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03 13:57:03陳跡

那個將軍家的紈袴子3---美人失之交臂(BL慎入)

 

到了花街人跡熱鬧的地方,顧長飆讓顧仁尋個不大明顯的街邊角落,把豹尾車繫了,主僕兩人就著沁人的夜風,走在布滿花香的潭州城玄武大街上。

 

因為花市延續到夜間子時,為了賞花方便,燈也點起來了,萬紫千紅色彩繽紛,一夜魚龍。

 

兩個直男對這些花啊草啊當然沒什麼興趣。不過難得可以有出門逛街的機會,那些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環肥燕瘦,西施無鹽不一而足,倒比那些花花草草更令人眼花撩亂。

 

 

 

「嘿,顧仁啊,你瞧那個臀,一餐得吃多少才能長得那麼大啊?我看御苑裡的牛後也不過是這樣......

 

「少爺你別這樣說,那樣的臀,能生,你娘搞不好就喜歡這種。」

 

「我娘?你可別嚇我......

 

顧長飆推了顧仁一下,臉色超級難看,還能生,肉那麼厚,找不到洞怎麼辦?

 

「唉,那個胸,一個都有西瓜那麼大了,玩起來肯定過癮......顧仁,你玩過燒餅夾油條嗎?喔不,這是饅頭夾油條了啊......

 

顧長飆物化女性,三句不離穢語,哪還有將門虎子的風範?簡直和那些市井流氓一個模樣。

 

幸虧他有一副好皮囊,算得上玉樹臨風,氣宇軒昂。那些深閨女子不認識他,不知他底細,有人對他投以微笑,有人丟手絹給他,對他色授魂與拋媚眼,顧長飆樂得很。

 

但他也不是來者不拒,雖然說起話來豬狗不如,但人家也會挑的。

 

 

 

來逛花市的,除了深閨女子,再則就是跟顧長飆一樣,想認識女孩子的年輕小夥子。再來,便是難得一聚的情侶。雖然女方被父母要求深居閨閣,但「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風情,還是讓這些平時難得見面的情侶滿足無已,在長袂下緊緊牽著的雙手,賞燈賞花看煙火,笑得特別燦爛。

 

那些特別美的女孩子啊,身旁都有護花使者了,害顧長飆看上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他不知道那些女孩子並沒有特別美,使人變美的,那是愛情的滋潤啊!

 

顧長飆雖然有過無數次姦情,但他並沒有體會過什麼愛情,自然不知道這點。他們這些官家子弟婚配都由皇帝指派,自己去談戀愛就只是給自己找麻煩而已。因此談戀愛這事在他們貴族圈子裡,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顧長飆越逛,他的臉越黑了。

 

 

 

前頭有棵樹,樹下擠了一些人,有男有女,樹上不知道懸著甚麼東西,色彩斑斕地,煞是好看,顧長飆走了過去,看見樹下是一對對的情侶,樹上懸著的是彩色的紙箋。原來這是一株相思樹,傳說只要把兩個人的姓名寫在同一張紙箋,再掛上樹枝,就可以修成正果,白頭偕老。

 

一對對的情侶,但見男方伸長了手,將紙箋懸上了樹冠,而他們的女友在樹下,為他們拍手打氣。掛完後雙方還摟一下,親一下,興高采烈地牽手離開了。

 

有必要黏成這樣嗎?顧長飆可能有點不理解,也可能覺得很刺眼,嘴裡哆嗦道。

 

 

 

後來,他看見一名穿著青衿的年輕男子,也在掛紙箋。那名男子有些眼熟,想想,好像是戶部侍郎他侍妾生的小兒子,叫什麼名字忘記了,上次在宮宴裡見過。

 

稍微認識的人,顧長飆注意了一下。因為是妾侍生的,規矩沒那麼大,所以也跑出來談戀愛了?

