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醫道還元

卷七性命洞源詳解－14

原夫五常迭運，猶是性體之流。六氣安平，悉系性光之發。

呂真人曰：此就性之著見于後天者，以明乎性，言學者可認定此後天，遂可反歸于先天也。

何謂五常迭運？五常者，即仁義禮智信。迭運有互相濟美的義意，在心集論之詳矣。窮究五常運轉的原理，是性宮1所流露出來的自然法則，儒學不過即此以驗乎性善，使人有可依據耳。而于默妙之性體，究不可分而指之，所以循此五常，存主于一心，到得純熟，就能返歸於先天，這便是性的本體。

例如：

１仁為木的美德，常流露出慈和悲憫，修到純熟後，只有一點溫和之神蘊含于中，這就是木返其本。

２義為火的正氣，常流露出剛果昭然，修到純熟後，只有一點健勁之神蘊含其中，這就是火還其真。

３禮為金的美德，常流露出恭肅退讓，修到純熟後，只有一點斂束之神蘊含其中，這就是金還厥初。

４智為水的美德，常流露出燭照圖度，修到化變後，只有一點寂然雪光蘊含其中，這就是水還其始。

５信為土的美德，常流露出誠樸無偽，修到圓融後，只有一點真一之神蘊含其中，這就是土歸其真。

所以自其發見言之，則各著其用。自其歸于本真言之，則這點神光內含，有無所不似之妙。

想要尋找修「性」的道路，當先於後天五常做起，然後可以返歸本體，到本體完固，便是「性」學的盡頭。若徒認此五常以言性道之原，則足以達性，未可云見性。因五常為後天，非先天之本體也。

何謂六氣安平？六氣者耳目口鼻手足之靈是也。安平即不滯其妙用之義。蓋人之耳目口鼻手足，其靈機是氣。然此靈，皆先天之元神所分布著見，故謂之性光發。

假如：

１目之視是氣，其視之明處，乃性體皎潔發出，以此明反而內照，歸于本位，則皎潔內含，並不自知其明，是目之氣反歸性真也。

２耳之聽為氣，而聽之聰處，乃性體之慧生來，以此聰反入內，則內存大慧，並忘其為聰，是耳之氣還其性體也。

３口之言為氣，而言之達處，乃本性之敏捷所流露，以此真意之達，反而貫徹乎內景，則明敏含蓄，是口之氣歸本性也。

４鼻之呼吸為氣，若呼吸能達外物之臭，乃性真之警覺所見端，能以此警覺反而應內氣之通塞，則鼻之氣自復歸性祖也。

５手足之持行為氣，而恭重處，乃性之鎮靜所昭彰，反此恭重向入內，則神謐靜，是手足之氣還性源也。

這六氣的妙用，都是先天元神所發用分布在六處，一氣能分化成為六氣，所以六氣各有返回先天的途徑。即《太上經》中所云「反者道之動」也。在發用的地方謹慎護持，使不入於邪，然後可以歸還厥初。

所以性道非可以躐等求，特源委不發明，無以為求真徑路耳。學者欲尋性之本然，不可不于此細究也。

註１：性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