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一齣戲卷一51：小富婆酒聚，If You Leave1

　　葉莉問：野馬我問你，你看那漢諾瓦街那男主角的軍裝與帽子，與你的制服也有點像，還有你的軍訓帽，我覺得那服飾的味道挺像的，你若再多吃一點，再長點肉肉，本小姐再幫你打扮打扮，你一定會比他帥了！可惜呀，你怎麼就吃不胖呢？你身高177，若是七十幾公斤重，那樣就超級標準了！你還說那是你們家的家族遺傳，我若有那個吃不胖的遺傳該有多好呀！而且，還附贈喝酒不臉紅的遺傳，那樣要裝乖就更容易了，幾乎很無敵，哈哈！所以呀，你要努力加添飯，不能只長高不長肉呀，對吧，野馬？

　　我笑道：葉莉，妳說到我的痛處了！我自小就被全家族的人嫌瘦，從小嫌到大，說我像個竹竿似的，怎麼吃都吃不胖，結果呢，我還被誤會說很挑食，我明明除了魚以外，粗茶淡飯我都甘之如飴的，但不是很愛吃肉吃魚就是了！那是家族的體質問題，我爺爺我爸爸都那個樣，哪能怪我呢？
　　葉莉笑道：說的也是，好像也不能怪你，安慰你一下！但你若是體重超過七十，我一看到呀，我就馬上撲過去！
　　我問：撲過來幹嘛？
　　葉莉：撲過去親你呀，給你福利犒賞你，不行嗎？可是你說，你看起來瘦巴巴，但是體力耐力與酒力實在很驚人，這一點從外表是絕對看不出來的！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誰看到都會被你給騙了！你看我們今天第一次一起來MTV看電影，兩個人就隨便喝個一手啤酒，我看你喝啤酒好像在喝白開水似的，三兩下一瓶就沒了，你家族的酒力實在是博大精深！

　　我笑道：我不是帶妳去過金山嗎？我們還在海邊喝酒！妳還看過那個海邊青草地呀！我們從小時候就是在那青草地跑來跑去，還有山上海邊，也都是跑來跑去的，所以體力自然是很好的，那就是放山雞與飼料雞最大的不同，肉質堅韌有勁！
　　葉莉笑道：喔，你繞個圈來消遣我，說我是飼料雞，那我要咬咬看，看是不是肉質很堅韌？我就學那個趙敏，在張無忌手背上咬一口，還上藥！
　　我：好呀，來！妳咬咬看，我看看會不會痛？來，試試妳的咬勁夠不夠力？
　　葉莉甜笑：好，來試試，果然很硬，還鹹鹹地！
　　我驚道：哇，妳還真的咬出一大圈牙印！妳以為在作齒模印模子呀？
　　葉莉：實在是太可惜了，沒出血，也沒藥可上！這叫作開學第一週齒印，給野馬留個紀念！會痛嗎？

　　我笑：痛倒是不會，但妳是世上第一個那樣咬我的！
　　葉莉：這樣很好呀！妳才不會忘了我！這樣好了，我下週六呢，帶你去與一群姑娘拼酒如何？慶祝開學！
　　我笑問：妳們女生也會聚在一起拼酒呀？都是妳同學嗎？
　　葉莉：有的是同學，有的不是，你不是也會跟你同學去西門町拼酒嗎？我開學後也找一群我的朋友去拼酒，只不過呀，她們都是唸私立高中的，還每個都是小富婆呢！有的是高中畢業後就要出國唸大學，有的是以後大學畢業之後要移民，有的是在台灣唸完大學後要出國留學，趁剛開學，大家比較不忙，我就把她們都全給找出來，帶我的戰將一起去會會她們！我們也好一陣子沒聚了，剛好趁高三剛開學時，帶我的紅樓頭號戰將去跟她們拼酒！反正，你喝啤酒臉不紅氣不喘地也喝不醉，讓她們見識一下，開開眼界，如何？你一樣下週六放學後，到杭州南路那個亭子裡等我！以後呀，你一看到杭州南路，就要想起本姑娘莉小姐，不能老是只想到你的黃昏茉姑娘，那樣才公平！對了，我們等會去逛書店，該給你補補貨了。記得，回家繼續寫信給莉小姐，繼續野馬的十二行箋！

