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26 14:45:55scflower

覺非集(六)

覺非集(六)

攜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

 

 

從前給襄襄上課時,他最愛問我:『老師那為什麼會那樣?那又為什麼會這樣?那老師如果……又會怎麼樣?可是……』原本在上唐詩,最後常會拐到其他地方去,有時候是地理位置、有時候是單純地他囉唆學校的事情。我通常會一邊想著等等要如何跟他講解那天要背的兩首詩,一邊聽他興高彩烈的跟我分享他的生活:學校老師說了什麼、媽媽買了新球鞋、今天剛跟妹妹吵了架因為搶玩具、他很乖有拉小提琴作功課……。

 

孩子的心很真。

到現在我還可以清楚浮現襄襄半撒賴跟我討價還價的頑皮表情,有時蹭到我身邊,像黏著媽咪的嬰孩。我多半由著他,時限是半個鐘頭,兩個小時的課,任性本該有節制。

 

虛浮的風吹來,我常像某人說過我的「愛裝傻」,嘴角一漾,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剛剛晃去久違的一位曾經還算熟稔的網友新聞台,看著她的簡介,我啞然失笑電腦這端。幽微轉折,這裡也可以是一景(「警」亦可)。海海人生,有一陣子很喜歡陳盈潔帶滄桑味道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聽這首歌。嗯,也是好的,最近在做半清理的工作,原本逛的台就不算多,這下自然淘汰一個,也不壞。

 

有時候不是不懂,只是搖頭觀望希求美善,而那執干戈以捍者,我的感激不必言說你也都懂。

 

襄襄有回問我:「老師妳會喝酒嗎?」我說我會啊,怎麼了嗎?襄襄說起他爸爸有時需要應酬也要喝酒,我說對啊,做生意沒辦法一定要喝。他就接著問:「老師那妳為什麼要喝酒?」呃,因為偶爾喝點小酒會比較不冷啊,冬天有時候會很冷對不對?襄襄點頭(我想我的額頭那時候應該有像小丸子一樣多出三條線,呵呵)。

 

熟識的朋友大概都知道我能喝點酒,只是很少很少喝;家人就不用說了,我可是我們「全家族」酒量最好的女生,由此可見我們家女生酒量多差了,呵。

 

這樣的夜晚,忽然很想念襄襄,不曉得他現在是不是還是一樣頑皮倔強呢?

二○○四.二.廿七 龍井夜裡

上一篇:覺非集(五)

下一篇:覺非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