 

那他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啊?顧長飆歪著頭,看著戶部侍郎小兒子掛好了名箋,和他身邊那個人擁抱了一下,兩個人也是一樣,一臉滿足手牽著手就走了。

 

他身邊那個人,也穿著青衿,一副讀書人打扮。

 

是個男的。

 

 

 

「唉,顧仁你說這棵樹是給情侶許願的?」

 

「是啊。想修成正果,白頭偕老的情侶。」

 

「那.......如果是兄弟呢?姊妹呢?」

 

「兄弟姊妹幹嘛白頭偕老?」

 

「那......那兩個........

 

顧長飆用下巴指著戶部侍郎小兒子離開的方向。

 

「喔......人家當然也是情侶啊!」

 

「情侶?兩個男的?」

 

顧長飆睜大眼睛,倒抽了口氣退了幾步!兩個男的怎麼白頭偕老?沒有胸也沒有洞,光是床上那事......

 

「人家自然有人家的辦法,不信公子你去問問花影閣的小倌......

 

 

 

傻眼。反正他無法想像。光是想到兩個男的彼此摸來摸去親來親去他就要吐了。

 

 

 

逛到這裡,顧長飆有些索然無味,想回去了。他和顧仁朝停著豹尾車的街角走去。

 

此時街坊裡又放起了幾陣煙火,照亮了夜空,煞是好看。

 

在煙火明滅處,顧長飆看見路旁欄杆處有一叢牡丹,那原本是叢白色牡丹,在白天看時可能有些索然無味,但在煙火彩色光線的變幻下,粉色、藍色、黃色、綠色交替出現,美不可言。

 

更美的,是那個站在白色牡丹旁邊的女子,一身翠色襦裙,明媚脫俗。

 

啊!這就是他要找的女子啊!

 

 

 

顧長飆精神一振,他趕緊問顧仁那牡丹是啥牡丹?顧仁一個大直男哪裡知道,顧長飆叫他繞進民宅裡去問白牡丹的主人,問完後出來告訴他。

 

 

 

「姑娘也喜歡這『素手流霞』嗎?」

 

顧長飆矩步從容,走向那綠衫姑娘。

 

「怎麼,原來這牡丹,就叫素手流霞嗎?名字真不錯。」

 

綠衫女子見顧長飆行止合宜,蕭疏軒舉,又見多識廣,對他印象不錯。

 

「這素手流霞雖然乍看缺乏色彩,但在早晨、中午、黃昏還有夜晚光線不同的照射下,會呈現不同的顏色,一株可抵四株,這便是它流霞得名由來。」

 

「就像德慧雙修的美人,初識但覺花容月貌,再見才覺氣質無方,再加親近後滿腹詩書,談吐不俗,臨風撫琴清微淡遠。人說德不孤必有鄰,自然是甚麼樣的人,賞甚麼樣的花。」

 

顧長飆不學無術,這番話簡直把他學過的所有句子都拿來用上。

 

顧仁在一旁聽了心裡直嘆,他們家公子為了撩妹可真卯足勁了。

 

 

 

顧長飆與美人相談甚歡,他擔心美人知道他的名字後對他會有不好的印象,畢竟他顧長飆在潭州城裡已是聲名狼藉,在交換姓名時,他還借了顧仁的名字。引得顧仁翻白眼,腹誹連連。

 

那女子叫慕青,一聽果然是個美女名字。她也有個丫鬟隨侍左右,雖不是貴族,卻也是富貴人家的千金。

 

兩人並肩又逛了半晌,顧長飆擔心慕青逛得累了,邀她一起去茶樓裡聽書喝茶。這是個風雅的活動,慕青覺得顧長飆挺貼心的,加上丫鬟也在,沒甚麼好擔心的,便答應了顧長飆。

 

今晚茶樓裡,說書人說的是一段西廂故事,才子佳人的組合還挺應景的。顧長飆點了一壺雪頂含翠,那可是茶樓裡最貴的茶。

 

兩人聊起西廂故事的段子,慕青問顧長飆,如果他是故事裡的書生,高中狀元後,皇帝以公主賜婚,他會娶公主,或者是拒絕賜婚,堅持為私定終身的女主守身?

 

顧長飆心裡想,我哪考得上狀元?我要是考上狀元,這天爵王朝不得滅了?

