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26 13:57:13scflower

封箋

給你的信被退了回來。

 

很多年沒給你寫過信了,想說屆十年的此刻,就讓你眼裡一向被動的我主動一回吧。信被退回來了,並不意外,但,是有些悵然。你果然如我預料的已經離開達碁,去開店了嗎?許多猜測在我心裡翻轉,許多你以前提過的可能我都再複習一次,雖然這早已不是我需要的掛心。

 

十年,這是第一回用敲打的方式寫長信給你。

我仍然想念那個一字一字刻畫自以為懇摯的十六歲小女孩,那個再也無復返的天真的自己。

想起那回長談,你帶我逛園區,正好有書法展及劉其偉劉老的畫展,我開心的像個小孩,你一如以往靜默笑著看我蹦跳。時移事往,卻怎麼恍如昨日。

 

望著二○○○年週曆手冊上你的電話發呆,終究還是沒撥。

這十年之約你還記得嗎?因為知道你找不到我,以你的個性也不可能打電話到我家裡問,我不聯絡你也等同於就此消散,我們其實都明白。或許,這樣也好吧!看著被退回的e-mail,我這麼想。或許,在我返鄉的某個街腳轉彎處就遇見你也說不定。或許……。

 

我真的想見你嗎?是的,我的確想看看三十歲的你,而立樣貌是否真少了稚嫩。

我真的想見你嗎?似乎又不是的。如果只是客套的問候閒聊,那麼我寧可時光停留在我們溫暖道別的那個午后。如果,一切都如從前般泰然,我又該怎麼和你訴說我這兩年急速凋零的心?怎麼自然承接你的關心而不破壞既有之平衡狀態?怎麼在這次告別之後,對你不再依依。其實不捨並沒有那麼深,思念也並不那麼濃,只是拉開的時空多釀了幾許愁。

 

今夜不眠,於是就想起了那封前些日子被退回的信了。

你好嗎?希望平安如昔、安好依舊。

 

月光隱去,這晚有些冷。

怕冷的我添了薄長袖上身,遙遙惦著的自己也不知是何的歸屬,罷了!捻燈睡了吧,儘管一點睡意也無。

 

我終於做了決定。

 

二○○二.八.七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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