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25 11:11:18向日葵

摯愛

春風微徐,陽光輕輕灑落在我的臉龐,眨眨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周圍散發著星芒的背影,身高近一百八的他,精壯結實的臂膀,如同大樹高挑挺秀的身材,那一雙被纖長睫毛襯托的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樑,宛如雕刻般的五官,彷若磁石似的吸引著眾人的目光,眼底的深邃無人能看透,那是同學A我顫抖的雙腳,毫無防備的摔入那無底的深淵,在裡頭沈醉的無法自拔。在高中一年級的時候,我在因緣分而相遇的那一刻,被一股奇妙的浪漫吸引力,墜入密密麻麻的情網之中,開始迷戀上他。記得第一次換位置時,我被抽到與他坐在一起,那心中的喜悅如泉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現,每天最為期待的便是去學校,只為看著他。他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我的心。可天總不盡人願,每天看著他那雙眼睛的我,發現了他的視線,早已有了其他的人,而我的這份暗戀,就慢慢的慢慢的不疾而終。

在高一升高二的那個階段,有一位男生突然闖進了我的生活,他叫賴冠豪,同是班上同學,他的名字時常在老師口中說出來,並不是什麼榮耀的事,因為他上課愛玩、愛鬧,是班上的風雲人物,雖然成績不好,但是是班上的開心果,那樣的他,突然而然,喜歡上了我。他的喜歡,明顯至極,我的朋友們總是慫恿我,但我卻不喜歡他的那份幼稚,對於他,我沒有任何感覺,所以,我逃避去知道,知道他對我的喜歡,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喜歡,從而讓我去找他的毛病,而去討厭他、排斥他。但奇怪的是,我跟他的聊天記錄,從來都沒有斷,我們聊了很久很久,他是早睡的,但因為我,他也跟著當隻夜貓子。

升高二的那個過年,我家庭旅遊,跑去國外玩了幾天。在異鄉,總是容易想起在家鄉的一切,到了第三第四天,那縷思念如雲煙一般,飄飄渺渺的環繞著我。這時候,只能靠著手機訊息,與同學交換著台灣的一切,於是,出國的每一天,和賴冠豪的訊息從未斷過,就是這一天,他感動了我,上面的敘述說過,他在與我認識之前,大概九點一到,他的睡眠時間就到了,那是他的固定睡點,可是出國那時候跟台灣的時差大概三、四個小時,我晚上十一點跟他聊的時候,台灣的時間已經半夜兩、三點了,那時候我很訝異,問他,他不是應該要睡了嗎,怎麼現在人還在?他回我說,因為你在國外啊,一定會很孤單,所以陪你。可能就是這不經意的話語,就這麼觸動了我的心。

再過了幾個月,要分班了,我留在自然組,他選去社會組,那時,心中有滿滿的不捨,雖然還是同校,但要不同班了,心裡會想要是他去了別班,會不會就被別的女孩子搶走了,於是,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丟了顆球給他,他也穩穩地接住了,他很識相提了交往的要求,於是,我們在2018年的630在一起了!

第一次交往,我們在網路世界中你儂我儂,就跟一般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天天守著手機不肯離去,到了晚上要睡覺時,也要搞得像是要離別似的,每天睡前說出愛你一句是個例行公事。但到了現實生活中,一開始卻尷尬無比,好吧,這或許是每對情侶都會有的一段情節,可接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交往,還是相處不夠多,還只是高中生的我們,每天相處時間無疑就是在學校下課的時候,但我不想太過張揚,所以總是不太希望他下課跑來找我,我不知道那時候心態是怎樣,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假日偶爾會出去約會一下,沒有學校同學在旁邊時,我可以跟他相處的親密無間。我們這段關係維持了八個月,其實有時候會懷疑自己,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只是當初害怕失去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嗎?在2019年的222號,情人節的後一個禮拜,我們在一起時的最後一次約會,出去時,我們一句話都沒說,回家後,他問了我一句「你還會想跟我在一起嗎?」那時候,我就跟他坦白了,我覺得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累,他的喜歡讓我感覺我沒有那麼喜歡他,我們彼此之間所付出的感情,並不對等。我知道,我所說的一切都只是藉口,可能是不喜歡了,也可能是累了,能確定的是,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我並不想要了。雖然他並不想要分手,也希望我給他機會,但我覺得拖越久,對他的傷害越大,而且經歷過這件事情後,他可能會變得更遷就我,變得更不是他自己。我的第一次初戀,在這一天結束了。分手的那一刻,我心裡有一點慶幸,感到輕鬆,並且自在。但在之後去學校的路上,我的心卻感到忐忑不安,說出分手這句話的愧疚,結束感情的那一個劊子手,我感覺的一切罪惡的源頭,就是我,我害怕身邊朋友的輿論,害怕他們對我的不諒解,但一切的一切,我只是在害怕我自己,自己給予自己的那一層一層的壓力,那一天,我在聽到一個朋友無心的一句話「還不都你害的」那一天的情緒,整個崩潰了,一整節的英文課,都被我拿去廁所痛哭。在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們都並沒有怪我,也都沒有我所想他們想的那些想法,在那一天,他們還在策略,要怎麼做,才能挽回我,但一切來不及了,結束,就是真的結束了。