　　我問：妳爹不會攔劫嗎？
　　葉莉笑道：我跟你說喔，我收到你第一封信時，那晚是我剛陪我爹娘去梨山渡假避暑，他在那山上有朋友，我們就開車去那兒玩。一回到家時，我爸去停車，我上樓前看信箱有信，就是你寫的，幸好我提早一步。隔天我爸就出國去了，他一出門，我就跑到基隆找你玩，才有之後我們的望海巷與金山海邊酒聚！要不然，你以後寫到我朋友家，那樣很安全，我派個信差幫我收信！我如果有事找你的話，我晚上十點會打電話去你家，就這樣！

　　隔週週六中午，在杭州南路上，有位女生突然站在我身邊問：先生，一個人散步呀？我嚇一跳說，葉莉，妳是女鬼，突然就站在身邊說話！
　　葉莉大笑：大白天的，日正當中，哪來的鬼，是你心中有鬼！在想什麼？
　　我笑道：我在想呀，今天葉莉說要帶我去和一群女生拼酒，我心裡沒底！我還是第一次要與一群女生拼酒，我這個窮書生，身上也沒多少錢，有點難為情！
　　葉莉甜笑道：這個野馬就不用擔心啦，我是找你來與姑娘們拼酒，又不是找你來請客！你就跟著我，幫我好好把她們都給灌醉就是了！讓她們見識一下紅樓酒鬼的本事！千金大小姐們，各各都很有錢的，她們請我們喝酒，野馬的工作呢，就是讓姑娘們喝得開心！
　　我問：那她們要是喝醉了，怎麼辦？或是妳喝醉了，怎麼辦？
　　葉莉笑道：時間到了，會有司機來載她們這些千金回家的呀！野馬就甭擔心了！至於我嘛，你要負責照顧我，海卿酒友要負全責，我的葉莉酒名還是你給我的，所以你要負責！這回呢，就算是咱們的第四攤酒攤！

　　我笑問：那今天要在哪兒喝？現在是週六，有哪兒可以喝酒的呀？
　　葉莉甜笑：當然有囉，時間地點都是我敲定的，人也都是我約的呀，我就是總召集人，地點就在附近呀，時間是下午四點開始，一個包廂！不過，現在有個問題耶，我們都換成便服，只有野馬你穿制服，那樣，她們壓力會很大的！你先跟我來，我帶你去買件衣服！
　　我笑道：對，妳今天就是穿便服，害我一下子沒認出妳，妳還化了淡妝！
　　葉莉：你先陪我逛個街，然後我們再一起過去，去看看那些可愛又美麗的私校美少女，全都與我一樣，高三！今天不趕快聚一聚喝一喝，再來她們可能就沒空了！
　　我笑道：也對，要準備聯考！葉莉妳不用準備嗎？

　　葉莉：我爹不讓我考呀！我沒考過高中聯考，連大學聯考不用考，我爹只叫我把中英日的語言學好，他說我明年畢業後要送我去日本唸書，我就是在日本出生的呀！不過，今天來的幾個千金，她們是要考的，在台灣唸完大學就馬上移民或出國留學去了！走，我們進這家愛迪達，我買一件T恤給你，那就是你今天的便服！等會你把上半身制服脫下來，就穿這件！
　　我笑道：妳不早說，不然我就帶件便服來，穿制服與妳們喝酒多不方便呀！等等，我們去這家唱片行，我送妳一卷專輯。

　　葉莉甜笑道：你好愛買Tape給我喔，今天這是第三卷，前面分別是Topas和Out of Africa，還是在基隆火車站附近那家，但我都很喜歡。今天要買哪張專輯給我？喔，Pretty In Pink？

