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答應楓的拜託後，已經過了半個月。在這段時間裡，響月一直圍著自己身邊，經常扯著自己東跑西跑，兩人的感情變得越來越好，她也把響月當成是自己的妹妹，加倍疼愛，這麼可愛、活潑的孩子的確很難讓人討厭。當然，響月有時候也會跑去佐助那邊，吵著要他陪自己玩。最後佐助只是拍了拍她的頭，就繼續低頭看書，弄得響月一臉不滿，鼓起小小的臉腮。她有時候很好奇佐助在看什麼書，但又不好意思去問，也想不到以什麼立場去問，所以只好作罷。

這段日子過得平淡，卻快樂，特別有他在自己身邊。

如果這種日子一直維持下去有多好…

這天，天空泛白的時候，楓就帶著響月外出買東西，交待了要到晚上才回來，看來整天只剩下她和佐助。看見屋內空無一人，無所事事，就到外面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清晨的空氣夾雜著些許濕潤及淡淡的櫻花香。她慢慢走到屋前的一棵櫻花樹下，抬頭看著一朵朵淡紅、燦爛的櫻花，她記得響月曾說過，這是村子裡最盛莊、最美麗的櫻花樹，也是盛開的最久，比起普通的櫻花樹，這樹上的櫻花足足能維持多十天。

「站在這裡做什麼？」身後突然響起一把平淡得不過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佐助已經雙手插兜站在自己的身後。

「佐…宇治波君。」櫻對身後的人尷尬地笑了笑。現在他不記得自己，就代表兩人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還可以直呼名字嗎？

「叫佐助君吧。」他輕描淡寫的說著，腦子裡滿是小時候經常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粉色身影，老是對他掛著甜滋滋的笑容。當她以為自己忘了她的時候就開始無時無刻尷尬地笑對著自己，他也知道不少時候她想找自己說話，但又不敢，一直呆站著原地。每次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和舉動，他也會在內心無奈地發笑。

這樣子，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疏遠。

「可…可以嗎！？」她驚訝的看著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容。

「嗯。」輕輕的響起單音表示了自己的同意。

「那…那個…佐助君…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想這是個適當的時候，把一直收藏在心裏的問題說出口，就算他不想回答自己，但就是壓抑不住那股衝動。

佐助沒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她。是默許她發問嗎？

「你…現在…還記得多少事情？」櫻冒著冷汗，緊張的緊握拳頭，指甲也輕力嵌入掌心裡。隨著佐助的不語，拳頭也越握越緊，她覺得時間過得十分漫長。

佐助定看著面前的人兒，感覺到她的緊張，心裡不由得輕輕的嘆氣。「…不多，只記得名字…」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喜歡的東西，所以被這裡吸引了。」

其實他記得的東西遠遠不止這些，的確他遺忘了某部分的記憶，但感覺那些記憶也只是一些無關痛恙的事情。對於他喜歡的東西、厭惡的東西，他還未曾忘記過和改變過，例如眼前這個人…對於她，他記得清清楚楚，小時候已經喜歡自己、誓言要把自己這位叛忍帶回木葉、還有欺騙他想把他殺了、還有月下離別，種種的回憶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

他不禁苦笑著。

「…是這樣嗎？那…你真的把我忘掉了。」櫻喃喃自語，卻逃不過的佐助的耳裡。

之前楓對他說過的話，這刻飄進腦海裡。

「而且…你對她有情。」

沒錯，他不能否認，他的確對她存有情愫，但他也清楚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擁有面前這個人。撇開自己之前種下的殺戮，他雙手沾滿了血，多少人成為刀下亡魂也多到自己也忘記了，這樣的自己真的有資格配上她嗎？從頭徹尾，他們就被安排走上不同的道路，如果不是上天開玩笑，他們可能連相遇的機會也沒有，兩個世界的人在一起就注定沒有幸福可言。

如果得不到幸福，他寧願選擇欺瞞她，這樣是最好的。

櫻…找個比我更好的依歸吧。

我並不值得讓妳對我如此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