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03 09:00:00九十九我魔

為宇宙賦予自我,且帶來嶄新的宇宙──專訪《女兒》零雨




         沈眠/寫


1952年生於台北的零雨,台灣大學中文系畢業,美國威斯康辛大學東亞語文研究所碩士,哈佛大學訪問學者。曾任《現代詩》主編、《現在詩》創社發起人之一、《國文天地》副總編輯、宜蘭大學教師。曾獲年度詩獎及年度詩人、吳濁流文學獎新詩獎、太平洋國際詩歌獎年度詩人獎。亦受邀參與鹿特丹國際詩歌節、香港國際詩歌之夜等。至今著有九部詩集:《城的連作》、《消失在地圖上的名字》、《特技家族》、《木冬詠歌集》、《關於故鄉的一些計算》、《我正前往你》、《田園/下午五點四十九分》、《膚色的時光》、《女兒》,以及詩選集《種在夏天的一棵樹》、《我和我的火車和你》。


(以下為部分內文)


▉我喜歡宇宙的本來面目,素樸生活的美妙之處

生長在一個大家族中的零雨,察覺複雜的人際關係,對己身影響很大。其人情冷暖,悲歡離合,喜怒哀樂,都左右著零雨的情感與思索,甚而她斷言道:「我現在才真正明白過來,大家族絕對是一個人寫作的資產。」
這或許也是零雨極為推崇曹雪芹《紅樓夢》的緣故。她如此表白:「我一直認為它是世界第一。每次看到歐美列出世界小說的排行榜時,心裡忍不住會想它們不過是《紅樓夢》的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紅樓夢》具有所有小說的優點,尤其驚人的是豐富性。單舉人物一項來說吧,那麼多重要的人物,刻劃得栩栩如生,只這一點,就相當了不起。」

▉傷病書寫的核心,家的意義以及女性的價值

而關於女性,《特技家族》收錄的專訪有言:「我對人的意識很早,對『女性』的意識卻很晚──幾乎是在這幾年出現了『女性主義』這類字眼,我才特別強烈意識到。我以為從『人』到『女性』的過程是莊嚴而輝煌的,而我卻很晚才能體會。」
《女兒》是從世俗肉胎的女兒,躍進為文學藝術宇宙的女兒,零雨認為這兩者是密不可分的,就像雙胞胎,也像兩隻翅膀;同時,兩者也像一個立體穿梭的空間,使你既能立定腳跟,又能往上飛躍、擴展。她這麼談身為女性的價值:「當代女性有一種錯覺,以為來到男女平等的時代,因此處處要效法男性。這是當代女性的困境之一。我們的教育中,並沒有教我們該如何去認識自己的侷限。也就是,身為女性的特質是什麼?如何發揮這種特質?而不是處處學男性。」

▉文學與藝術的相遇,而詩歌無須定義

而近幾年,零雨更加回歸到東方美學,特別喜歡中國水墨畫。中國繪畫用一支毛筆,點染世間萬彙,讓人驚奇萬分。黃公望、王蒙、石濤、八大山人、余承堯等名家的作品,總讓零雨流連忘返。零雨深情言談:「我喜歡它們的人間味、生活感。讓我進入一個空間──既是生活,又能超越生活,使人出入於現實與超現實。中國的山水畫,可居可遊,它的奧妙在此。」
零雨說道:「藝術與文學之間的關係,是千絲萬縷的,彼此間既有技術的相互印證,又有藝術質地的相互交流。我想可以說,它們是精神的聯繫,血脈的貫通,在本質上完全是共通的。」這亦是何以零雨的文句總可見得畫墨點染的緣故吧。


全文詳見《文訊雜誌》4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