　　我問：四點了，葉莉，妳朋友她們都到了嗎？
　　葉莉：都到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小C陳小姐，她是唸再興的，我們之間最用功的就是她了！野馬，以後她就是我的信使，你以後要寫信給我，就寄到承德路她家去，由她代收！小C，這位就是我上個月去基隆拜訪的紅樓酒鬼，妳就叫他野馬好了！
　　小C笑問：野馬，我們校花去基隆拜訪你，有沒有把你嚇一大跳呀？今天我們來的這幾個，就屬你的葉莉最美！
　　葉莉大笑：才沒呢，野馬沒嚇到，但我倒是被他狠狠地給震懾住了！他不承認我是校花，大概是我還不夠阿花吧？他看過的校花太多，他不稀罕我！喔，這個我同學小林可以作證，當初七月底在西門町萬年冰宮，她也在場的！當時，他連正眼都沒瞧我一下！是他同學想跟我要地址，但我偏偏就是要給野馬，誰叫他都不太鳥我，還說愛喝酒！我後來收到他的第一封信後，真的好奇就跑去基隆找他，結果兩天喝了六手啤酒，我喝三分一，他喝三分之二，我徹底被他嚇到！我們今天呢，就約在仁愛路我學校附近，這兒不是東廠也不是西廠，叫做大酒廠！野馬，這名字夠酷吧？你今晚要以一，不對，是以二敵八！咱們倆個酒友還是同一陣線比較安全些，你還要負責照顧我的！

　　我笑問：葉莉，妳來基隆找我，都不怕我是壞人嗎？
　　小C笑道：她知道你唸哪兒，叫什麼名字？她才不怕呢，倒是你要害怕，遇到一個膽子特別大的校花！
　　小林續道：對呀，我們都以為建中的，都是聰明的書呆子，但這匹野馬比較不一樣！說不定呀，我們都還沒有野馬野！但有個人倒是也很野，就是野馬的葉莉！
　　我問：葉莉，妳很野嗎？
　　葉莉笑道：不夠野嗎？那再咬你一回！小C，他第一次與我在海邊喝酒，就給我取葉莉這個酒名，妳們覺得好聽嗎？野馬酒量還無與倫比呢，我至今同他喝啤酒，至今已經，我算算呀，已經十五手了！快要兩箱了！他還不會臉紅呢！
　　我大笑道：對，不會臉紅，但心會蹦蹦跳地，心跳得很厲害！

＊＊＊

　　酒罷，晚上八點多，真的如葉莉所說，幾位千金被司機給載回家了！我問葉莉，妳有醉嗎？
　　葉莉笑道：你說呢？有那麼容易嗎？我這個酒友又不是當假的！陪我到中正紀念堂那兒散散步，然後陪我等公車！你今晚也是很客氣呢，我那些朋友都沒有醉，但她們都很意外，覺得建中怎麼有那麼會喝的！
　　我問：有帶隨身聽出來嗎？
　　葉莉笑道：有呢！
　　我：那我們去便利商店買兩瓶小威士忌，再續攤一下，剛剛那些啤酒都太淡了！就坐在杭州南路那亭子裡喝，喝完我送妳上公車，我再回家去！

　　葉莉問：要在那亭子裡請我聽歌對酌呀？這麼浪漫呀？
　　我：就聽今天送妳的Pretty In Pink，請Pretty In Pink聽Pretty In Pink，哈哈！就用這小小瓶的威士忌乾杯！
　　葉莉戴著耳機笑道：我喜歡這首歌！那裡面唱的I touch you once, I touch you twice。好像在說我們喝第一次，喝第二次喔！

If You Leave （1986電影Pretty In Pink主題曲）
Orchestral Manoeuvres In The Dark (OMD) 1986
https://youtu.be/tGyp6XpLjCs

Solo 2021.06.20亥時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