送給他。
來到沈家,警衛說沈老伯不在,不過他有交待,若是黎晏來了,替他收下銀杏樹苗,並請黎晏坐會,讓傭人沖杯咖啡招待她以示謝意。
「好的。黎小姐,我會幫妳轉交給沈老伯的。沈老伯說他那裏有一罐牙買加藍山咖啡豆很不錯,要是妳來了,就拜託廚房裡的婷姊沖一杯給妳,以示感謝。」
說完,警衛便引著黎晏走進沈家大廳,讓她在典雅的牛皮歐式沙發上坐會。黎晏只覺得奇怪,沈老伯一個園丁,可以招待他的客人,進沈家的大廳坐坐嗎?
但警衛的態度又是自然無比。黎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婷姐沖好了咖啡,端過來給黎晏,笑著說。
「沈老伯說了,讓妳慢慢慢喝,好好品一品這咖啡豆的滋味。」
「好,謝謝妳,婷姐。」
黎晏微笑道。還沒見到沈青辭,她原也沒打算這麼快走,沈老伯交待給了她一杯咖啡,接下來的時間倒是不難消磨。
這天,沈青辭的確在家,在書房讀書,畢竟再兩個禮拜就大學指考了,當他讀累了從二樓書房下樓,想到廚房倒杯水時,突然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黎晏。
兩人四目相接之際,但見沈青辭的眼睛越睜越大,彷彿看到好兄弟似地驚訝。
「沈青辭......」
「妳額頭怎麼了?」
黎晏頭上的傷還沒好,額角還貼著紗布,不過她用瀏海蓋住了,怎麼沈青辭還是發現了嗎?
「出了個小車禍,不過現在沒事了。」
對於沈青辭的關心,黎晏感到愉悅。
「車禍?什麼時候的事?」
沈青辭忍不住問。問清楚時間還有傷口癒合狀況,可以判斷那車禍到底造成多大損傷。
「上星期六。流了些血,也打了腦震盪的針,住院觀察,確定沒事才出來的。」
沒有黎初雪在的場合,黎晏看上去溫和許多,怕沈青辭擔心,她說得詳細。
「我今天是來給沈老伯送樹苗的。」
「沈老伯?沈老伯是誰啊?」
「就是你家園丁啊!啊,對了,我做了一個東西,正在想到底適合誰呢?想一想就想到了你。」
黎晏從隨身包包裡拿出她親自敲打的領帶夾,擔心造成沈青辭的壓力,還故意選了一個較不經意的說法。
「這是我自己敲的,送給你。」
黎晏站了起來,把領帶夾放到沈青辭手中。沈青辭下意識地握住領帶夾,又問。
「妳那包紮是怎麼傷的?擦傷?撞傷?」
「喔,是穿刺傷,被玻璃扎的。」
被玻璃扎,那要清創吧?想到就痛。
玻璃都碎到可以扎人了,那還是個小車禍嗎?
沈青辭問的都是車禍的事,好像沒意識到手裡握著什麼。
「你在看書嗎?」
黎晏把車禍的話題扯開,她已經沒事了,不知道沈青辭怎麼會問這麼多。
「在算數學。」
沈青辭這才回過神,走向廚房,去倒杯水。
「算什麼?」
「矩陣。」
「我剛學完高斯消去法,我可以看看你的題目嗎?」
「嗯。」
沈青辭點點頭,他知道黎晏程度很好,高三的東西應該看一看就懂了,算了一早上數學也有點悶,便答應了黎晏。
黎晏跟著沈青辭上樓,一進入沈青辭的書房,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堵咖啡牆。
黎晏愣了一下。她沒有送沈青辭那麼多咖啡,這些罐子哪裡來的?
「喔,覺得它熬夜的效果真的不錯,我自己去買來喝了。」
沈青辭看見黎晏的眼神落在咖啡牆上,忙解釋道。
黎晏微微一笑。這樣的表情,讓沈青辭想起了詩經裡的一句話。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說說笑笑,和柔溫順。
人如其名。
沈青辭坐到書桌前,繼續算數學,黎晏坐到沈青辭旁邊,拿起他的高三參考書看了一下,稍微問了沈青辭幾個問題後,便振筆如飛的算了起來。
他們兩個都是學霸型的人物,一頭栽進書本後就忘記自己是誰了,黎晏也忘了回家這檔事,在沈青辭家算了一個下午的數學。
其實沈老伯並不是沈家的園丁,而是沈青辭的爺爺,沈氏背後真正掌權者,沈建同,黎晏之所以看見他在剪樹枝,只是因為園藝是他的興趣。
晚宴那天,黎晏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當然他也看見了黎晏投向陪著黎初雪的沈青辭,落寞的眼神。
知道她星期六要來送樹苗,沈建同故意以一杯咖啡拖住她。沈青辭也在,他們也許可以有所互動。
正在沈氏金控巡視的沈建同,接到了警衛的電話。警衛告訴他,黎小姐跟青少爺在書房裡待了一個下午。
沈建同一聽,唇角微揚,這樣黎丫頭該開心了吧?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啊!
沈建同又問,那他們在書房裡幹嘛?聽說他們算了一個下午的矩陣,沈建同想,現在年輕人約會的方式可真奇葩。
而且下藥的人是自己的長輩
是不合常理的
通常都是被狐群狗友下藥陷害
要不然就是女主角涉世未深被迷姦
為了要抱孫子,通成都是食補的暗示法
沒有人在寫下小藥丸,這是不合道德的
寫小說,也當要匡正社會風氣
不是走傳統思想就是端正
而是標新立異之下也能有品行
小心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