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9-03 00:26:46sugarcubes

我們的性存在


從前晚到昨天早上,陪J講電話。關於她前男友和她分別一年半之後,再四個月前回頭找她,這齣劇碼原來還沒結束。四個月前他和她再度上了床,在這之間她的腦中很快連結回路,將愛意滲透在對他的撫摸和擁抱裡。

身體的接觸像是通了電流般的,喚醒之前依戀的那段記憶,不捨和期待的情緒渲染了整幅畫面的氛圍。

四個月後她發現他牽著一個女人的手,故事又跳回她們剛分手的那個時候。

她又得重新經歷那段分手後的過程,當然我只是扮演著聆聽的角色,但聽著聽著總是有些許惱火,因為在愛情中的人那份執著與癡傻,是局外人怎麼敲打都打不醒的。但我仍是盡了一份責任的,甚至將怒氣也一併發洩出來的,勸她將他留在記憶裡就好。

我在電話裡,彷彿是身經百戰的治療師,傳道者,以一種荒謬的啟蒙姿態告訴另一個人,我們依戀的是活在愛情裡的自己,與他無關。過去或者說記憶的珍貴與不可動搖,在於它已經擺脫時間的束縛了,當下一直在走,而具有挑戰和風險,過去卻是停滯在某個角落的,他等待著我們去安排一個位置,建立一座墓碑,好好將他放在那裡,不需要擔心,當他變成不會被輕易抹滅的墓碑之後,我們就能輕易的向前走。因為他一直在那裡。

要讓愛情凝結在琥珀色的時間裡,唯有讓它逝去。

我們緊抓著,自以為能緊抓著,以為不切斷關係,是為彼此蓋一座未來的房子,某一天我們也許會相見。悠悠蕩蕩的讓懸念的心,浮在房子上空,隨時飄回來巡視,游離在未知與既往之間。

在告訴她的同時,我覺得只是在對自己喊話,我赫然長出翅膀坐在懸崖邊的枯枝,以一種了然頓悟的清明看著自己。在聆聽與分享的過程中,收穫最多的是自己。


中午十二點半掛完電話,我看著報紙啃麵包,幫魚缸換水,洗床單,曬衣服,等到安靜坐在書桌前準備看書時,旁邊椅子躺著小兔先生。

難得獨自在家,很久沒光溜溜的自慰。於是書放著,拎著小兔子上樓。

這時外頭的雲層開始聚攏,變得昏暗陰沈。

我脫掉全身的衣服,通常都是迅速的。什麼時候會輪到別人脫我的衣服,想體驗那種被人強剝開衣服、拉下褲子的感覺。

我躺著用按摩棒的龜頭部分按摩陰唇。試探著深入陰道口,側著身屈起雙腳,讓插入的時候快感更多。

而後我想到剛在電話裡,我們聊到與年輕男人的性關係,她覺得跟年輕人是可以交流更多能量的,分享青春的氣息,年輕人的體力夠,衝刺的速度和力道都讓她覺得全身暢快。我卻說喜歡三十歲以上的男人。在性行為的層次也許會比較提高到,不只是衝刺和插入,還懂得營造、布置,製造快感。

她的某句玩笑話,那如果跟年輕弟弟玩,也許他最後受不了的對我咆哮:我都已經做三次了,你還要我怎樣啦?快收拾妳的書包,回去跟妳的兔子玩好了。
我在電話這頭也笑得很激烈,因為的確是可能,要求的太過火。

邊刺激陰道口的時候,想著這段話,突然眼淚就滾下臉龐,連自己都嚇一跳。
我從來沒在自慰的時候感到孤獨、寂寞,甚至悲傷。

以往都是抱著嘗試探索和實驗的心情,安撫著自己的,有時因為慾望的抒發而做,有時則純粹覺得無聊,與其硬逼自己吸收難以消化的知識,不如趁這時候練習陰道肌肉記憶陰莖的能力。

那段話想必她沒有惡意,只是聯想起自慰在大部分人的眼裡,還是一種附屬品,附屬在「缺乏性伴侶」之下,不被認為是性行為,一個人的性不是性。它缺乏了好多,包括情感交流、能量互換。缺乏愛情。因為它只是性。

這一點也不公平。

我們的性與我們的身體,不是依附在誰身上的。雖然自慰之後仍然會有失落感,但假使會感到失落,兩人或多人做愛後,也會有失落的時候。失落也許不在於性行為的方式及是否涉及對象,而是我們對性的根本態度。探索的歷程。

按摩棒抽插得更深,噴灑出來的卻是眼淚。

被否認及等而下之的感覺,完全抹滅一個人作為性存在的意義。
大家都這麼說,喜歡真實的陰莖和體溫,與兩人的互動。那才是性愛美好的地方。也許我偏執的為自己找藉口。在沒有伴侶的階段仍不想放棄自己的性慾,偷偷貼上跟其他罐頭同樣的標籤,而內容物是偽造的。

我覺得某部分被誤解或者不被瞭解。

或者這是養成壓抑人格的原因,而我習慣自己取樂卻不向外發展更形成封閉的迴圈。

我期盼性愛烏托邦的境界,行動範圍侷限於自己與自己的幻想。

頭一次在自慰時浮現S的臉孔,我希望他能硬生生插入我體內。使勁地搖晃我的身體和床鋪。渴望有這麼一個人,好好愛撫與親吻我的身體,我們之間的性在高潮瞬間凝結在空氣裡。希望高潮就停止在那一刻,時間永遠不要流動。


或許我要相信自己,能為自己向下挖掘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