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歸九：風中的承諾，夕陽之歌

　　小雪笑問：李太，妳說妳的李先生是不是很瘋狂？在下大雷雨的樹林裡，與酒鬼兩人下棋拼酒，還拼了一整夜，一人都喝掉兩瓶高梁。然後，聽一首歌，夕陽先生就從淡水走回木柵家？然後，身邊一大堆聰明的文青妹妹，統統都不追。酒鬼還幫忙他照顧她們，還出錢代酒愁辦尾牙酒宴，送書給她們。他們倆個酒鬼與酒愁，真的一對很特別的麻吉酒友。

　　我大笑道：小雪，你知道酒鬼跟我下棋時，他跟我說什麼嗎？那時我們第一次下棋，他跟我說，他找不到可以陪他下棋喝高梁的對手，還有我們下棋是有賭注的，他說贏一盤的人，贏的人都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然後輸的都要據實以告。我那時狂笑，酒鬼你激起我的鬥志，我最喜歡可以激起我鬥志的人！之後，就風雨大作，閃電雷鳴不止，簡直就是超級配樂，我們那時一人一瓶金門高梁對奕，人生中，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刺激快樂的？酒鬼與酒愁，就是這樣建立起來酒情的。於是，他就常常請我喝酒囉！

　　李太道：小雪，他會幹那些事，我並不意外的。因為，他以前跟我說，大一時他過的日子比當兵時的生活輕鬆太多太多了。我與他在一起那些年，我還陪他見過他所有當兵時的朋友，他說，帶李太太去亮亮相。所以，我後來知道他連當兵都當得很快樂很神奇，簡直就像個黑道老大！除了來教我微積分的數學教授以外，我們還去過台南，當人們都在打電動時，他和朋友就已經在開電玩店，他鐵桿兄弟還說李先生是五趴插乾股，是他給兄弟的福利。還有去過南投水里找另一對夫妻，那個故事也很有趣，因為他那位朋友是他當兵時的學長，學長的美麗太太，還很巧的，是他大嫂在宜蘭教書時的學生。還有卓蘭高中的數學老師，是他當兵時的學弟，當兵時一直被李先生照顧，數學老師很愛偷找李先生喝酒，都躲在班哨池塘邊喝酒，他帶我去見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我從好多人口中親耳聽聞，他當兵時的事，那時除了連長以外，他身兼數職，全連都聽李先生的，因為除了連長外，他就是長老，從那個單位入伍，也在那單位退伍，就是個超級大總管，部隊連旗那兩年都跟著李先生。我還記得那部隊番號，陸軍269師805旅步三營兵器連，全國火砲射擊冠軍連，打對抗從無敗績，是數學教授教完微積分後說的，那位黃排是個數學碩士預官，他說全連他最服的人就是李先生，他光是三點第一就很無敵了。我當時好奇問他，哪三點呀？　黃排說，全連最聰明，體能最好，酒量最好，光是這三點就很無敵很吃得開了！當時我剛分發部隊到連上，還是你的李先生教我如何當排長的，我剛背值星官時第一次晚點名直接頂撞連長，那晚連長說，連部組組長這位值星官需要教育一下，自此李先生就住在排長室。我當兵時，還與妳的李先生是室友，他雖只是個下士，但其實是有個人寢室的。我那晚就被李先生訓了一頓說，黃排你懂不懂人情世故呀？值星官直接在部隊面前頂撞連長，你也太忠厚老實了，你不會私下與連長溝通意見呀？你知道值星官要怎麼當嗎？領導統御本質學能，你懂其中的涵意嗎？你知道為何把你分發到砲排嗎？你可能都不知道吧！我當初就是需要一個數學好的預官來當120砲排排長，你只要把你的觀測組管好，其他砲班訓練統統交給我幹訓班同學就可以了，你只要管好你的四個砲班班長即可，不過你放心，他們都會挺你的！不然我問你，一大早帶部隊跑五千，晚上帶部隊練刺槍術，諸如此類還有很多很多，你幹得來嗎？你只要把你的本質學能，砲排的觀測組訓練好，其他領導統御通通交給我，我保證你的砲排以後會厲害的。結果不到一年，我竟然是全國120砲火砲射擊比賽冠軍的排長，妳說，你的李先生厲不厲害！功勞算在我頭上，但我背後有一個智囊！我以前遇到建中畢業的，我都一直以為會是個文弱書生，結果你的李先生無比厲害！而且，人緣還特好！

