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01 09:04:21Catch

結業式

昨天,2005年6月30日,93學年度下學期結束了,我必須告別我的學生,離開這個學校。學校按照往例,舉行了結業式,要為這個學期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順便為了兩位退休老師舉辦一個小小的告別會以及我們這匹年年跑來跑去的老師做一個送別。送別會上,我捧著校長給的大把花束,沒有特別的悲哀,只是覺得太陽很大、很刺眼,不習慣被很多人注視著,即使只是小朋友,都讓我覺得不是很自在。下了司令台,沒有和一起授花的同事們哈啦,我就獨自走回了班級。一走到我的班,班上的孩子嚷嚷著說:「老師,XXX哭了」。我的眼光順著孩子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個曾經被我修理得很淒慘、被許多同事口口聲聲說會變成酒國英雌、那個永遠不寫作業被我劈頭劈腦狂罵的女生、那個上課對於性關係永遠比誰都有興趣的孩子,竟然蹲在地上泣不成聲,竟然哭到不能自己。我放聲的問:「誰打他啊?」其他的小孩趕緊撇清說沒有,是她自己哭的。喔~~~我走過去蹲在她旁邊,問她哭什麼,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開始狂哭起來。唉~~~我問她:「我常常修理你,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我要走,你不開心?」只見她一直抽抽噎噎的,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句話:「老師,你還會回來嗎?」,這是一個好問題,但是我答不出來,心裡面有無數的情緒在翻攪,百味雜陳,我只好摸摸她的頭,輕輕的告訴她:「不回來了。所以,你要好好聽新老師的話,只要好好寫作業,你就會進步,知道嗎?」這種爛回答,雖然誠實,卻讓班級氣壓一下子就低靡了下去。

太陽好刺眼,怎麼那麼熱。汗水沿著孩子的兩鬢滑下來,順著我的背脊滑下來,我的睫毛上都是水珠,怎麼也揩不乾,孩子依然在掉眼淚,國政依舊腐敗,我依舊無法在這麼腐敗的社會、政治裡面解套,找不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鬼」,不知道遠在美國為僑民解釋教育改革政策的教育部長杜正勝,乾脆說政治部長杜正勝,心裡面知不知道自己的祖宗八代早就被台灣這些基層流浪教師給操爛了。至於陳水扁,不想講了,壞總統一個,希望南部繼續淹大水,淹死這些不分是非亂投票給陳水扁的愚痴百姓,淹死這些把社會拖垮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