 

但如果是這種情況,根據他爹他那些世伯世叔們的做法,那當然是娶公主為妻,娶女主作妾啦,小孩子才作選擇,我通通都要,這才是王道!

 

但是這種渾話是說不得的,他要是這樣說,慕青肯定賞巴掌走人!

 

「當然是要婉拒公主啦......我相信,國家需要我這樣的人才,皇帝絕不會因為我拒婚,而放棄我這樣的人才啊!」

 

顧長飆的答案,既自信又堅守信諾,慕青很滿意。

 

說書人說完了書,夜又更深了些,慕青悄聲讓丫鬟去連絡駕車的家僕。

 

當那丫鬟蹦蹦跳跳地走出茶樓時,有個穿著麻布長衫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她朝茶樓裡望一望,對丫鬟道。

 

「小姑娘,那個坐在對角包廂裡的,是你們家小姐啊?」

 

「是啊,有甚麼事嗎?大娘?」

 

「小姑娘啊,那個跟你們家小姐一起走的年輕人,你們不認識嗎?」

 

「喔,您是說顧仁顧公子啊?今晚就認識啦!」

 

 

 

「什麼顧仁?我就知道妳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肯定不認得他。我看你們主僕兩善良單純,漂漂亮亮地,就知道妳們被騙了。那個人才不是顧仁,他是顧長飆,是寧遠將軍府的大公子。」

 

「將軍府的大公子?」

 

丫鬟倒抽口氣!沒想到顧公子出身那樣顯赫,那他幹嘛騙人?

 

「那個顧大公子為什麼不肯告訴你們真實姓名?因為他在咱們潭州城可是聲名狼藉啊!都二十好幾了整日無所事事,還一天到晚逛花樓,跟花影閣的煙雨姑娘是相好,還有我跟妳說啊,那個人因為愛逛花樓啊,年紀輕輕就得了花柳病了!這事街坊鄰居都知道啊!」

 

 

 

「啥?」

 

一聽到花柳病,丫鬟腦子一陣斷片,這真是非同小可!她不能讓小姐一個未出嫁的閨女著了他的道啊!

 

 

 

丫鬟又急匆匆地跑回了茶樓。

 

 

 

見丫鬟回到茶樓,大娘一轉身,便朝茶樓旁樹叢幽暗的地方走去。

 

「妳做得很好。」

 

樹叢下,一名俊美無疇的年輕人,牽著一個小男孩。見了大娘,年輕人嘉許了一句,把一封銀子和小男孩都交給大娘。

 

大娘看見銀子,開心地對小男孩說。

 

「阿昌啊!這樣咱們就有錢去買桂花糕了!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啊!」

 

大娘帶著小男孩走了。只是走之前,她又朝茶樓裡望了一眼。心道。那個將軍家的大公子,真的像樹下那位公子所說的,有花柳病啊?唉,年輕人玩成這副德性,那些官宦人家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希望她們阿昌能正正經經規規矩矩地長大,別像那個大公子,淨學那些有的沒的。

 

 

 

顧長飆和慕青聊得正開心,但見她的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在慕青身邊耳語了一陣。慕青對顧長飆道了歉,被丫鬟拉到角落。

 

丫鬟把大娘的話轉述給慕青。慕青臉色大變,連道別都沒有,就和丫鬟互相攙扶著落荒而逃!

 

 

 

顧長飆等半天,慕青都沒回來,顧仁幫忙找,裡裡外外也不見慕青的蹤影。

 

美人就這樣莫名奇妙地失蹤了。難道他有哪裡做錯了嗎?

 

看樣子今晚又泡湯了。顧長飆嘆了一口長氣,丟了塊銀子在桌上,準備回家洗洗睡了。

 

 

 

david 2021-07-03 19:27:46

謝謝,受教了!
蕭疏軒舉,還真的有此成語,金庸用來形容黃藥師,以前看過射鵰英雄傳,如今對這四個字卻完全沒印象!

david 2021-07-03 18:11:50

蕭疏軒舉,您的創新名辭?

版主回應
不是
是個形容男生身材高而挺拔之成語
2021-07-03 18:1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