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風聲、雨聲全都到齊了。


從白天開始，天空就不斷地若有似無噴著雨滴。滋潤了島嶼久旱龜裂的土壤，雨水一落到大地，便被枯黃的泥土迅速吸收，彷彿飢餓的嬰孩渴切吸吮母親的乳汁。


這次的颱風，沒有山雨欲來的氣勢，而是一天之內席捲整座島嶼，夾帶著大風大雨。


入夜，風雨更加強烈。午夜過後，整個台北城都在夢中。颱風卻好像來到他的領域，極盡所能咆哮。不穩定的氣流鼓譟著，四面八方衝來的強風轟隆轟隆地吹。我甚至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遠方店招跌落的聲音。


雨水恣意地拍打各家各戶窗簷上的遮雨棚，很有雨打芭蕉的快意瀟瀟。我站在窗邊，感受勁風拍打到臉頰上的快感，這樣好像使我和颱風結為一體，隨著風，去到了城市的每個角落。


澄明的道路不再清晰，雨勢稍稍掩蓋住城市落幕後的寂寞。迷濛的台北城，因為颱風夜顯得過於昏暗。但是我願意相信，待颱風一過境，城市的街道、巷弄、一磚一瓦，都會更加澄亮透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
也無風雨也無晴。」