我們之後各過各的生活,偶爾聽到他過得不好的消息,他過得越來越頹廢,聽說,在分手那天後,他每天都在失眠,每天上課,都是要等到很晚才會到學校,他自暴自棄(男生好像在得不到一個女生後,都會想當個渣男,題外話,好好笑)之後接近他的女生,來者不拒,都在搞曖昧,甚至有我很好的朋友,因為跟他的長期聊天,並且在這一段特別脆弱的時期,陪伴著他,他們差點走在一起,但不知為何,最後沒有了。而我,在和他分手後,很多認識的朋友,和我表白,但對於他們,我都覺得只是朋友,所以最後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直到有一天,曾經一見鍾情的那一位同學A,跟我告白了,我彷彿受寵若驚,畢竟,他身上無一不是吸引我的地方,他是我的夢中情人,曾是在我眼裡滿滿的那一個人。或許是長期聊天,長期相處,那時候距離學測只剩兩百多天,我們一起度過中秋節,我拒絕了朋友的邀約,只為去他邀請的局,和他一同烤肉,看月圓,之後每一天的每一夜,我們褒著電話粥,考完每天該背的單字,就開始聊起一堆廢話,放學就一同約去圖書館。圖書館關之後,等父母來接時就是我們能依偎在一起的時刻。那時候的我,覺得跟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每一天的我,都像得了糖,被糖蜜著的孩子,希望這段幸福能一直持續到永遠。但,還是太天真了,考完試的我,像隻焦躁的蜜蜂,每天焦頭爛額的找不到目標,我不知道是不是無形的壓力正在碾壓著我,我對一切都失去興趣,原本喜歡看劇的我不見了,原本愛看書的我也消失了,每天能睡得好的我,更是失去得不見蹤影,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只知道那時候的我,每天只能和同學A分享事情、分享自己,可能是我的情緒影響到他,也可能是我給他的壓力太大,我希望我們能上同一地區的大學,能夠天天膩在一起,那是我那時候的夢想。但我和他都是繁星推薦,他的媽媽不希望他讀中山醫,但他沒跟我說,我只知道,他把中山醫的名額,讓給他之後的那一位女生了,而那位女生,是他曾經喜歡的人,我當時就不樂意了,徹徹底底的跟他鬧,我也只是轉身就走,那天的晚上,原本可以難得的一起出去,可是因為繁星計畫,一切都沒了。再之後,我們相處時,總有一點的不對勁,他可能累了,可能不喜歡了,可能跟當初的我一樣,不想要這一段感情了,我這時候的角色,變得跟當初的賴冠豪一樣。我想要繼續,我們可以練習,練習去怎麼相處,可對方依然,決然的離去。在20203月某天的下班晚上,我在便利商店哭得很慘,每一天的每一夜,都在哭,那時候真的感覺到心痛是什麼感覺,每天看到他,心臟好像就快要喘不過氣,想到他以後要跟別人在一起,心裡就無比的悸痛。我靠著打工,來麻痺自己,但我還是持續的和同學a聊天,心裡還是有個期待,我們或許可以復合,每天心情反反覆覆,對他欲擒故縱,為的就是,看他有沒有一絲絲的後悔,一絲絲的再次想和我在一起,然而,這一個奇蹟,到現在,依然沒有出現。

2020616日,我們畢業了。如同長了翅膀的鳥兒,各自的飛去各自的生活,在畢業晚會中,無意間看到賴冠豪的臉,他好像都長大了,與高一那時青澀的模樣有了天壤之別,他身高高了,原本像猴子般的身材,也變得精壯結實,寬厚偉岸的肩膀,彷彿背上了滿滿的安全感。他熟練著帶著每一位喝醉的朋友回家,看起來可靠極了。他不喝酒,也不吸菸。我不明白,愛玩的他,處在滿是會抽煙喝酒的朋友當中,能夠像蓮花般那樣,出淤泥而不染,但那樣的他,突然而然,又再一次的吸引上了我。於是,我又拿了不知道是不是梁靜茹給我的勇氣,跟他提了復合。

後來的後來,他因為考進了軍校,所以有了入伍訓,度過了漫長的兩個月,這兩個月,我天天都在上班,上好上滿的那種。他一放假的那一天,我們跑到了澎湖玩了三天兩夜,那時候,他跟我講了很多很多……

我:「為什麼你會答應我啊?不怕我像之前一樣嗎?更何況我才剛跟上一個分手三個月而已欸。」

賴冠豪:「我不吸菸、不喝酒,都是因為知道你不喜歡,要是真抽了菸,那我不就真的永遠都沒機會了嗎?(笑)我會考軍校,是因為你曾經跟我說,你想找個像軍人的另一半,穩定、看得到未來。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和你在一起,但我也只能走這條路了。我喜歡你,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你,曾經,我墮落過,但,我也努力過,我希望能挽回你,但你的目光,好像就再也回不到我這邊了。你提復合的那一天,我真的很驚訝,就跟你提分手的那一天一樣,都毫無徵兆。可就是因為我喜歡你,答應你不需要有理由,就算你可能只是想找個寄託,但我還是願意選擇答應,選擇相信你。只不過之後我要讀軍校了,不要太想我。」我聽了覺得很好笑,但也很感動,真的很感動的那種。我常常猜測我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是把上一段未完成的感情,寄託到了他身上?還是真的感覺來了,誰想攔,也攔不住的那種?或許是曾經真的喜歡上很喜歡很喜歡的一個人、曾經經營過真的想在一起長久的感情,上一段感情教會了我如何愛人,也教會了我在感情上,要如何處理問題,不要只是逃避,而是勇敢面對。現在的我,在這段感情上,已經不是第一段感情那樣,心如古井,也不是第二段感情那樣,狼狽不堪,現在的我,學會體諒,學會包容,有時可能會鬧鬧小脾氣、講講小氣話,但分手這回事,早已不再存在在我腦海裡,我只希望,我和他能夠浪漫一季又一季,共同攜手走過這一段時光。

美好生活 2021-04-15 15:2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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