　　小雪笑道：這個倒是從沒聽過！若不是李太，我們可能也聽不到，小秘書妳說對吧？
　　小秘書道：就是呀！李太那幾年，可能陪總監到處見朋友，應該聽到總監的往事故事也特多的！
　　李太笑道：我確實當年見過不少！但大多是大一時，他有時心血來潮就跟我說，走，翹課渡假去！然後我們就坐車南下，好像渡蜜月似的，去到哪兒都有朋友招待，請他喝酒！就連我與他在一起那幾年，他疼我寵我也是很浪漫瘋狂的，害我媽媽喜歡他喜歡得要命。

　　小秘書問：是怎樣的浪漫法呀？小雪接道，對呀，李太妳快說！
　　李太大笑道：他那時大一時因為每週六下午五點要來我家當免費家教，晚上七點在我家吃飯，所以每週六中午我們都約在SOGO，然後他就牽我的手帶我逛街，買衣服給我，然後再一起坐車回家！之後，他就固定每周六晚上來我家吃飯，而且還是我媽規定他的。之後，我的所有家人就全都被他買收了，我們吵架時全都站在他那邊！有一次我私下跟我妹投訴他，我妹竟然脫口而出，姐，姐夫對妳那麼好，妳的衣櫃都塞滿了，害我好羨慕，妳也太會嫌棄他了！我那時驚問我妹，什麼？姐夫？還有我與他在一起時，我的皮夾裡都會保持在三千至五千的錢，他會偷偷塞錢。我本來不知道，有一次他早上坐車去上課，我課比較晚沒一起出門。結果，我出門時發現我的皮夾多了好幾千，那時，害我心裡甜得要命！李先生，你說對不對？你以前是不是常常偷看我的皮夾？

　　我大笑說：對呀！每天都偷偷看一下下，看看有沒有帥哥的照片，那我就會吃醋發火，結果都沒有，就塞幾個小錢犒賞一下！晚上再帶妳吃香的喝辣的！
　　李太笑道：對呀，還會去唱兩個人的KTV！
　　小雪好奇問：兩個人的KTV？那都唱什麼歌呀？那不然換李太唱，來一首以前陪李先生唱KTV時最常唱的，我和小秘書來當合音天使，在A7重溫舊夢一下！總監的A7設備這麼棒，不來一曲就太可惜了！

風中的承諾　李翊君　1990
https://youtu.be/c2TJZb4FBlc

　　小雪笑道：這首歌很有名的，梅豔芳也唱過，粵語歌叫作夕陽之歌。
　　我微笑道：李太唱的這曲，其實是我的退伍之歌！那時1990年九月時，那時我快退伍了，退伍宴時，我買了很多退伍煙請阿兵哥，他們酒後唱了這首歌給我聽。但他的原曲也叫作夕陽之歌！不然我們在A7聽聽原曲，在A7聽音樂也是很棒的！小秘書，切換到MV版，字幕轉成全曲翻譯。

日文原曲：夕陽之歌 近藤真彥 1989
https://youtu.be/WeSOBRDBBHY

　　小雪笑道：酒愁哥，我在這曲子的原曲裡，發現到夕陽先生的一個秘密喔？
　　李太問：夕陽先生，誰是夕陽先生？
　　小雪大笑道：還會有誰，那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後來很會寫詩的酒愁哥，李太以前的李先生是也！

酒愁　2004.06.06子時於上海A7
　　　2021.05.09子時整理於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