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24 11:00:08幕後黑手

雨春,晴。


  春天的風吹起來了,風涼,心也涼。

  接連好幾天的晴空到了今日開始有些猶疑,雨季即將到來之前,這樣的氣候難得了,只是,真正到來的不會是雨季,而是讓人眼睛失焦的連綿寂靜,晚些時候的水滴不用狂烈,只須小雨便能絲絲入扣,那才是春天的風之後該來的空明。

  這一年的春,好綿,好長。同時,這一年的春,很沉,很沉,很沉。

  老友對我說,如此季節會想起曾有的快樂,雖然目前手上能掌握的已經不再如過往,回想起來還是會有很多感觸,尤其當那個人若有似無地一直給予希望時,她會不能夠讓自己說放就放,即便,明明知道對方跨舟而行一年有餘。

  她說她想離開,離開這個從小生長的環境,離開這塊熟悉的街區,離開容易睹物思情的地方,也許到另一個城市去,一切都會變得不同。或許吧!她故作瀟灑地這麼說著,我知道她一點也無法灑脫。

  我笑笑給了意見,對於她接下來的生活沒法給予任何更好建言。我自己呢?

  最近我才發現青梅竹馬原來已不再是印象中那個啥都想不多的女孩,她踏入娛樂產業至今也好些年頭,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給她知道後,得到她一邊遺憾又一邊開導的認真,赫然間,那個從前只會討論漫畫卡通的女孩竟然已經是個想法成熟的女人了,那讓我驚訝不已,似乎只有我將她還當成以前的她,我對她說,真的沒想到妳的想法那麼成熟多面,她好不感慨地說,沒辦法啊,踏入社會之後遲早會變成這樣。

  當我對她訴說內心各種紛亂想法時,她一直點頭稱是,因為能夠體會,我說了一個段落,她突然插上一句:你知道要捨下六年多的感情,我有多麼不甘心嗎?

  頓停不語。我只能這樣反應。

  不甘心總是感情中人的想法,往往現實總是,不甘心又能如何?青梅小姐說,分分合合那麼多趟,實在也累了,對方的改變總不能如自己所願,事後想想也許是自己過於苛求,畢竟大家都是獨立個體,從小生長環境不同,成長學習的環境也不盡相同,能夠要求對方改變什麼嗎?於是經歷幾次分合之後,還是決定將這情緣劃下句點,雖然還是常常想起對方。

  我說,是啊,又如何了呢?她笑著不說話。苦笑。

  現在的我朝著「自己」邁進,這是我向來鼓吹卻又達到不了的目標,想法於生活上過多了,只是先讓自己困擾,眼前很多難關還卡著,不先處理掉眼前關隘,怎麼也到不了更遠的城門,縱使要我一個月值十幾天的夜班都無所謂。

  春天的風吹了起來,昨晚我感受到那涼意,靜靜的,忽然念起離島海風,我是那樣想念小木屋,是那樣期盼騎著機車於空乏道路上的奔馳,醒神來後,揣揣手邊空閒的時間與荷包,卻得將本來皋月即得以成行的日期往後挪去,退到哪個時候未能得知,神無神有之際,也許才是我再次品味貝殼海水的季節。

  風涼了,今天陽光弱了,心情煩躁又平靜了,春天到了,雨季將至了。

  而,執,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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