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01 22:34:18向日葵

關於太陽的記憶

我們是在小學一年級認識的。

    小學一年級那年,他是班上所有女孩的白馬王子,白皙、高挑、斯文的他總是帶了點羞澀,虛弱憂鬱的神情可說是男版林黛玉。他話少,朋友卻不少,成績也總名列前茅,榮為當時還放不下打罵教育這種守舊觀念的班導師最愛男同學第一名。而我,雖然也是年年拿獎狀的程度,在班上卻稱不上什麼白雪公主,只是被定位成一個文靜的女孩,一個畢業後大家怎麼也想不起的女孩。縱然當時班上女孩都暗戀著他,我卻與大家不同,我喜歡上的是另一個較活潑的男孩,搞不懂大家為何會愛上那個話少又蒼白的他。當時的我們,兩年來從無交集。

    三年級那年,他開始和我身為音樂老師的爸爸學薩克斯風,我們一起在同一個樂團待了四年,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卻從沒想過和對方說句話,只是在領到畢業證書時偶然翻到了他的那一頁便停下來,驚嘆著這六年來的變化。就這樣,伴隨著這奇特的緣分卻全無交集的我們,從小學畢業了。

    國中三年,我們讀了不同的學校,經歷了不同的人事物,也開始對愛情有了初步的了解及嚮往。這三年來,我默默欣賞了一個男生,他活潑、善良、溫柔又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他是我此生到目前為止見過最幽默的人,光看著他就能讓我感到沒來由的快樂。畢業時我沒有告白,卻從不曾感到後悔,因為我知道這只是純粹的欣賞。這三年來雖然沒有愛情的滋潤,卻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時光。

    時光匆匆,記憶中前一天才在小學禮堂唱著鳳凰花開,後一天卻發現在高中禮堂聽著校長訓著好好讀書才能考上臺清交。上了高中,我許下能好好談場戀愛的願望,踏進管樂社的社辦時,抬起頭,又驚又喜地看著眼前這位熟悉的陌生人。他不再是那位白皙、高挑、斯文的白馬王子,或許是太早停止生長,他變得比同齡的男生更矮小也更圓潤,臉上佈滿了痘疤,不過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確信就是他沒錯,所以在我們對上眼的那一秒,我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對他說了聲:「嗨!」。他歪著頭思考了片刻,對我來說著實非常尷尬的片刻,接著說了句:「妳是蔡老師的女兒吧?」沒錯,我是,不過令我失望的是他對我的記憶竟僅止於此。但無論如何,命運讓我們在高一時再次相遇了,當時我很單純的讚嘆著緣分的奇妙,忽略了命運之神對我究竟是何居心。此時的我們是無憂無慮玩音樂的小高一,擁有著單純且美好的友情,毫無任何情愫存在。

時間像是捨不得停蹄的馬兒載著我們來到了高二,殘酷的現實由不得我們單純,學習熱忱絲毫不減的他依然成績優異,於是擔任了社長,而我只是個小小的文書兼總務。升上高二的我們因為選擇了三類組而被編在了同一班,我很慶幸在同一個班級有較熟識的男生,他看起來也是如此,從那時開始我們就算不願意也會天天膩在一塊兒,從早上的班級到晚上的社團,又因為晚上回家的方向相同,所以就順理成章地一起坐公車回去,到家後我們會繼續用通訊軟體聊天直到半夜12點,漸漸地我越來越依賴他。秋天的某一天下午發生了一件我此生難忘的事,而我們的故事也就此展開。

    那天放學後,社團的大家在社辦練著樂器,練著練著,偶然抬起頭,天黑了,低下頭,卻發現手機不在身邊,慌忙的我趕緊問有沒有能陪我回去,半晌,只見他緩緩站起身:「好,我陪妳。」心底猛然流過一絲感激及愧疚之情,對於中斷他的練習感到很抱歉。下了樓梯,走在黑暗的校舍內,抬起頭看見明亮卻又陰氣逼人的行政大樓顯得格外恐怖,轉頭看著身邊的他,這才安心許多。「妳怕黑嗎?」他問。「嗯,對阿。」我說。這時他說了一句話,讓我的心跳頓時加快了腳步:「沒關係,我來當妳的太陽。」雖然當時噗哧笑了出來,覺得他只是在開玩笑,卻很明顯感受出心裡出現了漣漪。回到教室後,打開了依舊沒鎖上的後窗,順利拿回了手機,怕黑的我頓時鬆了口氣,馬上打開手電筒功能。感到異樣光線的他回過頭說了聲:「妳幹嘛開燈啊?」「我怕黑阿!」我說。「我不是說過要當妳的太陽嗎?」於是不爭氣的心又多跳了幾下,但我還是沒把手電筒關掉,只是低著頭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隔了幾天我們一起在公車上時,他變得有些欲言又止,舉起手仔細端詳,我好奇他的好奇,於是也舉起手端詳著,沒想到正如了他的願。他打量著我的手:「妳的手好小喔。」我雖感到莫名其妙,卻也順勢說了句:「你的手滿大的。」接下來他竟然一把牽起我的手,好像瞬間有一股電流從我的手竄過全身,涮紅的臉緩緩轉過頭看著他,他同樣紅撲撲的臉頰用羞澀的神情看了我一眼便低下了頭。就這樣,我們誰也捨不得放開彼此的手直到終點。再一次一起搭公車時,已是我靠著他的肩,他靠著我的頭直到下車。我每天每天都期待著晚上搭公車的時刻,我們的關係也貌似越來越親密,晚上到半夜的聊天習慣依舊持續著,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直到有一天,我必須去台北車站處理社服剩餘事項,他說怕我一個女生在外危險,自告奮勇要陪我去的那一天。一路上嘻笑怒罵,卻也少不了濃烈的曖昧氣氛,我為再次遇見他而感到無比幸福。回程的路上,曖昧的氣氛達到最高點,我最先投了降,告白了,而換來的是他的傻笑,我怕他沒聽見,於是附在他耳邊輕聲再說一次,沒想到最終只聽到了2個字:「抱歉。」其實我早預備好了被拒絕的心情,只是真正迎來時,依舊像一道巨浪打翻了心中翻騰不止的小船。他拍著我的肩,問了聲:「還好嗎?」我點了點頭,離家還有4站,沉默攻擊著我倆掙扎不已的心,誰也不敢再多抬頭看對方一眼。我沒有哭,只是默默地走,不知何時走到了家。打開訊息,上頭滿滿都是他的歉意,然而我只說了句:「別擔心,我還好。」便關了手機,再也不想開啟便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2年,我恢復的很好,我們依舊是彼此最要好的異性朋友,傾聽彼此關於人際、課業及社團的煩惱外,也時常拿此事來開玩笑。   

    畢業考前夕,我問起當時的他究竟為何拒絕,他說其實他也不知道,只感覺當時曖昧非常濃烈,但好像不是愛情。我苦笑了下,搖了搖頭,繼續埋頭解著微積分,聽著班上晚自習的臭男生問我們這對老夫老妻在說什麼悄悄話,我們相視而笑,不約而同豎起時只放在嘴邊說了聲:「噓!

我們的故事,才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


quchenshis 2019-05-24 17: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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